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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两人,扶月不是很自信地说:“你看一下,我可能化得不是很好。” 季玉泽看了一会儿,视线却落到发上的梅花簪子。 “已经很好了。”回答完她上一个问题,他问:“这支簪子,是月娘买的?” 梅花簪子并不是买回来的。 而是之前她心血来潮买了一根上好的小木块,自己跟扶媛学着雕刻,制成的。 女主扶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反观她就一学渣,不想学刺绣和作画、作诗等,做簪子还可以。 算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在听雨阁,季玉泽曾问她发髻是谁梳的,说难看。 现在又问木簪是谁买的,怕不是又要说不好看。 闻言,扶月抚上梅花簪,不太好意思地说:“梅花簪是我自己做的,是不太好看,但木头很贵,弄成这样就这样了,不能浪费。” 季玉泽也抬起手,越过她的手指,一把抽出自己头上的梅花簪,发丝瞬间滑落。 将梅花簪放到眼下仔细端详,良久,他道:“好看。” 嗯?扶月瞪大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说她的东西好看,竟然感受到受宠若惊四字。 “真的?” 季玉泽似乎对她不相信自己略有不满,微微蹙眉,却还是温柔地回:“嗯,好看。” 难得被夸,扶月高兴了。 她笑道:“你若喜欢,我便送与你。” 握住梅花簪的指尖一顿,他笑很是温柔:“谢谢月娘。” 随后,季玉泽让扶月重新给自己插上,再而牵住她的手,忽道:“你很喜欢霸王别姬这出戏?” 扶月一怔,讷讷地说:“嗯,还可以。” “那月娘可愿意教我唱这出戏?” 什么。 他居然……居然……要学霸王别姬这出戏? 按捺住想狂叫的激动,震惊的扶月咬了咬唇,磕磕碰碰地回:“愿意,我尽量。” 说话的时候,季玉泽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很明显的就算现在开始学也无法真正地进入到角色当中。 因为无法共情的他压根体会不到项羽与虞姬之间的感情。 更别提入戏了。 虽不知到季玉泽出于什么心思想学霸王别姬,不太像是喜欢她,反而像逗弄宠物般逗她开心。 但也是个好开头,得把握良机。 扶月深呼一口气,低下腰,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渐渐缩短同他的距离。 两唇相碰。 季玉泽素来透着清冷的眉眼一动,没闭上眼,直直地看着她,就差把不解写在脸上了。 舌尖扫过他紧闭的唇瓣,蜻蜓点水似地掠过。 为何要这般?季玉泽漆黑的眼珠紧锁着扶月阖上的眼睛。 暗暗数了几个数,扶月缓缓睁开眼,撞入带着疑惑的视线,她睫毛发颤,离开他软冷的唇。 “开,开,开始了。” 不知为何,分明没进去,她却感觉口腔里貌似涌入了一股木兰香,耳垂红似血。 看完扶月说得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季玉泽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在教戏。 只不过,项羽会这般对待虞姬吗? 应该罢,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教。 因兴趣使然缘故,他极少看戏和看民间话本子,唯有的一两次看戏,还是季府大摆筵席,请了戏班子来表演,看过一些。 所以对这方面称得上一窍不通。 季玉泽不掩饰疑问,直言心中惑道:“平日里……项羽会这样对虞姬?” 扶月嗯了声,反牵住他苍白的手,吐字缓慢:“我以后慢慢教你演项羽和虞姬的故事,今日先学一点点。” “不是霸王别姬那场戏?” 她浅浅一笑,露出梨涡:“霸王别姬那出戏太悲了,我们学他们其他的。” 天彻底亮了。季玉泽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似在思量着以后要不要学:“学其他的?” 风停了,雨也停了。 耳边没断过的呼呼风声和树叶相碰产生的沙沙声消失,只余他好听的嗓音,扶月坚定地颔首。 “对。” 迟疑了一下,她又问:“你不觉得有趣吗?” 在她忐忑间,季玉泽笑从眼眸漾开:“着实有趣。” 他弯眼,轻轻地揉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那学完了刚才的,下一步学什么?” 扶月抬起另一只手,学季玉泽以前那样用指尖点住他的下唇。 意料之外的是,没被拂开。 但由于胆子没那么大,她还是不敢乱动,只是放在上面而已,那么漂亮的唇,狠不下蹂.躏。 心尖颤了好几下,扶月忍住想把手指抽回来的冲动:“学如何喜欢一个人。” 他仿佛不在意放到自己唇上的纤指,轻笑:“我喜欢月娘啊,很喜欢,还用学吗?” 喜欢到恨不得把她整日整夜地挂在墙上呐。 扶月嘴角抽了抽:“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我不是男子吗?”季玉泽落下视线,笑意不减,“月娘不是女子吗?” 这话噎住她:“是。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没错,但……” 揉捏扶月手指的手停下,他打断她:“那便是了。” 言罢看,又笑,“这难道不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