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声音很低也很弱, 说完邵涵就想下车离开, 谁知道沈裘文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人狠狠的拉了回来。 邵涵身子太软差点没站稳, 脸上依旧挂着很冷淡的表情。 沈老板还有事么? 沈老板?邵涵你他妈可真行啊,这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是不是我太把你当回事了, 在我面前也敢甩脸色给我看了?!沈裘文气的一张脸通红, 他向来不讲道理,平时都是邵涵细声细语的哄着, 现在邵涵已经心灰意冷自然不会在去讨好他。 我哪儿敢呢?沈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请回吧。 邵涵越加冷淡的脸,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贱|人!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沈裘文一把拽住邵涵的领子,怒瞪道。 邵涵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无声的笑了。 是啊, 要是早知道你是个废物,我会给你睡? 我还嫌你脏呢。 邵涵一字一顿认真的嘲讽,清楚的看见沈裘文充满震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暴虐。 啪! 邵涵下一秒被高大的男人扇倒在地,可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沈裘文又把人拽起左右开弓甩了好几个巴掌才将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 邵涵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跌倒在地,沈裘文面无表情的呸了一口,才转身离去。 等那人开车离开之后好久,他才慢慢的挣扎着爬起来,摸着自己已经高高肿起来的左右脸,流干了泪的眼眶发胀发酸。 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早就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大脑在快速的思考着。 下一步该如何呢?怎么样能弄死盛瑜呢?该攀上谁的大腿上位? 万隆的那个老秃头不是对他很感兴趣么,如果是他的话能不能成功? 邵涵越想脸色越扭曲,但脚上却很缓慢很缓慢的上了楼,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 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楼道里安静的有点可怕。 当他打开房门踏入昏暗的客厅看见沙发上端坐的影子时,心里一惊。 那是个低着头看不清脸的男人,他指间一点猩红烟火和满屋子的烟气,告诉他这人已等候多时。 邵涵下意识的掉头就跑,刚打开家门三四个穿着黑色西装高大壮硕的男人将门口牢牢的堵住。 邵涵攥紧了门把,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保镖一把将其推倒在地。 其中一个轻轻的将门关上,黑漆漆的屋子里男人们冷峻的脸,无一不在向邵涵传递着恐怖的压力。 权、权泽,你这是干什么! 邵涵慌忙之中爬向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的男人,神情凄凉悲惨的望向沉默不语的陆权泽。 权泽嘶! 邵涵的手还没碰到陆权泽的大腿,灼热的烟头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洁白光滑的手背上,瞬间烫出一个黑印子。 别碰我。 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缓缓的想起,邵涵忍着剧烈跳动的心看见一双冷酷的眼眸。 顿时心里一沉,盛瑜把他装病的事告诉陆权泽了! 你都知道了? 邵涵收起脸上伪装的面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你也想报复我么? 那你来呀!让你带的人打我啊!盛瑜那个贱|人今天已经把我丢下水池里差点溺死! 邵涵神情疯狂的怒喊,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失控。 呵,你们不就只会这些么?有本事弄死我啊。 邵涵慢慢的爬起来,不屑的说道:反正打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会怕么? 你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对么? 他笑的很嚣张,陆权泽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陆权泽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啊?哈哈哈哈哈 你看看你,比我又高贵到哪儿里去呢?还不是被盛瑜抛弃了,你妈不要你你爸也不要你,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跑路了呢? 现在好了,你终于一个人了,你活该一辈子孤寂到死! 说完了么。 