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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疑四哥是不是失忆了,郁闷道:“你昨天不是才问过吗?” 只有听到她不断地回答,他才能获得一丝确定,至少她的这句‘喜欢’,是对着眼前的他说的。 裴在野还是直直看着她:“你回答就是了。” 沈望舒莫名其妙地撇了下嘴巴:“喜欢。” 裴在野得寸进尺:“那你亲我一下。” 沈望舒:“...” 裴在野见她一脸错愕,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咬牙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你还敢说喜欢我?” 沈望舒:“...” 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四哥突然变得又作又矫情... 裴在野不依不饶:“你这么瞧着我干什么?你方才是不是骗我的?” 呜,她有点想悔婚了... 沈望舒生怕他再作出什么幺蛾子,犹豫了下:“你,你弯腰。” 他终于乖顺下来,配合地俯下身子。 沈望舒左右瞧了眼,见四下无人,手掌贴上他的嘴唇,隔着手掌,飞快地在他嘴唇位置轻轻贴了一下。 她小脸有点泛红,连声咕哝:“可以了吧可以了吧...” 她还没咕哝完,眉眼突然被他的手掌遮住。 他没敢让她瞧见自己眼底难以言喻的独占欲,低下头,用嘴唇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声调喃喃:“你只能是我的啊。” 第45章 修罗场前奏(三合一)…… 陆清寥端正跪坐于一张方桌前, 身姿挺拔,端正稳坐,正在执笔临摹着一卷碑帖。 其实晋朝胡风盛行, 已经不大流行跪坐这种坐姿了, 不过陆家是前朝贵族, 十几年前也曾是一代名门, 所以陆清寥依然保留了许多习惯。 他临摹到一半, 习惯性地想去摩挲腰间那方半月玉佩, 等到指尖摸了个空, 他才反应过来,那玉佩已经遗失好几个月了。 他怔了怔, 搁下笔,瞧着香炉里的一段袅袅烟雾出神。 陆毓匆匆走进来, 表情古怪又透着惊惧:“郎君, 巴陵王府那边...”他一时竟不知用什么语言去表述,斟酌半晌,方道::“出了些事。” 陆清寥倒还镇定,投去视线:“何事?”他又问:“和沈府有关?” 尽管他和阿月多年未见, 但两人早有婚约, 他的心里一直视当初那个白白圆圆,像牛乳团子一样的表妹为妻子, 有了这份沉重的责任, 所以对她的事自然颇为上心。 这些年,他一直在为大殿下奔走,也是希望早日光复陆家,早日迎阿月入门,而不是让她跟他这么一个隐姓埋名的人委屈一辈子。 陆毓紧紧锁着眉, 点了点头:“王妃和世子向沈府提亲了,说是有意迎沈姑娘为侧妃。” 这下,陆清寥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沉声问:“然后呢?” 陆毓的表情带上几分匪夷所思:“沈家说沈姑娘早和母家表兄定了亲,自然无法入王府。”他定了定神才道:“眼下那个表兄就住在沈府,是巴陵王妃和纪世子亲眼所见,沈家还拿出了定亲玉佩作为凭证,王府不好再纠缠,便悻然离去。” 陆清寥微微变色。 陆毓还是那副受惊表情:“我还特意打听了,沈姑娘那位‘表兄’是凭借定亲玉佩和她相认的,郎君,会不会是当初有人捡去了您的玉佩,冒充您的身份,欺骗了沈家姑娘?” 谁捡走了他的半月玉佩... 陆清寥忽然想起一件事,呼吸骤然急促... 那场刺杀,活下来的人应该就只有他和太子,而他的玉佩,应该就是被太子打落山崖之后遗失的,所以拿走他玉佩的应当就是... 这也就是说,现在蛰伏在沈家的那个‘表兄’,就是太子! 阿月已经落到太子手里了! 裴在野行事诡谲多变,陆清寥也无暇分析他为何要假扮‘表兄’身份,留在沈家,他语调加重,当即吩咐:“想个办法,引走太子,绝不能让他继续留在沈家!” 陆毓正要答应,陆清寥忽然抬了下手:“罢了,太子狡诈,一般的法子怕是引不走他,直接把我的行迹透露出去,太子定然按捺不住。” 他这些日子假死而没被太子觉察,主要还是因为他暂时没敢冒进行动,而他只要有所动作,太子必然会觉察。 陆毓失声道:“郎君!”他急急道:“这样太冒险了,不如您隐晦提点一下沈府和沈姑娘,让他们婉转避开太子也就是了。” 陆清寥深吸了口气:“避?姑父不过普通官宦,阿月更是弱质女流,若他们知道太子的身份,定然会招致灭顶之灾,这事一分一毫都不能透露,只能想法把太子引开。” 他沉声道:“照我说的做。” ...... 沈望舒和裴在野坐在沈府的梅花树底下,她啃着梨子跟裴在野说话,不过问了几声,他都没回答,她转头瞧了眼,发现裴在野明显心不在焉的,她禁不住问:“四哥,你怎么了啊?” 裴在野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她脸上,抿了抿唇:“你真的想要跟我定亲?” 沈望舒啃梨子的动作顿了下,砸吧砸吧嘴,有些羞:“你老问这些车轱辘话干什么呀?” “毕竟我...要为陆妃娘娘和大殿下做事,”他垂了垂眼,话里带了些试探:“我们去长安之后便定亲,如何?” ‘吧嗒’一声,沈望舒手里的梨子落了地,她失声道:“四哥!”她反应还是很大:“我不去什么长安,你别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