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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和罗端也巴不得沈映月赶紧离开。 沈映月淡淡道:“罢了,醉心楼没什么意思,我要去别的地方玩了。” 莫衡有些奇怪,下意识问道:“什么地方?” 沈映月狡黠一笑:“自然是……好玩的地方啊。” 此言一出,世子和罗端,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可惜沈映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起身,道:“你们尽兴。” 莫衡连忙追了上来:“二嫂……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沈映月笑了下,道:“那地方你没去过,还是不麻烦了,你就待在醉心楼吧。” 世子和罗端对视一眼:还有什么地方,比醉心楼还好玩的!? 世子连忙追上来,抢先开口:“莫公子,你的美人还没上场,怎么能走呢?莫夫人,已经入夜了,不如我送你过去?” 罗端一听,立即道:“世子是骑马来的,多不方便啊!我的马车宽敞,我送莫夫人过去就是了!” 莫衡见他们两个这般积极,更不敢让沈映月独自离开了。 “二嫂,我不想看花魁选举了!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沈映月扫了他们一眼:“这……三位都如此热情,倒叫我有些为难了。” 世子露出笑容:“不如就一起去吧!热闹!” 罗端难得地附和了一声:“对对,热闹!” 沈映月笑了下,道:“但那个地方有些远,如今到了深秋,天气又有些冷……世子身份尊贵,二公子出身名门,让二位在夜里跋涉,恐怕不合适……” 世子一听,兴趣却更加浓厚:“夫人此言差矣!我岂是那等娇生惯养之人?” 罗端皱了皱眉,总觉得世子在挤兑自己,便道:“今日,我还非去不可了!” 沈映月秀眉微挑,道:“那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说罢,沈映月便转过身,率先下了楼。 世子和罗端急忙跟上,莫衡反而被他们挤到了后面,极其郁闷。 沈映月走到门口之时,梁护卫已经叫来了马车。 沈映月走到马车前面,低声同梁护卫说了几句话。 梁护卫愣住了,低声问:“夫人……真的要带他们去那里?” 沈映月一笑:“他们日日纸醉金迷,需要开一开眼界了。” - 夜风凛冽。 镇国将军府的车马,一路当先,在前面带路。 沈映月和莫衡同乘一车。 车轮滚滚,月光微透,有一丝风,顺着车窗吹进来,恍若带来了一丝生机。 莫衡忐忑地看了沈映月一眼:“二嫂……” 沈映月抬眸看他:“何事?” 莫衡沉吟片刻,道:“其实你不用来醉心楼找我……我今日和母亲置气,明日气消了,就会回去的。”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这恐怕是莫衡听过,最淡漠的反问了。 他一时有些尴尬:“不是来找我的吗?” 沈映月淡淡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来这里……如今,我明白了。” 莫衡有些意外,他沉声问:“你明白了什么?” 沈映月笑了下:“你是为了画美人吧?” 沈映月今夜认真欣赏了莫衡的画作,他的笔力与技法,确实胜过寻常画作许多。 “我想,也许你是真的喜欢绘画。” 沈映月眸光落到莫衡面上,莫衡一怔,轻轻“嗯”了一声。 “二嫂,说起来有些好笑,家中人人都斥责我来醉心楼,却没有一人想过我为什么来,我也懒得解释……在他们眼里,我早就是个风流成性的败家子了。” 沈映月看向莫衡,认真道:“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我见你画的人,格外有神韵,可见是用了心的。”顿了顿,她又道:“你的一副美人图,便能让人对妙心姑娘心生向往,有没有想过,画些别的?” “别的?”莫衡喃喃道:“我曾经还画过府中的丫鬟、家丁,但我母亲不喜欢我画画,我便很少在府中画了。” “我指的不是这些……”沈映月轻声道。 莫衡听得有些迷惑。 沈映月笑了笑,道:“你如今为妙心姑娘画一幅画,也许能帮她稳坐花魁之位,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可以获得更好的待遇,是不是?” 莫衡点点头:“不错。” 妙心是他的红颜知己,莫衡自然愿意帮她。 沈映月道:“所以你的这副画,意义不在于美,而在于为妙心姑娘的日子,带来改善。” “换而言之,绘画只是一种表现形式,人物也好,风景也罢,美或丑,粗糙或精致,都是浮于表面的。重要的是,你想通过这幅画表达什么,它的意义在哪里?” 意义? 莫衡从没往深处想过。 莫衡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映月,但沈映月笑而不语,没再说破了。 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后面,还跟着永安侯府的马车。 世子嫌夜风太冷,不想骑马,便上了罗端的马车。 他就算坐在马车之中,也不忘好好整理衣襟,时刻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罗端虽然不喜,却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一路上,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坐着。 “到哪儿了?”世子面无表情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