陆权泽冷冷的注视着越发疯癫的邵涵,一双阴沉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什么?邵涵一愣。 既然有病,就该吃药。 陆权泽缓缓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尖轻轻点地,冲保镖挥了挥手。 我没病唔! 就在邵涵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两名保镖身手迅速的一把捂住男人的嘴巴猛的一压拖着人绑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你们做什么!陆权泽你要干什么! 邵涵被保镖绑在了椅子上,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男人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型优雅缺透露出几分慵懒。 你很吵。 陆权泽居高临下俯视着邵涵,伸出手力道不小的捏住他的下巴。 啊! 下一秒邵涵痛苦的惊呼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怎么也合不拢,歪着嘴巴说不了话。 陆权泽居然干脆利落的把他下巴卸了下来。 只是吃药而已。 男人冷漠的话音刚落,只见邵涵身上走上来一个保镖狠狠的拉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着头。 以至于他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天花板,冒着数不清虚幻的星星。 唔、不 邵涵听见耳边传来罐子晃动着的声响,却看不见摆满了一桌治疗神经的白色小山堆一样的药片。 一个保镖捧起满满一捧的药片一把塞进了邵涵的嘴里,动作粗暴且有力。 另外一个保镖将他的嘴巴拉扯的更开更大,以至于更多的药片咽都咽不下去只能被人用手活生生的按压下去。 邵涵胸腔上下起伏越来越大,可是他还是无法呼吸。 口腔和咽喉里塞满了黏在管道里的药片,恶心的手指来回的压了又压,他吐又吐不出来。 那种感觉邵涵是真的怕了,他要活生生的被呛死! 本能的吞咽着那些干涩的药片,却又更多被塞入嘴巴里。 被拉扯住的头发让他疼痛又清醒,早已流干的眼睛缓缓的被逼出两道泪痕。 邵涵,你恐怕忘记了一件事。 陆权泽抱着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人整张脸都憋的通红,看着那人越发绝望的眼神。 死亡,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可惜,我并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把这些药片全都灌下去。 陆权泽说完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保镖们暴力的执行着任务。 太多的药片塞不进去,就用水强行的灌进去。 一旦人不行被呛到窒息,邵涵就被放开蜷缩着腰咳的肺都要吐出来了。 你 邵涵双眼通红,恨意就要满溢下一秒又被保镖拉扯回去接着塞药片。 整个过程很痛苦,但陆权泽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要去动盛瑜呢? 陆权泽声音很轻,好似在自言自语。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任何可以带给他快乐的人,你都不能动。 你骗我不要紧,毕竟我从来不在乎,但他不行。 邵涵,我已经走出来了。 他已经独身一人,没有自己的软肋只能全身布满铠甲,将那人保护好。 而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静。 唔!唔! 邵涵疯狂的挣扎,挣的椅子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从嘴里漏出的药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过了没多久,椅子上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保镖伸手一摸,转头说道:老板,晕过去了。 弄醒了继续,药还多着呢。 盛瑜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看看自己买的热搜黑料有没有被准时发到网上去。 等到打开微博,看见热搜前二条都是邵涵时,他还有点诧异。 他只买了一条啊,现在做生意还买一送一么? 第一条:当今s姓流量小生被权贵包养上位全过程! 第二条:【爆】邵涵深夜入院疑似精神失常自杀未遂。 盛瑜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他点进去一看,照片上拍的人确实是邵涵,那人苍白着脸是被自己经纪人张源送去医院的。 新闻报道上说,邵涵洗了胃,胃里充斥着大量的治疗神经的药物,导致整个胃被撑坏。 盛瑜有点懵,依照昨天邵涵那恨意满满的眼光不像是个轻而易举自杀的人。 更何况,他没有一丝的愧疚,这都是邵涵该得的。 这条消息一出,邵涵被权贵包养玩|弄的新闻一下子坐实了,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恶毒的留言瞬间将他的微博淹没。 甚至很多人公开去邵涵所在的医院闹事,弄的鸡犬不宁。 接着陆续有影视作品和邵涵解约,代言的品牌也发表声明。 