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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汝南王是何等人物?当年与我父亲一起, 随着先帝御驾亲征,走南闯北, 骄傲无比。他如何受得了如此大辱?” 莫寒对汝南王的性子十分了解,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但对于身边的人, 却一直是火爆性子, 憋屈不得。 顿了顿, 莫寒继续道:“所以,无论这件事最终的走向如何,都会影响皇上与汝南王的关系……若我没猜错,那三名刺客,应该已经气绝身亡了罢?” 白燃沉默点头。 “他们进刑部大牢之时,已经搜遍了全身,可没想到,他们会死得这般突然!什么时候服的毒,我们都不知道。” 莫寒面色微冷:“看来,他们三人熬到今日,就是为了去皇上面前,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吴小刀有些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这永安侯行事狡猾,在刺杀中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如今又攀咬上了汝南王,这潭水被越搅越浑了!” 莫寒思量了片刻,道:“以永安侯如今之势,怕是没有这个胆子冤枉汝南王……他能这么做,要么就是笃定汝南王不会查到他的身上……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撑腰。” 事件越发变得扑朔迷离。 - 皇宫,御书房。 皇帝高麟坐在龙椅之上,面有隐怒。 堂下站着几位重臣,分别是汝南王、永安侯、左相和沈太傅。 高麟凝视汝南王,问:“汝南王还有何话可说?” 汝南王面色铁青,答道:“皇上,微臣方才已经说过了,那三名刺客居心不良,陷害微臣,还望皇上明鉴!” 高麟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三名刺客之死,虽然有些突然,但临死前围着汝南王求解药的场景,却令人匪夷所思。 一旁的永安侯,冷不丁开口:“若是王爷当真不认识那三名刺客,为何他们会向您发出求救?” 汝南王一听这话,顿时恼怒起来:“永安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本王派了刺客,去刺杀镇国将军府的夫人和公子?” 永安侯笑了下,道:“王爷莫急,不过是推测而已……毕竟那几人毒发身亡之时,还口口声声求着您赐解药……所有人都看见了……” 汝南王面色更是难看,他抬眸,看了高麟一眼。 高麟正有些疑惑,四目相对之下,汝南王沉声问道:“难道连皇上也不相信微臣?” 高麟思忖片刻,道:“朕当然希望汝南王是清白的,但如今这证词指向了你,朕也不得不查。” 汝南王身形一僵。 他面色涨红,不怒反笑,道:“皇上此言,微臣明白了!” 汝南王这话语,带着一丝冷意。 高麟听罢,面色一沉,道:“汝南王这是什么意思?” 汝南王冷笑一声,道:“皇上既然要审微臣,便说明已经相信了那三人的话,不是么?若是先帝还在,定然不会因为此事相问!” 高麟顿时不悦:“放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你,难不成朕连问都问不得?” 高麟很不喜欢汝南王这般逆反的性子。 殿内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沈太傅蹙了蹙眉,正要开口。 却忽然听得外面一声通传:“皇上,宣王殿下求见!” 宣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也是皇帝高麟关系最亲近的皇叔。 高麟一听到宣王来了,便敛了敛眸中的怒意,道:“传!” 片刻之后,宣王步子沉稳地踏入殿内,毕恭毕敬地向高麟行礼。 高麟忙道:“皇叔不必多礼。” 宣王生得清朗如玉,立在殿内,气宇轩昂。 他微微一笑,开口:“皇上,方才微臣在外面,将这刺客一事,大抵听清楚了……可否容微臣说两句?” 高麟一贯敬重他这位亲叔叔,便道:“皇叔请讲。” 宣王拱手,沉声道:“当年先帝南征北战,手下有两员猛将,一位是老镇国大将军,另外一位便是汝南王……微臣当年有幸,同汝南王一起并肩作战过,对汝南王的人品和能力敬佩不已。” 听到这话,汝南王面色稍霁。 先帝在时,对他恩待有加,但如今这新帝……却不如先帝当初那般信任他。 宣王面色郑重,道:“皇上,微臣以人格担保,这些刺客,一定不是汝南王派的,这期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三思!” 高麟微微蹙眉,道:“朕也没有说,这些刺客一定是汝南王派的……是他殿前失仪。” 他不过是想查证一般,但这汝南王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宣王缓缓笑了起来,道:“皇上大人有大量,这汝南王虽然性子急些,却也是快人快语……微臣替他向皇上赔个不是。” 说罢,深深作了一揖。 高麟有些意外,道:“皇叔言重了。” 沈太傅抬眸,看了宣王一眼,他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笑得人畜无害。 高麟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事还得详查!为证清白,在水落石出之前,汝南王还是不要离京了罢!” 众人退出御书房。 汝南王仍然面色愠怒,他大步向前,宣王自后面追了上来,道:“汝南王请留步!” 汝南王身形微滞,回头,看了他一眼。 汝南王敛了敛神,道:“方才之事……谢过宣王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