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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裁判布娃娃还没说完,身侧就突然蹦出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布娃娃。 裁判布娃娃被它挤到了一旁。 这个新面孔的布娃娃浑身缠满了绷带,头上有一对耷拉下来的兔耳朵,左侧的眼睛被绷带盖住,有且仅有的右侧眼睛里镶着颗湛蓝的眼珠。 它举起一块牌子,牌子上原本写着的「17.5」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巨大的「X」。 “X”旁边用红笔写着一个数字——满分20。 一时间,舞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兔子人偶尴尬地救场,告诉于肖肖道,“就、就是这样,分数第一的曲目是《黑天鹅》,你们又获得了1个小时的时间,「专家会诊」延迟到4点。” “「月光舞会」正式结束,请大家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有序离场……” 收尾收得未免有些仓促,这反倒引起了于肖肖的怀疑。 也许是出于同类间相吸的本能,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个举着分数牌的绷带布娃娃身上。 是因为它的出现,所以兔子人偶才要匆匆结束舞会吗? 绷带布娃娃的蓝色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忽然看向于肖肖,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于肖肖起了疑心。 绷带布娃娃却在这时跳出了评委席,蹦蹦跳跳地钻入退场的人群,顺着人潮跑出了舞厅。 “你看好她,别让她死了。”于肖肖指着不远处仍在昏迷状态下的萧萌,嘱咐林雪鸮,“隔半小时左右给她喂一瓶回血药剂,记得观察药剂的效果。” 林雪鸮在萧萌的腰包里掏了掏,摸出了剩下的8瓶回血药剂。 “是这个吗?”他刚准备回头向于肖肖确认,就发现于肖肖已经追着那个绷带布娃娃跑出去了。 林雪鸮手里握着药剂,困惑地站在原地,不明前因后果的他此时感到分外的迷茫。 于肖肖去做什么了?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 但是一直待在这里照看这个女人的话,未免也太无聊了…… 百无聊赖的他习惯性地伸出一只脚去踢地面,却不经意间绊倒了一只路过的布娃娃。 他认出了这好像是之前给他们打了17.5完成分的那只裁判布娃娃。 “你……怎么……故意绊人?”裁判布娃娃双手撑地努力站起,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抬头准备狠狠地训斥弄脏了自己新衣服的人。 可当她看清楚绊倒自己的人后,话就说得更不利索了,“你……你……” “不……不要……过来!” 林雪鸮俯身,笑眯眯地看着它,从袖子里倒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先从你开始吧……” …… 于肖肖追着绷带布娃娃跑上了四楼。 和三楼静谧的墨蓝色天空不同,四楼的窗外悬着一轮诡异的血月,血月将天空和室内全都染成了暗红色。 喜阴的植物攀着外墙蔓延到了窗边,顺着玻璃上的缺口,有些已经侵入到了室内。 形同这样的精神污染物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外来的窥探者越来越接近里世界的内核了。 缠满绷带的布娃娃就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看起来似乎是在等待于肖肖。 等到于肖肖一靠近,她就调转方向,钻入走廊的更深处。 于肖肖追到走廊尽头时,布娃娃已经不见了。 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这扇门上写着卧室两个字。 考虑到红鳞蛇之前说过男女主人的卧房分别在洋馆的东馆和西馆,而这里恰好是东馆,布娃娃又将自己引到了这里,那么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 于肖肖按下把手,打开了卧室的门。 屋内,有一位男人正拿着羽毛笔坐在桌子旁写东西。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标准的白种人五官,浅灰的马甲和深蓝色的领带将他装饰成了一位谦逊成熟的绅士。 开门的动静并没有惊扰到他。 于肖肖试着进屋。直到房门合上,男人也没有抬头看向她这边。 他应该只是一段残留在这座房子里记忆,因为安娜的怨念,所以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于肖肖双手环抱置于胸前,默默地站在门后,就想看看绷带布娃娃引自己到这里来,究竟是想让自己看些什么。 钢笔沾着墨水,在质地良好的白纸上流畅书写,纸张摩挲的声音可以让聆听者不自觉地释放压力。 男人写日记的时候,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内心的独白却在这间屋子里响了起来。 “她曾经是我的向往,为了得到她的青睐,我每日接送她上学,为她带去三餐,假日请她出来游玩,在她父母生病的时候为她在校内发起捐款。” “四年大学生涯结束后,我们梦寐以求地走到了一起,朋友们都对我无比羡慕,可是只有我才知道这背后的付出,这些是我应得的。” “她的父母去世了,她想离开那个伤心的家,于是我带着她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这个她曾经十分向往的国家。” “呃……”写着写着,男人的额头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缝,血红色的线状物不断地从裂缝中漫出。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我察觉到她对我的吸引在日益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