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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邵蓉蓉心满意足地同狄族以及罗方国达成协议后,又朝后方的羌族招了招手,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贸易态度,笑道:“那我也在羌族定一批好了。” 羌族那个五大三粗的首领听了,本来垂头丧气的眼睛突然亮了。 “真的吗?” 蓉蓉笑了:“嗯,不会一毛钱不付的,不过买完他们的,差不多就够了,需要的不太多,钱也不大足了,这样吧,买他们的要两千五刀匕,你的两千,只要一批。” 蓉蓉自己也确实不大做得出一毛钱不付的强盗行为。 羌族首领一听,哪里顾得上价格的问题,只要充国女君肯要他们的东西,那就等于大羌平安了好吧? 最后,羌族首领只卖出一小批,还是两千刀匕的血亏价格,还是感激涕零地将三千车乌合石当作赠品送给了充国。 邵蓉蓉担任国主后,第一次同异族的通商事宜居然那么顺利,以一个低到不可思议的价格就获得了那么多东西。 她高兴得合不拢口,一下朝就抱着那几卷协议竹简在大殿□□转圈。 端着托盘路过的宫人见了她,福身给她行礼,她立马又轻咳一声理好衣袍,变回那个庄重的女君。 可是高兴过后她又恢复了理智。 事情进行得那么顺利,会不会有点奇怪? 于是,她又唤来了淡竹。 “殷京那边有动静吗?陛下派人来了吗?”她怀疑又是天子悄悄出手,想碾压她的能力。 “回女君,没有的,南境边关作乱,数月前陛下带兵亲征去了,现下应该没有功夫把手伸到女君这边来。”淡竹回答道。 “哦,是吗。” 不知为何,听见不是天子所为,又听见他带兵亲征后,邵蓉蓉嘴角弧度便渐渐平复下去。 犹豫半晌后,还是喊住淡竹问道:“那个...南境...如何了?” “回女君,南境常年遭缁犬族人侵扰,但不过小打小闹罢了,那些人抢到粮食自然回去的。” 听淡竹那么说,蓉蓉反倒担忧了起来。 “既然都是小打闹,何须由天子亲征?还打了数月,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该是遇上大麻烦了吧?” 邵蓉蓉不知道那个要出动天子亲征的大麻烦就是自己,更不知道天子为了让她不受欺负,煞费了苦心绕道从南境出发,带兵一路打到了西北面,赶在狄族、羌族和罗方国来充国前,对那些异族耳提面命了一番。 “嗯...应该没什么,大概是陛下觉得缁犬族老这样sao扰边境很烦,所以干脆带兵缴了吧?” “陛下作战神勇,登基短短数年就打下不少国家,女君不用担心啦。” 淡竹轻松道。 充国国内一切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不少奴隶在经过自身的努力后,都得以摆脱了奴籍,很快拥有了自己的田产。 毗邻好些国家的人都听说了充国里,即便是奴隶,也能翻身做自己的主人,羡慕得不得了。 本来邵蓉蓉这个女君位置坐稳了,她应该高兴的,但是,她一直在想着天子南征数月,没有任何消息的事。 “淡竹,我们充国境内如今有多少兵力了?” “回女君,有五万了,再加上先前女君购入的一万兵马装备,来年春应该还能征招多一万人马入军。” “拨三万去支援陛下吧。” 蓉蓉道。 淡竹愣了愣,“可是,朝廷压根没有命令下来,陛下也不需要咱们诸侯国拨兵啊...” “陛下当年登基之时,身份上有些尴尬,朝中许多臣子不服他的。我害怕...” 看着女君秀丽莹润的额头上深深的褶痕,淡竹明白了:“女君是担心,朝中之人会趁机阳奉阴违,还故意封锁消息,不给天子支援?” 蓉蓉点点头:“陛下骁勇,倘若一战大捷,朝中自然无人敢做小动作,但一旦运气差,有个什么好歹,那些人未必能真心追随一个血统不纯的天子。” 她一个纯正清源大宗族血统的,只因不是男子,也差点被当面拉下马了呢,更何况是他? “可是,此事属下怕那些老臣不会同意。”淡竹愁眉道。 邵蓉蓉想了想,最后决定找雷公商量此事。 雷公一听,立马表示赞同,同时答应她,会想办法让众臣答应的。 蓉蓉感激道:“谢谢你,那明日就期待雷公的表现了。” 说着,她正要走,雷公突然把她喊住。 “女君,等一下。” 雷公斑驳白眉弯弯的,不复旧日给她浇粪水时的剑拔弩张, “女君可还记得,旧时臣曾经给你泼过的粪水?” 邵蓉蓉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提起。 她当然记得了。 雷公以前在殷京当官时,虽然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官,却是在殷京城里出了名正直爱民的,所以深受当时殷京好些中低层人的爱戴,一些同僚甚至有些内心同样有火焰的臣子,都会对他表示钦佩。 当时被迫认贼作父的妖女蓉蓉也听说过这号人物,跟着昭娘流落街坊喝茶听戏时,一听说书人说到雷公,那些底层人个个澎湃激动的氛围深深影响了她。 以至于,年少的她,也曾握着拳头按紧胸口,眼睛闪烁着光道:“我以后,也想秉承雷公的理念,让世间再无阶级之分,带领穷苦人们谋幸福,再也不受生活的牢笼困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