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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回答的声音很轻,既没有像他预想般哭到眼眸发红,也没有像他预料般伤心。 只是声音,较平常轻了些:“猜到的呀,你说是我熟悉的人,我身边熟悉的,又有权势的,你又怕我不相信的,只有哥哥了呀。” 其实也不止哥哥,只是那个人,无论是她,还是谢嗣初,此时都不是谈论的时候。 谢嗣初轻轻抱住,抚着她散下的长发。 楚映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眸中含了些笑。 声音却还是很轻:“更何况,清水寺那一次,又不是第一次。” 谢嗣初抚着长发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未出声,此时可能枝枝只是需要他听着便是够了。 他微微抱紧她,即使披了几件衣衫,还是能够感受到她身子的单薄。 楚映枝非常“大方”地说着自己的发现:“谢嗣初,还记得我落水那次吗?那时我们查到了宸婕妤的头上,最后宸婕妤成为害我落水的凶手。我原也以为是宸婕妤,但是后来偶然的机会,我得知宸婕妤的背后,是哥哥。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宸婕妤的宫殿时,她被抓下去时对我嘶吼,通天的宠爱,惹了无数人的妒忌。” “我原以为这是她害我的原因,却原来...是提醒我。”说到这楚映枝终于开始低落了起来,她虽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但是对谢嗣初说这些...才不要证据。 原本,她落水的背后真凶也是哥哥。 谢嗣初微微蹙眉,他虽然早有猜测,也找到了一些证据,但是始终不能直接和太子联系起来。虽然如此,此刻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抱紧怀中的人。 “枝枝...”他轻轻地唤着,就像是在说。 别怕,我在你身边,我永远在你身边。 枝枝,别怕。 楚映枝缓缓伸出手,试探着搂住了谢嗣初的腰。 她偷偷用手比划了番,就差上一点点,谢嗣初的腰便是要比她的细了。 她轻轻看了眼谢嗣初,眼中微微有些无奈,怎么谢嗣初,比她还伤心? 她才不伤心了呢... 她轻轻垂下了眼眸。 楚承鸣和现在她抱住的这人,也没什么区别。她能报复一个,就能报复两个。 更可况,她连那皇座上的那位都想要报复,她连父皇都要报复,不过是哥哥罢了,不过是楚国的太子殿下罢了。 她微微转头,望向不远处一方铜镜。她有点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她抬眸望去,却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连铜镜也是模糊的,她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也看不清,此时她是何模样。 心中叹了句“可惜”,她又轻轻垂上了眸。 谢嗣初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偶尔手帮她整理下长发,她忽然想到,此时她头上还残着一根玉簪。 “谢嗣初,有些累。” 明明未说,谢嗣初却像是听懂了,他轻轻笑笑。一只手抱住枝枝,一只手向上而去,拔了那最后一根玉簪。乌黑柔软的长发再一次覆在他手面上,他轻轻拨了拨。 将人抱到了榻上,轻轻褪去鞋袜,再小心褪去外面的衣衫。 他的手指有些凉,他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她的肌肤。 待到用被子将枝枝盖住,谢嗣初心中松了口气。 “睡吧。” “谢嗣初...”带着些许困意的声音还未说完,谢嗣初便很自然地接上:“枝枝睡,在下不走。” 他温柔地看着枝枝,眼眸也有些疲倦地垂下,嘴中轻声哼唱着什么。 儿时母亲便是这般哄他入睡的... 第86章 世子火葬场了 待到楚映枝恍惚间被惊醒, 直直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牵着。 她眸光沉重地望向此时闭着双眸的谢嗣初,慢慢咽下差点出口的惊呼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她苍白的面皱着, 眸色缓和了许久才正常了些。 她又是梦见前世了。 本是许久未梦见了, 前世的事情她也都记不大清了, 但是今天这梦,格外地真实。真实到她连枯井前的一草一木都能真实感触到,她坠入枯井之中,里面的潮湿粘稠夹杂着黑暗裹着她... 她转头, 向沉睡的谢嗣初看去。 他此时面色如常,但是楚映枝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往常这样的动静, 以谢嗣初的警觉性,在她挣扎起身的那一刻,谢嗣初应当就醒了。但今天, 他毫无反应,此刻看着紧闭的眼眸,依旧是沉睡的模样。 她试着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就在快要成功之际,突然被一把握住。 谢嗣初抓住手的那一刻,眸光还有些涣散,下意识抓住了枝枝的手。 但是在抬眸的那一刻,瞬间清明起来。 楚映枝感受到她的手被紧紧握住,随后又像是谢嗣初意识到了自己力道太大了, 他稍稍松了些。 “枝枝醒了,是嗣初糊涂了, 睡过去了。”他温柔笑着,轻轻上前为她整理好床褥。待到近一些时,看见她苍白的脸,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却没有询问。 谢嗣初只是温柔地拿出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拭。 他将枝枝额鬓间的碎发稍稍整理下,随后轻声哄起来。 “只是噩梦,乖,现在梦醒了...” 他藏着心疼的眸光,温柔地哄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