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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间温度回暖的一瞬间,她面上的笑真切了些,转身望向门外。 隔着一扇半开的窗,雨顺着屋檐轻轻地垂在地上,恍若呜咽。 在这间断的呜咽之中,楚映枝抬眸望向窗外的人。 他持着一把白伞,长身玉立在殿前。 殿前栽种的花在细雨的滋润之下,打开了紧闭的花苞,展现着各自舒展的姿态,此刻就恍若争相簇拥着着谢嗣初。 她抬眸之际,他恰巧望过来。 即刻,他嘴角轻扬,眼眸中清澈的温柔越过这清晨便未消散的轻雾,跨过这半开的雕刻精细的窗,向着楚映枝而去。 楚映枝低头一笑。 花自是上好的姿色,人,亦是。 她尚未见过比谢嗣初还好看的人,是那种从骨相中透出来的好看,即便知道了他是个混蛋,她还是没有办法泯灭良心说难看的那种好看。 想到此,她在谢嗣初温柔夹杂着眷恋的眸光之中,轻轻地,毫无留恋地关上了窗。 如若只是“见色起意”,她如今倒也不必如此。 可惜,不是。 一旁的清荷静静待着,直到听见那一声:“去带他进来。” 推开门,带着些许寒意的风向内而来,原本点亮的烛火开始摇曳着影子,时而拉长,时而骤短,飘忽地像天边的云,薄厚难定。 就在这般忽明忽暗之间,楚映枝转身,望向刚刚入门的谢嗣初。 她轻轻地扬起笑。 谢嗣初放下手中的白伞,虽是轻飘的雨丝,还是让他的长发沾了些湿。望着面前柔柔笑着的枝枝,他心微动,却还是先擦拭了微湿的手腕。 清荷见状,悄悄地退出去,关上门之际,她轻轻地叹口气。 虽然答应了公主,她再不主动在公主面前提到世子,但看着公主和世子的样子,她的心竟也是疼的。她更希望公主能够喜乐些,像从前一般。 门关上的声响很小,殿内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太注意。 谢嗣初觉得自己满身携带着寒气,不由得偷偷运功驱散。 雀医那句不能动功此刻早已去了云霄之外,谢嗣初手腕默默地向后而去。 楚映枝没有动,她眨眨眼,弯着唇,默默看着。 从很久之前,她们之间,就是谢嗣初向着她走来了。 如若她们之间有十步,谢嗣初便要走十步。 如若她们之间有百步,谢嗣初便要走百步。 这些能够计量的步子,连她都不计较,那些不能够计量的步子,是谢嗣初应当计较的事情。 这一次,还是同从前一般,谢嗣初缓缓向着她而来。 她轻轻笑着,望着谢嗣初。 一步,两步,三步... 待到被拥住时,她轻轻笑道:“大胆,不应该先行礼...” 谢嗣初宠溺地笑笑,将枝枝抱到了一旁的矮榻上,帮她整理了皱起的衣衫。 “是,见过公主,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公主见谅。” “若是不见谅呢?”楚映枝轻轻晃着腿,抬头笑着望向他。 谢嗣初被她眸光之中的灿烂笑意迷了眼,耳垂微微染上些许红,反应过来后微微退了一小步:“那公主可以...” “可以怎么?”楚映枝从矮榻上下来,向前一小步,待到两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时,她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怎么,谢嗣初?” 香炉缓缓飘出略微带着甜腻的烟,蔓延到大殿中的各个角落。恍若花香,又像是蜜,轻微地浮到两人鼻尖。 谢嗣初手轻轻握紧,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敢看枝枝,即便面色如玉,浑身的热气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不对。他望向那边的窗,想要过去打开。 就在他迈开步子之际,手被轻轻拉住。 明明枝枝什么都未说,只是弯着眼向他笑笑,他总觉得身体那种感觉有些奇异。摸了摸枝枝的头,轻笑着说道:“枝枝,乖,有些热,我去开一下窗。” “可是谢嗣初,我好冷...”楚映枝软着声音,待到鼻尖全是甜腻的花香,眸中的笑意更大了些。 谢嗣初有些茫然之际,楚映枝重复刚刚他未回答的那句:“谢嗣初,我可以怎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比平常要温柔一些。 谢嗣初低头轻笑,上前一步,彻底断了和枝枝的最后距离。 手轻柔地为她整理碎发,待到一支玉簪从发间抽下,长发瞬间如瀑布一般,直直向下。 楚映枝毫无动作,殿内暖炉烧的足,她今日的衣衫很是单薄,隔着薄薄的几层布料,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谢嗣初手间的茧。 她弯着眼,任由谢嗣初的手从腰间滑到她脖颈之上。只需要轻轻一拨,她最外面一层的衣衫便是能落地,她望着那扇关上的窗,有些不知道自己面上是何表情。 那暖香从鼻尖的轻微甜腻,燃到现在,类似花香的甜腻气息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宫殿之中,越发浓郁的甜腻花香让两人呼吸都有些重。 但她依旧未动作,放松着身体,弯着眸,默许一切。 她感受到谢嗣初的手缓缓到了她的脖颈之间,顺着衣衫滑入... 就在她以为这件衣衫保不住之际... 谢嗣初从她脖颈间,小心地挑出那根红绳。 作者有话要说: 第84章 世子火葬场了 在谢嗣初微凉的手指没入衣衫时, 微微带茧的指尖划过她脖间细腻的肌肤,瞬间的摩挲让楚映枝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