这件事直到邵涵的父亲出面承认自己儿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当众在澄清会上宣布邵涵退圈的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 盛瑜有点意外,打了电话问魏平川才知道邵强文将邵涵领回家之后直接送去了东山脚下的一所精神病看护所。 那所精神病看护所也是顶有名的,以至于盛瑜想想有点毛骨悚然。 与其说那是一所看护所,不如说是一座铁打的囚牢,除了无法出来之外还要接受每天的病情治疗。 或许在里面的人只有死亡能救赎自己。 陆总,我已经按照你要求的把人送进去了,拜托你手下留情放过我儿子吧! 电话那头传来邵强文苦涩的哀求声,陆权泽抬眼望了望身下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腾云而上,如梦如幻。 好啊,合作愉快邵老板。 陆权泽挂掉了电话,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微笑。 人总是渴望得不到的,而忘记自己所拥有的。 例如权贵,比如爱情。 第51章 扫墓 一月初帝都下了第一场雪, 细软绵绵像是白色精灵飘扬而下。 盛瑜看着繁华一刻不停歇的城市逐渐一点一点失去原本色彩, 被银色覆盖,不知怎的有点泪目。 就在去年, 也是小雪纷飞的冬季,他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人, 会在天放亮的清晨将他搂入怀中, 他可以靠在温热的胸膛上半梦半醒之间穿好衣服。会在寒风凌烈的街头将揣在怀里热乎乎的围巾给他系好,也会静坐在依畔河边观赏雪景。 两人捧着热咖啡脸上挂着平淡却舒心的笑,本以为今年也如此, 怎料世事无常。 盛瑜将手中的咖啡饮尽转身丢进了垃圾桶,雪稀稀疏疏的下着落在他发梢上渐渐的消融了。 突然一把天蓝色的伞出现在头顶,盛瑜错愕的转过头。 那是一个身穿着灰色高领毛衣黑色绒服的青年,一双眼睛很亮很真诚。 会感冒。 男子的声音好听又带着少年气的温柔, 盛瑜愣了一下才发现好心的陌生人居然长的很好看, 有着如山水画般恬静的眉眼, 温润如玉的气质。 谢谢,不过雪很小。 我要走啦, 再见。 盛瑜指着马路对面的那条街, 笑着告别。 施子期看着男人不曾多做停留,便远远离去的背影, 喃喃道:再见。 盛瑜上了车,坐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开往志安墓园。 他和陆权泽还有最后一个约定,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去看望陆母了。 自从尘埃落定后,生活逐渐趋入平静, 每日除了工作便是和朋友聚在一起玩乐。 不得不说改变快有八年的生活方式真的让人无所适从,哪儿怕他身处热闹的场景,内心却在放空。 王歆寒说了一个有趣的笑话,大家纵声大笑时他也笑,只是笑的很无力。 劳勤秧发现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喊上大家一起去品尝他也去,可是并没有多大的食欲。 这种消沉且痛苦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日,以至于盛瑜自己都以为再也没有办法走出这段婚姻的阴影。 可是等他逐渐习惯一人做饭一人看书的日常,那些时常跳出来扰乱思绪的回忆消退后,他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他终于走出来了,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哪儿爱逐渐消失也能将人牢牢捆绑。 他将车停在停车场,想了想还是从后座上拿了一把伞徒步走进墓园。 陆权泽的母亲一开始并不是埋在这里,而是在生她养她的那个小村庄里。 后来村庄拆迁,陆父将墓迁了过来。 此刻来墓园悼念的人很少,稀稀疏疏的化做银色世界里的一个小点。 在这些小点里他看到穿着一身肃穆黑色大衣的陆权泽。 那人果然没有打伞,站在墓碑前像一座僵化了的雕塑,任凭细软的雪在触碰身体的瞬间消融。 来了多久了? 盛瑜将伞落在他的头顶上,淡淡的问道。 陆权泽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深邃暗藏着情绪的眼睛有那么一丝放松。 刚刚到。陆权泽声音很低,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谢谢你麻烦你了。 盛瑜听着男人客气又小心翼翼的话,心情有点复杂。 明明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如今却如此陌生,无法避免的生出点惆怅。 盛瑜转过头没有再看他,只是盯着陆母的墓碑,将墓志铭默默的在心里又读了一遍。 [我来时曾满怀希冀,只求那人一捧鲜花,世人慷慨,临走前赐我一身血花。] 伯母,我来看你了。 盛瑜将手中的□□放在地上,这个冬天也很安静,你会喜欢的。 陆权泽没有什么要说的,盛瑜知道他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都很压抑,表情痛苦,以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且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 陆权泽沉默得看着墓碑上陆母年轻时的照片,眉清目秀温婉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