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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想想, 觉得也对,便说道:“那就整理一件外套出来吧。”他就是怕杨雪松在牢里冷。 绿萝见寻芳执意要再送衣服,没得办法,只好依他。 用过早饭,寻芳便去王氏那里请了安,然后便拿着绿萝给准备好的衣服包裹去了宫里。 有个看管杨雪松的官差,见寻芳来了,便对他说道:“叶大人来了,你来瞧瞧吧。犯人身上有些不好。” 杨雪松原先是个官,但是如今已经不是官而是犯人了。 寻芳听到“犯人”二字,心里一紧。之后又强忍这这股不开心的感觉,抱着衣服,感到了关押杨雪松的地方。 到了牢内,只见杨雪松睡在一个担架床上,上面扑了被子。 牢里很冷,但是多穿一些还能忍受。只是对病情肯定是不利的。 “从昨儿起就一直发高烧,之前都在烧,只是也不严重,我们也看不太出来,他身上原本有这么重的伤,烧也是正常的。前两日还好,药都是他自己换的,我们就是按着您的吩咐,将煎的药材烧了就端来给他喝。每日都是照常,只是这两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烧的厉害,昨儿到今天也不见醒来过。” 寻芳点着头,了解了一番情况,便让人将牢门打开。 那官差听话地将牢门开了,寻芳便走进去,探了探杨雪松的额头,发现真是烫得不行,他烧的满脸通红,看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大夫开的药都有按时吃么?”寻芳边问着,便查看杨雪松的伤势。 掀开纱布来看,却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溃烂,竟不像是好转的样子,反而越发严重了。 两个官差在寻芳身边说道:“大人吩咐的,小人都是照做的。不曾懈怠过。” 寻芳看到杨雪松身上的伤口,吓得浑身发冷,皱着眉头,身上的冷气不断地往外放去。 “你们谁换过他的药了?!” “并不曾换过,这药都是他自己上的,我们不过是熬药的罢了,用的也都是大人给的药。” 寻芳喘了两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般来说,伤口要是卫生弄不好,确实有溃烂的可能。只是寻芳觉得这么多药材上去,人又有自愈能力。杨雪松虽然不练武,但是农活是没少干的。 像是这样的伤口,若是放到叶寻芝身上,只怕他早就咽气了。但是放在杨雪松身上,还可坚持到他们救他出来。 所以寻芳很怀疑是药的问题,而不是因为伤口溃烂。 这样大冬日里,细菌滋生的慢,照常来说,伤口溃烂的可能是更小的。所以寻芳很不相信这是伤口自己烂的,他更怀疑这用的药被掉包。 杨雪松是被他们接出大理寺后,就送到大夫那里就诊的。 那一家的店面不可能提前接到通知换药,毕竟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会送杨雪松去哪家药店。 都是做官的,有些人脉的,请个太医帮忙看看也不是不行。而且那些药材,寻芳他们既然抓来了,自然都会认一认,当时抓的确实都是治疗外伤的药,内服的药材也都是对身体好的,并没有相克的。 所以寻芳才严重怀疑,药材是被掉包了! “有劳二位,将他平日用的药材都拿来,我现在就看看。”寻芳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对两个看守的人说什么,虽然二人最有调换药材的嫌疑。可凡事都要证据,他又没有证据证明是眼前这两人掉包了药材。 况且当下之急,是杨雪松的病情。 几人正说着,那两个差役听了寻芳的话,也不敢怠慢。从牢里走出去,准备拿药过来给寻芳检查。 外边就听见有人说道:“芳哥儿,怎么了?” 寻芳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家人会这样叫自己,在这里,也就只有叶寻芝会叫他芳哥儿了。 朝外面看去,果然见叶寻芝手里抱着一身衣服,走了进来。 寻芳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心想果然是兄弟,两个人想到一处去了。 寻芳叹着气对寻芝说道:“你瞧瞧吧,茂之身上的伤越发重了,我怀疑是药出了问题,正找原因呢。先生人脉多,一会儿你看看能不能叫个太医过来瞧瞧,再重新开药?若药没有问题,那一定是不合适茂之用,再重新开吧。” 想到这些日子杨雪松身上所受的苦楚,寻芳心酸的发抖,强忍着泪意。 他大小相与的伙伴,寻芳亲眼瞧着杨雪松,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相反,平时手里有些零碎银子的时候,还拿钱给乞丐花。 怎么偏偏这样一个好人,要承受这不白之冤,要受这等皮1rou之苦? 叶寻芝听了寻芳的话,看了杨雪松身上的伤口,再去用手量他的额头,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酸意。 “怎么烧成这样?”叶寻芝的言语里满是心疼。 然而生老病死皆是人力无法扭转的,病已经是病了,只能期盼着病能好。寻芳他们也只能为其奔波找大夫抓药罢了。 等了一会儿,那两个差人带着药过来了。 寻芳他们细细查看了一下,果然有几味药是不对的。 寻芳小时候多病,身边又有个更弱的meimei,自然口服的药他多数认得。 之后又跟着俞师父学武,身上难免磕磕碰碰,外敷的金疮药也是认得比较全。 之前带杨雪松看病的时候,寻芳分明把用的几味药都记清楚了,如今就是在脑海里过一遍,还是有几味对不上。这才发觉,药确实被人兑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