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页
至于他为什么到下学期还没有队伍，是因为他上学期一整个学期都没去学校。 但即便是缺席了一整个学期，学校也没拿他怎么样。 而且，下学期的月度考核, 人家直接就考进了当时的第三名。 第一名自然是宣清桐，第二名是游子吟。 由此可见, 这游家兄妹是真的厉害。 不过，这对天才兄妹之间并不像连瑾与连瑜那般和谐友好。 准确说，身为哥哥的游子鸣显然非常重视meimei, 将其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但身为meimei的游子吟算是个冰山小美人, 对哥哥也非常冷漠。 不过, 让程音比较在意的, 不是这对兄妹的天赋与神秘背景，而是他们对连瑾的态度。 小说中，但凡是学习药毒知识，立志成为药毒医师的，几乎都会非常崇拜尊敬连瑾。 可以说，连瑾在学药毒的医师心目中，几乎就和高斯在数学家、牛顿在物理学家心中的地位等同。 但凡是小说中写到的天才，无不以成为连瑾的徒弟为奋斗的目标。 而游家的这对兄妹，似乎对连瑾有所不满，但凡提起，语气常有轻蔑，甚至带着恨意。 连瑜微摇了摇头，语气也有些复杂：“并不存在你所想象的‘游家’，这对兄妹，是随母姓。” “随母姓？”程音听得相当震惊。 这个世界，女人死亡率远高于男人。男人的一生，常常要经历几个女人，第一任妻子去世后，很快就会再娶第二任。 因此，随母姓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很少出现的。 即便是唐颖那样的9级医师，也不敢说让秦焰跟着她姓唐。 即便是连家的女人嫁出去，也不敢说让儿女随母姓的。 程音不得不震惊：“他们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背景？” “倒没什么背景，但——”连瑜稍停顿了下，才整理好语言，“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程音怔了怔，好半晌才回过味来—— 随母姓的原因，不是女方有多么强大的背景，只单单是男方足够爱。 连瑜安静了好几秒，眼神复杂，终于缓声道：“这两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游子吟的父亲是军部一位异能者，至于游子鸣的父亲，暂时查不出来。” 同母异父…… 程音心里念叨着这几个字，却也没有特别吃惊，毕竟从小说描写的，也能看出些端倪。 连瑜又接着道：“他们母亲名叫游漪，大约五年前，因为身中剧毒，死在了瑾瑜实验室。” “死在……”程音一惊，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因为中毒，被送到连瑾这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我哥是有尽心尽责地给那女子解毒治疗，不过刚好，那女子毒发身亡的时候，我哥人不在她的病房，因为当时我恰好病发。” 程音听得皱眉，如果是连瑾因为私人原因耽误了那女子的治疗，那确实是他的错，那游氏兄妹恨他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她心目中的连瑾虽然重视弟弟，但行事也是足够成熟稳重的。 这让她不由得揣测道：“那女子所中的毒，应该本身就不是短时间能解的吧？” 连瑜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直接就站在哥哥这边。 不过事实也和程音猜测的一样。 当时游漪被送到瑾瑜实验室时，毒性早已经扩散至心脉，如果不是被珍贵药物暂时吊着性命，恐怕没到实验室就已经死了。 即便连瑾具备再强大的药毒知识，也是无力回天。 不过，医学史上发生过不少让人无法解释的奇迹。 因此，像连瑾那般认真负责的医师，即便知道无力回天，也依旧尽职尽责地做最后的尝试，并且安抚好家属情绪。 只是，非常不巧的，刚好碰上了连瑜病发。 在最重要的弟弟，与一个虚无缥缈的奇迹之间，连瑾当然选择弟弟。 程音自己行医多年，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发现许多病人家属在失去至亲时，会希望主治医师有和他们感同身受般的悲痛，能够像他们一样疯狂的歇斯底里。 可归根结底，医师也只是一种职业。 每个人的情感都是有限的，哪有人能够长期保持与病人或家属一致的情绪呢？ 如果真那样，恐怕不等治好病，医师自己内心就要崩溃了。 因此，医师在面对病人觉得天崩地裂般的疾苦时，常常能保持超乎寻常的理性，冷静地看待。 而这点，却常被病人视作冷血无情，甚至产生报复心理。 比较常见的，就是演变成医闹。 程音自己没有经历过，但也听说过医务人员被围堵殴打或受到恐吓等案例。 连瑜没有按照程音的猜测去详谈当年的细节，只是沉声道：“哥哥有想过补偿，不过，在那几个男人心目中，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得上那女子的性命。” “那、几个男人？”程音嘴角僵硬，目光有些呆滞。 儿女随母姓就算了，还几个男人？那女人岂不是比宣清桐还厉害？ 宣清桐即便成了救世主，也都只有秦焰一个男人的啊…… “是她的丈夫，小叔子，还有前夫。” 程音依旧挺无语的，不过随即问道，“游子鸣不是她和前夫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