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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邀请的代价 第209节

    陈济并不推辞,他稍作沉思,缓缓开口:“水满田畴稻叶齐,日光穿树晓烟低。黄莺也爱新凉好,飞过青山影里啼。”

    伴随着陈济的念诗声,电影名【同舟济】三个字慢慢的浮现在屏幕上,在电影名字渐渐淡去时,移除庭院的镜头经过剪辑,与带着一列侍女走在廊道上的徐夫人接在了一起。

    院中,梅花开得正好,徐夫人听着从远方水榭中传来的笑声轻轻的摇了下头,在拐弯路过时,折下了伸出来的一枝梅花。

    离水榭越来越近,里面传来的说笑声也越来越响亮。等侍女掀开帘子,徐夫人看到亭中乱七八糟躺了一大片的学生们,忍不住的摇头,“你们这样,被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看到是她来了,刚才还形骸放浪的小子们立马噤声坐好,端端正正的朝她喊了一句“学生见过师母。”

    徐夫人拢了拢袖子,稍微抬了一下下巴。

    然而此刻却有人轻笑出声。

    镜头随着徐夫人的视线打过去,出现在所有观众眼前的,是李幼荣饰演的徐宣。此时,他六尺长发未梳,搭在地上犹若一块黑色的绸缎,身上仅穿的一件茶色深衣滑落肩头,露出半块胸脯,双颊绯红双目微睁,看起来就不是清醒的样子。

    徐夫人显然对此见怪不怪,她走过去捡起他身边五颜六色的小盘,伸手帮他理了一下衣服,柔声道:“怎地又服散了?”

    “今日……吾心甚欢。”徐宣迷瞪着说完,又是一声轻笑。

    徐夫人摸了摸他的脸,见他浑身发烫,摇了摇头,拉着他就走了出去。

    外头冰天雪地,怕冷的徐夫人还裹了一件貂裘,而只穿了一件深衣的徐宣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凉意。他光着脚歪歪扭扭的走在地上,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这可见是喝了多少。

    徐夫人看着他翻过围栏就要往雪地里去,连忙走过去挡了一下。她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梅花递给他,说:“别去择了,我这儿有。”

    徐宣瞥了她手里的梅花一眼,轻蔑的一笑,仍是爬了出去。

    看着他光着脚就这么踩在雪地里,徐夫人的脸上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她回头对婢女婉儿吩咐了一声:“快去把老爷的袜履拿来。”

    由官菲饰演的婉儿盈盈一福,“诺。”

    看着婉儿走开,徐夫人掀起裙摆,小跑着一路追上徐宣,在他快要跌倒时伸手扶住他,“夫君,我们走别的路吧,这儿不好行散。”

    “嗯……也无妨。”徐宣扶着妻子的手站起来,望了周边的梅花一圈,笑嘻嘻的折下完全未开的一枝花苞,转身拿给徐夫人看,“夫人呀,你看这枝如何?”

    徐夫人知道他喝醉了,便笑着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他道:“郎君喜欢的,必然是极好的。”

    “这种将开未开的梅,才是为夫最喜欢的梅。”

    “我知道了,夫君你跟为妻回到阁里去好不好?”

    徐宣掩着嘴一声轻笑,眉目如画。

    徐夫人趁这个机会,拉着他往里走。

    徐宣虽然乖乖跟着,神情却还是有点不解,“不是要行散吗?”

    徐夫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在雪地里行散的?”

    “行散这种事,越冷越好呀。”

    “若是生病,你见到为妻垂泪可还开心?”

    “那……便还是不要了。”徐宣打了个趔趄,在抬头时突然说:“夫人啊,明天我要进宫。”

    徐夫人对此也已经习惯了,“是陛下又召见了?”

    “是为夫自己要去。”徐宣说完勾了勾嘴角,一脸jian猾,“明日,为夫要去做坏事。”

    徐夫人对此只当没听见,“你当心脚下啊。”

    徐宣见她似乎是不信的样子,皱了皱眉,直接往她身上一躺,抱着她摔倒在地。

    伴随着徐夫人的一声“哎哟”,天亮了。

    电影的两位主角,就此出场了。

    李幼荣瞥了瞥旁边苏北的神情,见他看的不仅投入还点了点头,心下稍安。

    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有方文俊。

    这部片子他死乞白赖让他老子过来参与了一个镜头,要是全篇拍坏了,到时候不说网友要把他喷成狗,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趁着电影中又是空镜,苏北便趁这个机会问旁边的李幼荣,“徐宣刚才那是服了五石散吗?”

    没想到苏北居然还会问自己问题,李幼荣连忙放下二郎腿直起腰背坐好,给他解释说:“是。尽管历朝历代“五石”的配方各不相同,但其药性皆燥热绘烈,服后会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这用我们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实际上是一种慢性中毒。五石散吃了后必须经过运动吃冷食来散热,所以刚才徐夫人把徐宣拉出来是让他在行散。”

    “这个桥段设计得可以。”苏北点头,还笑了一下,“挺有时代特征的。”

    话虽然不是跟方文俊说的,但是他还是露出骄傲的神色。

    苏北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后继续看着荧幕。

    就刚才那会儿,徐宣示意陆衍饰演的皇帝下旨株连相关人员的桥段已经过去了。

    李幼荣一抬头就看到骆飞饰演的陈济被官兵抓着从翁府推出来。

    翁府也在这次获罪的名单之列。

    从天而降的抄家灭门之罪砸得翁仲叔头都有点晕,他下意识的看着陈济求助:“阿济,我们这是怎么了?”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陈济摇摇头,只是一个书童的他显然更加一头雾水。

    翁仲叔四下看了看,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奋起撞开守在他身侧的将士,抱住其中一个的腰对陈济说:“阿济快跑!去找陈大人,他绝对知道我们是清白的!”

