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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京城,把自己包成了听曲逛花楼的大纨绔,我还不大相信。今日一见,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属实有几分味道了。” 萧辰不等李锦回应,便探头侧身,瞧着周正又迎了上去,一个怀抱拥了他一把,一双大手,啪啪拍的周正后背直响。 末了,瞧着周正嫌弃的面颊,哈哈笑起来:“老周你这么多年了还绷着脸,当心没姑娘瞧上你。” 之后,那目光果然不出意料的落在金舒的身上。 萧辰迟疑了一下,而后竟然笑得更大声:“能被带来我这的,那都是过命的兄弟!来!认识一下!在下萧辰!”边说,边伸开了手臂,在金舒惊诧的目光里,就这么步步逼近了。 忽而“啪啪”两声,萧辰“嘶”的一下,嗖的收起双臂,呲牙咧嘴的转头,疑惑的瞧着身后执扇的李锦。 方才那两下,精准的打在萧辰胳膊肘的麻筋上,一时间两个胳膊竟都抬不起来了。 眼前,李锦一手执扇,指着他身后金舒的面颊,冷冷的说:“这个人,你别碰。” 萧辰抬眉:“为何?” 李锦黑了脸,郑重其事:“她是我的人。” 五个字,字正腔圆。 金舒愣住了。 她看着李锦严肃的神情,心头漏了几拍。 眼眸里,这个男人扔出这么暧昧的一句后,似乎根本不打算解释一下,唰的甩开扇子,轻轻摇了起来。 萧辰面露惊讶,在她和李锦之间看了好几个来回,开口就是:“你真断袖之癖了啊?” 这话,当着两个人的面扔出来,格外令金舒窒息。 可李锦一声轻笑,不以为意的点头:“对,断袖之癖。” 此言一出,小小的后院,死一般的寂静。 萧辰僵住了,身上掉光了颜色,白如纸片。 金舒石化了,额角崩出皲裂的缝隙。 唯有周正依旧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后面,萧辰和李锦的话题,是怎么拐回到正事儿上的,金舒恍惚的记不太清了。 她和周正一起在将军府正堂外等着,阳光洒在身上,舒适温暖。 可她眉毛就像是打了个死结,怎么都舒展不开。 屋内,李锦睨着她坐在台阶上的背影,端着手里的茶水,轻轻吹了一口浮沫。 “我找到林忠义和杨青云了。”他说,“一个被毒死了,另一个几年之前就被埋了。” 萧辰闻言,点头道:“李景一向如此,也是意料之中。” 说完,他迟疑了片刻后才问:“如今链条不完整,就算指证他,他也有无数理由可以为自己辩解。”萧辰抿嘴,蹙眉,“你当真要现在动手?” 李锦放下茶盏,点头:“我一直游离在案子的外围,现在缺少的证据,已经是身在外围所不能得到的了。” 他顿了顿:“我需要大理寺重启这件案子,需要名正言顺的拿到上书房里,仅存的一卷案宗。” 他在案子外围准备了六年,才等到一个天才的“尸语者”。又用了半年,才摸出太子这一条线上众多的棋子。 而剩下的,已经不是从外围一点一点拼凑证据,一点一点等着对方露出马脚,就能得到的了。 那链条上缺失的,是能够决定李景生死存亡,左右未来江山社稷的最重要的证据。 若不能直接介入那件案子里,便永远都不会拿到。 萧辰沉默了许久:“圣上能允许你调查么?”他说,“毕竟当时,里面也掺杂着陛下的错误。你重启此案,无异于将天子颜面踩在脚下,朝野上那群老顽固,恐不会轻易让步。” 李锦勾唇浅笑,淡淡的说:“当时父皇不在京城。” 他言至于此,让萧辰怔了一下,进而恍然大悟,笑着说:“得,此次回京只能停留三日,不能瞧见李景那气到扭曲的脸,实在是亏了。” 当年太子李景为了规避皇权,速战速决,专门挑李义远在行宫的日子对李牧下了手。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件事会成为六年后,他留给李锦最大的破绽。 皇帝不在京城,一个皇子兴风作浪,他的所作所为,怎能被说成是皇帝的错误呢?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锦问。 就见萧辰双手揣在自己的衣袖中,瞧着在门口的两人,下颚微扬:“当真信得过?” 他问的是金舒。 李锦点头:“鼓掌之中。” 闻言,萧辰坐正了身子,深吸一口气。 “当日夜里,正巧是我护卫,当时邠州的地方官员林忠义,压着两车铠甲,用好几层麻布盖着,想要运到行宫里去。”他顿了顿,“我让他拿出通行牌,他却拿出了一封李牧的手信。” 李锦一滞:“手信?” “嗯。”萧辰说,“信上写:物资特急。意思是来不及申报。” “但李牧从来未曾出过这种问题,我看了信后,便心中起疑。我说要拆开检查,那林忠义却突然发火,跳着脚指责,说我若是坏了陛下的大事,让我人头落地。”说到这,他轻笑,“我听完,直接连人带车一起扣下,关在了行宫的地牢里。” 跟着李锦一起镇守边疆,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萧辰,怎么可能会被林忠义那扣扣搜搜的跳脚样子给唬住。 他果断将林忠义拿下,之后打开了马车上盖着的麻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