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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木牌上面两个人像,是神荼、郁垒,四大门神之二,传说有制服恶鬼之职。” 顾祈霖对此说的头头是道,她沉默良久,目光在四处巡视着。 “香,那户人家的香断了,我们也断了。” 顾祈霖低声念叨一句,锁眉不语。 这村子里没有桃木,却挂着桃木牌,刻着门神…… 他们一路回去,却见原先看热闹的人家个个门户紧闭,却是连活都不干,只顾着紧锁房门。 不过在每户人家门口角落,都能看到三根线香,渺渺香烟正随着风晃晃悠悠飘渺向上。 是新换好点燃的线香。 顾祈霖在村口看了看,指了指门口最高的树:“我想上去看看。” 她同宁怀赟爬上那最高的树,俯视着整个村落。 村落并不富裕,大多都是土房草房,并没有什么较高的建筑,两人站在树上差不离就能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只见一条河流横穿村子,那河流不大不小,却是突兀的横穿而过,偏屋子又是建在河边,形成大凶之局。 顾祈霖指了指那条河,对着几个接近的房子比划了一下。 “在堪舆上有个说法,似这般从一侧斜插进来,或斜飞出去的水叫斜飞水,斜飞去水是大凶之局,不可居住,会来带不好的运势。这村子靠近河流的房子,几乎都是这样的构造。” “河水改道了。” 但凡知道点风水的人家就不可能这样建屋,只有河水突然改道,变作“斜飞去水”这样的大凶之局。 大凶之局,桃木辟邪…… 顾祈霖眸色微沉,目光幽幽。 第16章 河伯妻·四 “两位师傅?”有人在树下叫他们。 顾祈霖往下一瞧,是院子里那个身着长衫的男人,正站在树下抬头仰望他们,见两人低头面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两位师傅上这里做什么?快些下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宁怀赟率先跳了下去在树下同那个男人一起把顾祈霖给搀扶了下来。 这树颇高,顾祈霖其实不用他们搀扶,还碍事。 勉勉强强在两人的搭手下平安落了地,头上黑纱向上飘起,被她眼疾手快给压了下来。 她这幅打扮确实奇怪,但长衫男人并未在意,自述:“我是陈家村的大夫,姓苏,您们叫我苏大夫就好。” “哦,苏大夫,早上那户人家里是出了何事?还要你一个大夫过去。”宁怀赟笑盈盈的询问,他把顾祈霖护在手边,一边与苏大夫搭话。 苏大夫笑容不变,只是面上沾染了些许愁绪与无奈,混杂了几分虚假的惊惧。 “只是突然死了几只牲畜,无声无息的怪吓人,不是什么大事。”他避重就轻,同两人一起往回走。 “死了牲畜?不是闹了矛盾?”宁怀赟饶有兴趣,这前后说话怎么还不一致的。 “这……是死了牲畜,两夫妻就有了矛盾。”苏大夫卡壳一瞬,又很快接过话头。 只是面上略有些许不自然。 宁怀赟但笑不语,回了之前借住的地方,临进门时他状似无意指了指门口的断香。 “咦,这儿怎么还有几根断掉的香。” 苏大夫循着视线望去,得见四根断裂的线香,他抬眼瞧了瞧宁怀赟,一时没有说话。 “说什么呢?”正说着,里正从外边端着东西上门了。 里正年纪不小,面上带着深刻岁月的痕迹,看得出年轻时是个颇具威严的人物,老了到是温和许多,口中殷切至极。 “来,两位师傅,别嫌我们村里落魄吃食简单。” 他端了四个白面馒头和一大盆粥过来,还有一小缸子咸菜下饭用的。 村里不富裕是能看出来的,大白面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吃上的,至少宁怀赟跟着走了那么多天路,通常是吃干粮饼子凑合。 但这吃食端上来,他也没伸手,而是与里正说:“正巧里正您来了,我们正说在角落里发现四根断掉的线香呢。” “线香?”里正面上的笑瞬间就收敛了些许,他眉头紧蹙,寻着视线往旁边一瞧,瞬时脸色大变。 “这、这……” 里正脸色实在难看,他当即道:“这屋子不好,我找人给两位师傅再收拾个屋子。” “这就……” “不不,千万要换千万要换啊!”里正反应激烈,叫人不能抗拒。 他找了陈二过来给两位师傅收拾屋子,几乎强硬的把两人从这屋子里赶了出去。 宁怀赟走之前特意回头瞧了瞧,见里正双手合十满脸紧张的在房子四处拜拜,口中念念有词,听不见念的什么,只能瞧见他面色如土,像是遇见了什么祸事。 “这陈家村的事,当真奇怪。”宁怀赟低声念叨一句。 顾祈霖默不作声,只是安顿好之后,说了一句:“先去落水的地方看看。” 两人找了帮忙的苏大夫,说要去落水的地方瞧瞧,苏大夫满口答应,带他们去看。 这村子临水,就算家家户户都告诫小孩千万不能往水边去,每年河里淹死个把人也是正常。 陈姑娘落水的地方就在村子上游,具体位置却没人知道,这好几天没捞出来,只怕也难寻。 “也不是没有捞尸人过来,只是……”苏大夫说苦笑一声,不敢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