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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但字后面准没有好事。苏晔冷笑了一份,不就是要钱么!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他又不是傻子! “只要由贫尼为施主在额头上画上恶鬼,就能消灾解难。” 见苏晔不耐烦的想走,她连忙急急道:“只要五两银子!真的!画好后,保你无难无灾!” 见苏晔没有停下的,道女冷冷恐吓道:“施主!你若不画,你身上附的鬼会渐渐将你吞噬,到时候你就一命呜呼了!” 苏晔的步伐一顿,回头急急道:“你看得见我身上附身的鬼?可知男女?什么样子?” 见对方上钩,道女摸了摸贴上的白胡子,道:“自然是男的!而且是个刚死不久的鬼,他急于找替身……你最近可是身体不适,浑身无力……” 苏晔暗叹了一口气,耳边是道女洋洋得意的吹牛,他仰着脸,无奈道:“画吧。” “只要画成,半柱香后,鬼就会脱离这个身体,你就无病无灾了!” 半柱香后,苏晔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他突然失去了食欲,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突然想,宋晓在做什么?是在和沈君逸亲亲热热地共食晚膳吗? 苏晔隔着人群,望着几个路过的男男女女,有些人的额头也画上了鬼,神情颓靡,身骨纤瘦,可见也是被所谓的得道高人所骗在额头上画的。 画鬼之人,身有邪气,走在路上,苏晔一直被人指指点点的,他的心闷闷的,很难受。不但被骗了五两银子,还要遭受各种白眼。 他气愤地用袖子抹掉了额头的鬼面。 渐渐的,夜幕降临了,远处缓缓传来幽幽的鼓声。 “咚——” 苏晔的步伐蓦然停住了。但人群却推着他向前挤着。 “这是什么声音?”他的声音轻颤着,随意拽着一个路人问道。 对方奇怪地望着他,道:“你这都不知道,除夕的晚上,以击鼓的方式来驱除‘疫疠之鬼’,来年才会无病无灾。所以,大家都会靠鼓近一点,希望鼓声能保佑自己。啊,糟了,人太多,挤不进去了……” “咚——”那声音越敲越响,震得苏晔耳膜疼痛,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忍着痛道:“你们靠那么近不难受吗?这声音太响了!” “难受?怎么会难受呢?喂……你、你怎么了?” 苏晔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就像是突然溺水了,喉咙哽咽得难受。鼓声越敲越响,越敲越密,一声一声,似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脏处。 ——除夕的晚上,以击鼓的方式来驱除‘疫疠之鬼’,来年才会无病无灾。所以,大家都会靠鼓近一点,希望鼓声能保佑自己。 苏晔猛然惊醒,他的额头布满了密汗,刚才他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在梦里他彷徨,无助在黑暗里摸索着。 苏晔睁着迷茫的眼,恍惚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是个陌生的房间。 “吱呀”一声,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苏公子,你醒啦。太好了,我刚才急得团团转,大夫来了说你身体无恙,而你却迟迟不醒。”洛亦寒将毛巾递给疑惑的苏晔,解释道,“我在西街遇到昏倒在地脸色惨白的你,你身体可有不适?刚才一直捂着心口处。” “西街……”苏晔呢喃了一句,睫毛微微下垂,随意地问道,“鼓声呢?” “刚停了。” 蝶翼般的长睫低低敛着,苏晔轻轻答道:“没事。” 他随手摸了摸心口,现在的他感觉不到当时的窒息感了。 突然,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苏晔像惊弓之鸟一般缩起了身子,钻进了被子里,双手捂着耳朵。 “苏公子,你看,烟花!” 半响,苏晔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了一个脑袋,他走近窗户,手指摩挲着窗沿,望着空中闪耀的炫彩夺目的烟花,他原本黯然无神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 “烟花……烟花……” 那一刻,苏晔突然笑了,一向无所波澜的眼眸如同一汪闪着光的清泉,让旁边的洛亦寒都望呆了。 美餐一顿,宋晓顽皮地跳上了房顶,她对着沈君逸勾了勾手,示意他上来。 沈君逸抚了抚额头道:“晓晓,那么晚为何要在屋顶上吹冷风?” 宋晓曾经不知道为何白芷喜欢屋顶,不,准确的说,为何白芷喜欢高处。因为,当人站在高处的时候,他的视野就会更开阔,心情也会更放松。 见宋晓在屋顶边缘蹦蹦哒哒的,还时不时一个远跳,沈君逸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施展轻功跳上了屋顶,迅速伸手拉住了宋晓的手。 他忍不住嗔怪道:“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多危险啊!” 宋晓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会轻功啊,怎么可能摔死呢。” 沈君逸被噎住,突然想到自己的确担心过头了,瞬间,一抹酡红在脸上燃烧。 “君逸,你看,烟花!”那一霎那,空中突然闪耀着娟丽烟花,宋晓趁机握着沈君逸的手,与他手拉手坐在屋顶上。 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五颜六色的烟花,宋晓心中划过焦急,这跟她原定计划相差太多了! 夜风凉凉拂过,宋晓将头靠在了沈君逸的肩上,吸取着他身上的热量,轻轻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烟花了,因为它很美丽。” “现在不喜欢吗?”沈君逸奇怪地问,他瞧见宋晓在寒风下有些轻颤,不由伸手搂住了她的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