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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上,一个安安静静挺着大肚子洗衣服的女人,眼里冒出恶狠狠的光,嘴里不屑:“不就是个赔钱货?还供着跟个宝似的。等我儿出来,羡慕死你们。” 这个女人是五楼男人彭带财的婆娘崔琴,跟顾家的情况正好相反,连生了好几个女儿。 现在都四十多了,还再生,势必要生出个儿子来。 崔琴说话的声音不小,原本高高兴兴跟大家讨论的顾父,听到这话,立马止住了笑声,拎起手里的搓衣板就走到女人走面前。 “说啊,继续说,刚刚太远了,我没听到。现在走近些,我顾良承就好好听着。” 一向笑着待人的顾良承难得板着脸,气的手上的青筋直冒。 要不是看着这满口胡言的崔琴怀着身子,还是个女人,他恐怕两下子就把搓衣板给她抡过去了。 他家乖宝才出生呢,就这么不受待见。 崔琴见顾良承脸色不好,手里还拿着搓衣板,瞬间闭嘴了。 顾良承不善的瞪了她一眼,放下话:“我闺女招你惹你了?又不是你们家的,你们不把闺女当回事,我们家当,关你们屁事。以后把嘴给我擦干净再说话,我顾良承也不是软柿子。” 旁边的李婆子也怕这崔琴出点什么事,闹出来不好听,上前劝道:“顾家的,你别跟彭家媳妇见识,你也多多少少听到过她们家情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顾良承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李大娘,她家情况关我闺女屁事,我家闺女有什么错了?平白无故遭这话。” 见顾父不肯退步,周围的女人都开始劝崔琴向顾父道歉。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崔琴死活不松口,当顾父不存在,站在那儿搓洗衣服。 大概是有人通风报信,顾亦一路小跑过来了。 随后而到的还有崔琴丈夫——彭带财。 “爸,你跟一个求而不得的孕妇计较什么?再不抓紧洗乖宝的衣服,乖宝过几天穿什么?” 顾亦轻飘飘的一番话,就像刀子一样唰唰唰的插进彭家夫妻二人心里。 没儿子是他们老彭家的一痛处,丢了脸的彭带财一脚踹翻装着衣服的木盆。 “洗个衣服都能给老子惹事,你怕是好日子过多了。” 崔琴也是逞一时嘴快,见丈夫怒气冲冲的样子,身子瑟瑟发抖,生怕被踹的那是自己。 “没……带财,我……”想说什么来息怒丈夫的怒火,又不知道说什么。 “还不快洗干净滚回来,净干些丢人事。”彭带财忒了声唯唯诺诺的媳妇,又转过身来,向看着他俩的顾良承道歉。 “顾兄弟,我这婆娘嘴贱了些,我向你家闺女说句对不起。我们这邻里街坊的,以后还要多多互帮互助。” 彭带财又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包裹着亮闪闪纸壳的糖果,递给他:“我现在这身上也没什么好的,这糖果给你闺女的见面礼。” 顾良承目不斜视,直接拒绝:“留着给你们孩子吃吧,既然彭大哥都这样说了,那这事就算了。” 说完,转身对儿子顾亦说:“来都来了,帮我洗点,快些。” 顾亦和两个弟弟年纪相差不大,对小时候的弟弟也没什么印象,见到顾父手里小小的衣服物件,新奇极了。 看热闹的人见当事人都走了,纷纷散去。 彭带财见顾父没有收下糖果,也没在意,自己剥了一颗糖果往嘴里塞。 给家里那几个讨债的吃,还不如自己吃了。 也没看身后大着肚子的媳妇,彭带财一个人潇洒的离去了。 各家的媳妇儿老婆子看了,叹气也闭嘴了。 这两人,多亏凑一家去了,要不然还要祸害两家子人。 低头掉眼泪的崔琴,想喊住离去的彭带财,忍了忍还是没开口。 听到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她头低得更低了。 然后艰难的弯腰把被踢翻的衣服捡进盆里,回到洗衣服的台上,默不作声的洗着。 崔琴想到自己在婆家受尽的苦楚,还得不到一声好。再看看为媳妇儿和闺女洗衣服的顾父,心里不平随即而起。 都是女人,凭什么兰荟有这般疼爱她的丈夫和婆婆,还有三个儿子,生的女儿还这样受宠爱。 崔琴敢怒不敢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算计,恶狠狠的扫视了周围的一众人。 等她生了儿子,等儿子有出息接她享福,一定要这些人好看。 帮着顾父洗完衣服,回家路上,顾亦平静的开口:“爸,刚刚我要是不来,你要怎么收场?准备和一个孕妇干一架?” 顾良承刚刚的硬气瞬间泄气了,摸摸头,一副骄傲的样子,“哎嘿嘿,这不是我的好大儿来了嘛!怕什么,再说了,那婆娘的嘴太臭了,居然说我们乖宝是赔钱货,你听听。” 刚刚他不在场,也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什么,这听到顾父的复述,眉毛拧的紧紧的。 “爸,以后少和彭家人接触,这次那个女人丢了那么大的面子,指不定心里又存什么坏心思。” “这我还不知道,就是这楼上楼下的,难免碰到,也不好太过僵着。”顾父也见到过彭家人怎么对那四个女儿的。 前两个女儿还不到20岁,就已经给嫁出去了。 吃相太难看了,就为了那么点彩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