    长此以来让陈济养成了听翁仲叔话的习惯,稀里糊涂的,他刚听到这句话就迈开腿抢了一匹马跑了出去。事情来得太突然,让周围的将士都有点发懵,等他们回过神来,陈济已经骑着马跑带街角了。

    其中一个领头人立马去追。

    在闹市骑马,撞到摊贩肯定是免不了的事,看到自己造成的一片狼藉,担心撞到人的陈济越想越怕,他紧了紧缰绳,想就此拉住马。

    不知道是他骑术不到家还是马跑欢了,他的举动马儿并不在意,它撒了欢的在闹市奔腾,遇到水果摊还停下来吃两口。

    陈济被他吓得面无血色。

    又被马驮着转过一个街角,陈济还没顾得上擦脑门上的汗,就看到有一辆马车迎面驶来。

    这个是绝对躲不过了!心里害怕极了的陈济生怕发生什么,只有紧紧的抓紧缰绳。

    最终,在追他将士都赶到时,马停了下来,但是这个情况并不好,因为马车还是被撞了,而他也因此被甩到了地上。

    蜷缩着身子弓着背翻了个身,陈济咬牙皱眉抱着自己的胳膊,抬头时,刚好看到有一株梅花从里面伸出挑起了车帘。

    穿着淡青色正装儒袍,发髻高束的徐宣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陈济客套式的关怀着问:“可还好?”

    陈济愣愣的点了点头。

    就是在此刻,李幼荣写的配乐《一眼万年》响起了。

    看着徐宣的脸慢慢的被车帘挡住,被赶过来的将士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起来的陈济仍是一脸呆滞。

    这对他而言,或许是真的一眼万年。

    ?

    作者有话说:

    谢谢帮忙捉虫的小天使么么哒

    第194章 正东茶会

    徐宣的马车停在了皇宫东门处。

    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天上正巧飘起了雪花。

    这个冬天,远比以往的要冷。

    裹了一件寒裘,徐宣跟着宫人,一步一步,稳稳的踏在面圣的宫道上。

    目视着前方,他突然开口问:“圣上今早可有读书?”

    徐宣的声音清冷得领路的宫人打了个激灵,他把头垂得更低,谨慎小心的回答:“读了一篇《道德经》。”

    “他现在倒是会看这些了。”徐宣微微勾起唇角,不知心情是喜是怒。宫人怕他误会,走了一段路后又犹豫着说:“徐太傅,圣上今日真的有认真读书。”

    徐宣此刻的表情已经完全冷下来了。因为这个宫人刚说完那句解释,在此行的目的地——那座大殿前,徐宣还没走上台阶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女子娇媚的笑声。

    “陛下,陛下……”

    “读书还用得着女人伺候?”徐宣轻哼一声,提起衣摆跨步走上台阶,等门口的宫人慌张的禀告后,他一脸不善的推开门。

    里面的情形简直不堪入目。

    徐宣看着不顾自己衣襟大开只知道掩面的梁平帝,又瞥了瞥外衣尽褪搂着衣裙遮体吓得脸都白了的宫女,直接给气笑了,“原来陛下是这么读书的啊。”

    “老师,老师您怎么来了?”梁平帝结结巴巴的,也不忘挥手让那宫女尽快退下。

    瞟到宫女从自己身边走过,徐宣咬了咬牙,直接拔出腰上悬着的剑反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本来就怕的浑身发抖的宫女直接跪到了地上,“太傅饶命,太傅饶命啊!”

    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的梁平帝握了握拳,却还是没有把挡住脸的手拿下来。他只是说:“老师,您心里若是有气,就对学生撒,您千万别为了一个贱婢脏了自己的眼睛。”

    徐宣可不听他唬,他看着梁平帝道:“陛下,您有胆子白日宣yin,怎么没脸见臣?”

    “这……”梁平帝犹豫了一下,半晌他叹了口气,还是把手拿了下来。

    你道是他为何要挡住脸?原来是他的左脸上有几道看起来还很新的抓痕。

    徐宣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瞳孔微缩,气的浑身发抖,“谁干的?”也不等人回答,他直接弯腰抓起了倒在他身侧宫女的手,在看到她指甲里的皮rou沫和一些血迹后,徐宣气的当场就拿剑把人脖子抹了。

    梁平帝也不恼,只挥手让宫人把现场收拾干净。

    等整个大殿只剩下这君臣师徒两人后,徐宣浑身颤抖着指责道:“身为一国之君,你居然让女人抓花你的脸……”

    “不过是闺房情趣。”梁平帝叹了一口气,走下来扶了徐宣一下,“您看您……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徐宣往旁走了两步,躲开他的搀扶,“臣可不敢劳烦陛下费心挂念。”

    梁平帝这才急了,他站到徐宣生前说:“老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学生不挂念您,学生还能挂念谁去?”

    徐宣摇了摇头,苦口婆心的说:“你就不能挂念一下你的子民你的朝臣你的国家吗?你登基十年,可曾有一刻把他们放到心上过?”

    梁平帝眼睛往旁瞟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知道徐宣都忍不住叹气了,他才再次伸手虚扶着把他领到一边坐下,趁机开口问:“老师,您今天来,是来关心我的子民的吧?”

    “你以为我想替你cao这个心?”徐宣剜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小笺,“这是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