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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样貌是公认的出众,他穿雅致素净的衣裳不是不好看, 但他们也得说句实话, 这身衣裳穿到他身上让人莫名联想到‘衣冠禽兽’四个字。 沈望舒比其他人想的还要多一点, 她想起他们村里有个行事不大正经的寡妇, 相貌颇是妩媚冶艳, 却偏爱穿颜色寡淡的衣裳, 村里头老嫂子们老骂她‘装纯’。 虽然这么比喻不大对劲, 不过裴在野这张妖孽祸水的脸,配上高挑细腰的身材, 再穿上这样素净的衣裳,就是给她了这样的感觉。 她被一把震撼住了, 久久不能回神。 裴在野许久不见她直勾勾地瞧着自己, 被瞧的心中微喜,但转眼又想到自己是凭着模仿陆清寥才得她注目的,心情一下子飞流直下,拧巴的不得了。 上回被他害的尿了一身的八殿下裴炫和他最熟, 也最先开口:“四哥, 你怎么这幅打扮啊?” 裴在野本来想说一句要你多嘴,但想到陆清寥的说话风格... 他轻咳了声, 一脸的寂寥淡然, 说的话也云山雾罩让人似懂非懂:“心境换了。” 他又瞥了眼沈望舒:“不好吗?” 裴炫老老实实地回答:“也不是不好看,就是看着不像好人,跟你往常的穿衣打扮也不一样啊。” 裴在野:“...” 他硬是忍住了给裴炫颜色瞧瞧的冲动,淡然一笑:“人事无常,哪能始终如一。” 他说话这味沈望舒怎么听怎么不对, 她觉着身上麻嗖嗖的,汗毛争先恐后地竖起来了。 大家都给他这说话风格弄的头皮发麻,幸好现在小宴也已经到尾声了,大家向齐太后告辞,便起身各回各家了。 沈望舒今儿还有不少事要办,出宫就上了辆马车,结果马车没走两步,突然震了一下,她忙撩起车帘,才发现自家的小破马车居然冲撞了裴在野的车架,还把人家一个轮子给撞坏了! 她忙撩起车帘,还没想好说什么呢,裴在野已经下了马车,双手环胸,挑眉道:“我出宫有事,这可怎么办?” 沈望舒越想越没谱,深深怀疑他故意搞自己,当即就道:“我赔钱!” 裴在野方才还能装一会儿,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暴露本性,挑唇笑了下:“两千两。” 沈望舒:“...” 她嘴巴张了又闭,还是坚持开口,只不过这次少了许多底气,蔫蔫道:“我慢慢还...” “不欠账。” 沈望舒想着干脆拍马跑了得了,结果裴在野身子一矮,直接钻进了她的马车,她大声要拒绝,结果直接被他也拽到马车里了。 “幸好我大方,”他慢慢地笑:“你送我一趟,这便算抵了。“ 她本来没打算买马车的,只是最近经常要往返家里和宫中,太不方便,她这才咬咬牙买了辆又小又破的二手马车,还雇了个临时赶车的女车夫。 这马车实在太小,裴在野一双长到没边的腿简直无处安放,只能勉强把两条腿缩了起来,就是这样,两人的腿也抵在了一处。 他有不少时日没和她这样亲近地待在一处,马车里萦绕着她身上的甜香,两人距离近的他能看到她唇瓣上凸起的唇珠。 沈望舒想躲开他的腿,结果这马车实在太小了,她挣扎了一时,也只是贴着他的腿蹭了几下。 裴在野感觉有些不好,嗓音微哑地道:“别动了。” 他顿了顿,十分自来熟地把沈望舒缝的兔子小枕头盖在了腿上。 他抱着枕头,打量了一眼马车,皱眉道:“你干嘛非要委屈自己过这种日子。”他想了想:“之前给你买的宅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里面仆役马车都配备齐全了,你择日搬进去便是。” 他又补了句:“房契写你的名字,我不会随意出入。” 沈望舒莫名其妙地扁了扁嘴巴:“殿下,我没让你给我买宅子,我觉着自己过的挺好的,你老来掺和干嘛呀。” 之前住陆清寥的府邸就安生得很,住他买的宅子就不乐意了? 裴在野嘴唇动了动,又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摆出一脸清寂郁色来,对她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些罢了。” 沈望舒实在受不了他这么说话,她脚指头用力抠着鞋面,哭丧着脸:“殿下,你打我吧。” 裴在野:“...” 他又撑不住现了原型,没好气地道:“我不打女人,除了床上。” 沈望舒重重抹了把眼睛,一脸的视死如归:“如果我有错,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说话阴阳怪气的话来惩罚我!“ 裴在野:“...”他沉默了下,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他抬高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我这身打扮,你也不喜欢?” 沈望舒挠了下脑袋,废了半天劲儿,才想出一个相对文雅的成语:“就挺...矫揉造作的。” “矫揉造作。”裴在野冷哼了声:“不喜欢?我瞧陆清寥这样你喜欢得紧。” 沈望舒怪郁闷的:“这跟表哥又有什么关系,他人都蹲大狱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学表哥?可是你俩又不一样啊。” 这话落在裴在野耳朵里又是另一重意思,她这般说,倒似他不配学她的心肝表哥似的。 他一时着恼,不由捏着她的下颔凑近,想要强行亲她。 沈望舒异常地抗拒,气道:“你又想轻薄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