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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中,九宸口中的夫人,便是这灵桑。 据庄里人说,风如归与灵桑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故九宸初回庄那日,老夫人特意与他交谈。 老夫人说:“我见她与灵桑颇为相似,便替你将她留下了!” 九宸道:“母亲该知,灵桑已身死,她不是她!” 老夫人叹气:“你还年轻,总不能为一个灵桑独守一生吧?” 九宸反问:“有何不可?” 老夫人噎住:“我知你怨我,你也确实该怨我,若不是我……” “母亲言重了!”九宸打断她,说,“当年,错的不是母亲,是我!” 云山未有猜错,灵桑来山庄养胎的那半年,庄里确实发生过一些事情,她有意想要查探清楚,到底是何事让灵桑如此想不开,可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打听出具体信息,她唯独察觉出,那段往事里,有一个讳莫如深的名字,庄里人都不愿提起。 “想来,这风如归与灵桑,当有些纠葛!”云山最后说。 朔光想了一想,说:“你说,有没有可能,灵桑没有死?” 云山猜到她想法:“你是想说,风如归就是灵桑么?” 朔光点头,云山道:“可灵桑身死那年,是九宸亲自送她入葬!” “也是,活人入墓,都该死了!”朔光说,片刻后,她又想到戌菱,说,“莫非,万花祠不光可以仿造魂魄,还能令死魂复生?” “不会吧?”这个猜测属实大胆,云山大骇,“死魂复生可是逆天之事,天上地下当无几人能有这本事,再说,就算有人做得到,单为一个凡人灵桑,冒此大险,值得么?” 朔光也觉得此种猜测过于荒唐,但听风如归与戌菱所言,分明就是灵桑的口吻。唯有灵桑,才会在意九宸是否在回庄之后第一时间去梅林看她,也唯有灵桑,才会在九宸允她不必遵守庄上规矩时,说出“我以前有孕时,尚未得此恩宠”,她说的是“我”,并非旁人,而据云山探查,九宸唯有过灵桑一妻,亦不曾与谁人苟合,且这鹤梅山庄,唯灵桑带着孕身在此住过一段时间。 此事事关重大,虽只是猜测,她二人亦不敢轻视,因此云山提议回冥府一趟,至少得弄清楚这风如归到底是不是人,是什么人,否则她与戌菱一起,她二人不敢轻易出手,却又不能随便放过。朔光觉得在理,于是云山即刻前往冥府,朔光依然在此紧盯戌菱,也就等同于紧盯风如归。 风如归十足像山庄主人,至何处无一人敢慢待,不过她大约也知,自己仅是客居,因此并未有逾矩之行。九宸虽然震撼于她与灵桑模样相似,但除了初见时梅林提起,后面也未有唐突之举,两人确然似一主一客,彼此遇见,亦相互致礼。 这日,日暖,雪虽未融尽,但已无多少寒意,风如归见着天气大好,说是要出外散步。戌菱似乎猜到的她的用意,建议她不要去,风如归说:“庄院太大,客不识路,纵是走错了,也无可厚非!” 戌菱仍不赞同:“你贸然前去,意图实在过于明显!” 风如归说:“可我也不能一直等着,我想见他!” 戌菱不再劝了,风如归起身,与下人说就在庄里走走,不必跟,于是风如归唯与戌菱二人,一同离开客院。两人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目的明确,弯弯绕绕地,却是直往主院中去。 很快,两人到达一处园林,园中长着常青的绿叶,开着艳丽的红梅,寒湖照日,飞檐藏雪,俨然春色长在冬日,有一种清寒的温暖。 风如归形似观景,忽有一花球滚来,正好撞着她脚。她蹲下身,将花球捡起,有一稚童行至她面前,伸着手,说:“我的球……” 风如归露出喜色。她将球递过去。稚童抱住球,说:“谢谢!” 风如归痴痴然望向他,问:“你是灵宸?” 灵宸本要跑开了,听她问,回身:“你怎么知道?” 风如归道:“我听闻庄主只有一位公子,想来,应该是你!” 灵宸显然没听她说话,他歪着头,将她细细打量。 风如归回望周身:“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 灵宸摇头,说:“你和我娘很像!” 风如归有些黯然:“是么?” 灵宸点头,风如归问:“你想你娘么?” 灵宸摇头,风如归问他为何,他说:“我每日都能见着娘,不必想!” 风如归颇为诧异,后面戌菱显然也很惊讶。 灵宸以为她不信,拉着她手说:“我带你去见娘!” 风如归本想拒绝,奈何灵宸说到做到,话未落,便拉着她颠颠地往里院跑。灵宸尚小,今年不过三岁,跑起来不快,却也不稳,风如归怕他摔着,几次提醒他小心些。他嘴里应着“知道了”,可脚下仍旧未放慢半分。戌菱只好在后紧跟。 ◎最新评论: -完- 第36章 ◎我娘活在画里◎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一处院落,其上牌匾写着三个大字:“凌霜院”。 灵宸停下脚步,说:“到了!” 风如归抬眸望向里间,她似乎想到了往事,惶惶有些伤情,灵宸却不能看出,他一手抱球,一手拉着她手,说:“我娘就在里面!”说着,便要与她往里走,风如归其实觉得唐突,可她已至此处,也推脱不得,只好随他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