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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钟云却立刻收起了愤怒的嘴脸,她仿佛变色龙一般,整张脸拨云见日,笑容灿烂和蔼,她像所有慈祥的长辈那样一脸欣赏地看着江放说:“小放你真的跟你叔叔说的一样优秀呢,真是个好孩子。” “您过奖了。” 钟云说:“难得遇到,今天去阿姨家里吃个晚饭吧?你别看阿姨这样,做菜还是不错的。哦,我们家优优也会做菜呢。” 楚优优在心里冷笑:现在变成我们家优优了…… “是吗?”江放偏头看了安静的楚优优一眼,“那我可是要去尝一尝了。” 几分钟后,他们三个人都坐上了钟云的那辆商务车。 钟云跟江放坐在后排聊天,楚优优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司机把他们送到楼下,又按照钟云的吩咐去附近的进口超市买菜。 进家门前,钟云先一步进屋给江放拿拖鞋,江放站在大门口,低声对楚优优说:“不用谢。” 楚优优冷笑一声:“我当然不会感谢你多管闲事。” 这是楚优优的家务事,楚优优自然可以自己处理,现在江放这样横插一脚,晚上只会耽误楚优优的学习时间。 钟点工每隔一天过来打扫一次卫生,所以家里非常整洁,随时都处于可以待客的状态。 钟云对江放非常热情,她拿出了自己对待顶级客户的状态,还强迫楚优优同在客厅作陪。 只从钟云的态度,楚优优就知道,江放家里绝对比同学们想的还要更有钱有势。 江放看了看这个位于高级小区的豪华大平层,忽然说:“阿姨,不知道叔叔什么时候下班回来?” 钟云倒抽一口凉气,面色隐隐发青,好一会儿,她才强行挤出一个微笑,道:“我们几年前就离婚了。” 江放毫无诚意地说:“对不起,我提到阿姨的伤心事了。” 楚优优怎么看都觉得江放是故意的,因为进门的时候江放已经看过鞋柜了,里面只有女式的鞋子。 很明显,这个家是没有男主人的。 钟云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她心气高又好强,楚雷阳跟外面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的事被她视作奇耻大辱。 所以她拼命地做事业,就是希望自己的公司能比楚雷阳的公司更大更强,这样才能让她高兴。 钟云到底是个生意场上的人,虽然被触到了最不愿提及的伤心事,但她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继续跟江放攀谈起来。 楚优优这才意识到江放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在班里不说话,大概只是不屑跟他们说话。 司机很快就买了两大包菜送上来,钟云笑着站起来:“小放,你跟优优看看电视,阿姨去做菜。” 江放居然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小孩子等着吃饭就好了。” “那我可以去向优优请教几道数学题吗?今天的作业有些难度呢。” “好的好的,你们俩去学习吧,饭好了我叫你们。” 江放一脸戏谑地看向楚优优:“优优同学,我们去学习吧。” 楚优优没说什么,只是拎着书包带着江放去了客房。 客房有一张靠墙的大桌子,可以同时坐下两三个人。 江放却一脸嫌弃道:“这不是你的卧室。” “在哪儿学不是学?”楚优优说完就坐了下来,开始写数学作业。 江放见她专心致志地学习,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但他并不学习,反而拿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楚优优做题的速度还是不错的,江放一边打游戏,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就像钟云说的那样,楚优优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 但她跟林思柔那种清幽文静的百合花不一样,楚优优的相貌精致而娇艳,成年后,她的美甚至带着一点儿攻击性,显得过于张扬。 她眼尾上勾,就算只是轻轻扫人一眼,也总是带着一点点不自觉的诱惑。 她的皮肤细腻洁白,做题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咬一下下唇、鼓起脸颊什么的。 不过今天她的左脸挨了一巴掌,所以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她每做一次小动作,就会疼得抽抽一下。 江放放下手机,忽然道:“家里没有药膏吗?” “什么?”楚优优疑惑地看向他。 “你的脸肿了。” “哦,不用管它,等晚上她睡了,我去煮个鸡蛋滚一下就可以了。”楚优优满不在乎地说道。 江放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点信息:“还挺熟练的,经常挨打?” “不算经常,她工作很忙,一个月只会回来一两次。”楚优优还是那么淡漠。 江放没说什么,只是眼神稍微起了一点变化。 过了一会儿,楚优优被一道题难住了,她咬住笔头,思索了好一会儿。 江放忽然凑了过去轻声说:“函数g(x)的定义域为(0, ∞)……x=1为极小值点,极小值g(1)=1。” 楚优优歪头看他:“我没问你。” “我就想说不行吗?” 楚优优还是把他解出来的答案写了上去,过了一会儿,她说:“你成绩怎么这么好?” 江放说:“不知道。” 楚优优转了转眼珠子,趁江放的游戏渐入佳境时,她忽然从他的桌子上拿过一本习题册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