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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看过阿姑后,我们不马上回来么?”张儒秀试探地问道。 司马光伸出手轻轻摸着张儒秀的头,道:“这些日子,你陪我一直在奔波着,不得歇息。我告假时,也多告了几日,为的就是叫你散散心。” 司马光顿顿,又道:“同州那片也有我的几位好友,此去,也正好同他们一聚。到时候你同那边几位夫人一同赏宴游湖,可好?” 司马光这话本是安慰,可张儒秀听了,却莫名生出几分失落。 司马光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过着自己的另一种人生。 宴饮,豪言,出游…… 原来司马光身边,不只她自己。 张儒秀把这份失落归结为再普通不过的占有欲。 可她不知道,这份莫名的失落,往往就是动心的开始。 先前那莫名的委屈,那突然的倾泻,都是前兆。 她不愿叫司马光知道这些心思。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好,都听你的。” 第46章 他的琐事 翌日寅时, 张儒秀便同司马光乘上了马车,驶向同州。 昨日司马光还是歇在张儒秀那屋,按他的话说, 暴雨刚过, 他尚有心悸,可怜巴巴地诉着自己的委屈。 张儒秀心里也是百种滋味,白日里一番委屈, 晚间尽都放在了对司马光歇在自己屋里的纵容。 司马光需要她, 她也需要司马光。不过昨夜,二人背对而睡, 都存着自己的一番心思。 这日起得早, 张儒秀睡眼惺忪间就被盘好了发髻。因着要赶车,故而也没空去吃上几口热饭。 司马光顾及着张儒秀的身子,便拿上了几片膳屋里热着的炊饼,随身备着。 如今寅时出发,怕是黄昏时分才能到。这次是忙着赶路, 自然没法子叫车夫中途停车, 再找几个馆子就餐。 司马光可以不讲究这些, 可他不能叫张儒秀大半天都饿着肚子。 不过张儒秀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她靠在车厢背, 闭目想着事。这样一来,司马光也不敢再去打扰她。 …… 车夫驶得快, 申时二刻, 便停在了司马府前。 司马池毕竟是知州,这官舍自然要比判官的好。说是府, 其实也处于衙司大院之中。不过同州这处, 衙司离官舍离得远, 官舍占地要大些。 舍邸前的门监自然认得司马光,行了礼后便请人走了进去,一边还唤人通知司马知州。 司马池知道自己夫人病重卧床后,办事之余时不时也来看望一番。他也是新官到任,可他是一地知州,担子不轻,自然不能因为内人生病这事就告假。 司马光过来时,司马池也正好过来。老丈人见了自家二哥过来,满是欣慰,拉着人仔细端详。 张儒秀站在一旁,观望着父子相亲的场面。 家舅也经受了多日的赶路,如今再见,倒是较汴京那时瘦了许多,鬓边的白发也蓦地生出许多。这般沧桑场面,张儒秀看了都觉唏嘘,何况是司马光呢? 张儒秀跟着老丈人到了后院,还未进聂娘子的屋,便听见里面的一阵阵咳声。 “你娘啊,咳了许久。大夫说染了风寒,拿了许多药。如今这药吃了,烧也退了,还是咳着,卧在床上,一直不见好。”司马池解释道,说罢,推开了屋门。 顿时,屋里苦涩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彼时屋里的女使正拿着痰盂叫聂娘子咳着,聂娘子朝外边一望,便强忍着咳意,叫女使给自己披件外襟。 “夫人,二哥和三姐来了。”司马池说罢,赶紧向前去扶着聂娘子坐起。 “阿娘,你没事罢?”司马光走向前去行过礼后,便满是担忧地问道。 聂娘子摆摆手,看向司马光身旁站着纠结的张儒秀,道:“三姐,来,坐我身边。” 聂娘子拍拍床榻边,示意张儒秀过来。 张儒秀又惊又喜,踱步过去,脑里也不知想的是什么。 聂娘子总是对她满怀热情,在汴京城时,便整日叫她过去问问是否玩得尽兴。聂娘子对她太好,她心里感激,又莫名惶恐。 她只是一位外人而已,她何德何能啊…… “想什么呢?瞧瞧,手还是这般凉。”聂夫人握着张儒秀的手,撑起笑,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气色。 “阿姑,你身子怎么样?我和官人都很担心你。”张儒秀说道。 “我这是老病,早些年便是这样,时不时地病一次,没什么大事。”聂夫人暖着张儒秀的手,又瞧见司马光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再看过去,司马池也是皱着眉头,板着脸。 “好了,瞧瞧你们仨,一个个愁的!小病而已。”聂夫人笑道。 司马池听着聂娘子满不在意的话,心里无奈,道:“夫人,这次干脆好好看看罢,你看看你,都咳了几日了。” “阿娘,你就叫大夫好好看看罢。”司马光也劝道。 “是啊阿姑,你把身子养好,也是安我们的心呐。”张儒秀也跟着劝道。 聂娘子被这三人的劝说搞得头疼,连忙挥着手。 “官人,你同二哥先出去会儿,我跟二姐再说会儿话。” 司马池一听聂娘子这般逃避话,心里憋着的火也冒了出来:“你看看你,就是不听劝,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前几年,那次你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