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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几个都快疼死了,怎么都要先找个地方歇一晚上。” 长脸汉子盘算道:“你们身上都有钱吗?青楼鱼龙混杂,不如去青楼躲一晚上?” 剩下几人骂骂咧咧的,“你脑子是进水了?有钱还用得着和人拼命吗?” 长脸汉子此言是为了试探他们身上是否藏的还有银钱,若是有银钱,定要先抢过来,然后一个人偷偷跑路。 见状,只能打哈哈道:“是我糊涂了,我是没办法了,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张开悄悄往怀里摸了摸,他背着长脸汉子几人藏了几两碎银子,可不能被他们发现了。 张开看了一眼周围,“翻墙找户人家躲起来如何?” 长脸汉子看了眼四周,大晚上的,只有借着月光才能看清四周,这一片的院墙都不太高,脚下垫个东西就能翻进去。 长脸汉子咬咬牙,“翻就翻,你们身体都撑得住吗?” 张开估摸了一下,只是翻个墙应该问题不大,“能撑得住。” 几人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巷子里家家大门紧闭,黑咕隆咚的,也摸不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他们只能瞎选。 正巧一家院子外面有几根枯木,几人打算翻进这家躲一下。 张开道:“咱们有六个人,虽然都受了伤,可是人多势众,而且都是青壮,就算里面有人,也不见得能打赢我们。” 长脸汉子盘算了一下,一家之中青壮顶多四五人,正如张开所说,他们虽然受了伤,可是人多,而且还带着刀,没什么可怕的。 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我翻了,你们在外面望风,有情况赶紧喊我。” 长脸汉子踩着枯木,枯木经过雨水浸泡,十分湿滑,他小心翼翼走到最高的地方,双手扒住墙上的砖头,双手用力往上一撑,脚蹬着墙骑到了墙头上,墙头上长满了青苔,比枯木还要湿滑,必须万分谨慎才不至于不小心摔下去。 他正打算翻过去,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原来这家居然养了狗来看家。 长脸汉子一惊,手一滑,整个人从墙头上摔进了院子里,掉在地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院子里的狗叫的更响了,屋里的人听见狗吠声点了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出来,“黑子,叫什么叫?” 张开和黑三几人小声叫了几声长脸汉子,没有听到回声,心知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只狗叫唤,附近的狗也跟着叫唤,张开几人害怕被发现了,一咬牙一跺脚,放弃长脸汉子,干脆利落地跑了。 他们本就是路上相逢,非亲非故的,没必要为了救人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又往前跑了几条巷子,听不见狗叫声了,张开几人停下来,寻思着再找户人家探探路。 黑三抬头看到了一棵大树,“这树叶子真多,里面肯定没人。” 其余四人也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树都被撸秃噜皮了,这家要是有人,不会不打树叶子的注意。” 他们刚才一路上躲躲藏藏,很少见到这么枝繁叶茂的树。 几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家要么没人住,要么是太有钱了,无论是哪个原因,他们翻墙过去都不亏。 于是,几人从周围找来一些散落的石块和砖头,准备堆在一起用来翻墙。 小院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白日里劳累了一天,天一黑,李家人和刘家人便早早上床了。 整个院子寂静无声,只有细碎的虫鸣声。 鱼娘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半夜被憋醒了,她在床上打个滚,万般不情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鱼娘踩着鞋子,揉揉眼睛,准备打开门去上茅房。 突然,她听到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鱼娘扒着门缝往外看,见到墙角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而墙头上还有一个正等着往下跳。 鱼娘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这是遇到了窃贼吗? 她踮着脚跑回床边,趴到李仲海耳朵边,急切地叫他,“爹,快醒醒,咱们家进贼了。” 李仲海睡得正香,听到家里进贼了,立刻睁开了眼睛,“贼?哪来的贼?” 鱼娘道:“院子里翻进来一个,墙头上还有一个。” 李仲海“蹭”地坐起来,三两下披上衣服,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从门缝往外看, 果然正如鱼娘所说,院子里有一个人影,墙头上有一个,而眼下,墙头上又露出来一个头。 李仲海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他从睡的床铺下面抽出一把磨的锋利无比的镰刀,逃荒路上为了安稳,他的镰刀都是随身携带的,晚上睡觉也不例外。 他又把陈氏唤醒,“咱家进贼了,你带着鱼娘和三牛先躲起来,我去外面看看。” 陈氏被叫醒后,立马把三牛从床上拖起来,三下五除二给三牛穿好衣服。 李仲海要把门打开,鱼娘跟着他走到门边,“爹,我要去叫醒爷爷他们。” 李仲海一把拉过她,“别捣乱了,去和三牛待在一起。” 鱼娘假装走到李仲海后面,实则一直盯着他的动作。 李仲海深吸口气,打开了门。 大声喊道:“各位梁上君子,不知来我家有何贵干?” 张开和黑三等人愣住了,张开骑在墙头上,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他后面的人听到声音,惊吓之余没收住势,一把把张开推到了墙里面,张开头朝下摔到了石灰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