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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长辈,做出了误诊微臣也应当说明。医者仁心,胡大人你将人命当做儿戏,根本不配做太医院院首。” 陈太医摇头,有时候他的老实倒也算一个优点。 若枫眯眼,静静的听着二人辩驳。她不需要插嘴,无比相信雍正的判断。 “闭嘴。”雍正冷声,见这二人争执不休,心下厌烦。“苏培盛,去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过来,叫他们给珍贵人诊治,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请万岁爷恕罪!微臣觉得这样不可!” 陈太医一腔孤勇的确厉害,居然敢直接开口制止雍正的口谕。 雍正蹙眉,厉声问他。“哪里不妥?” “太医院众人全部都以胡太医马首是瞻,就算请了他们来,也一定都会如同胡太医一样做出误诊。 其实想要判断是否小产很简单,请一个稳婆来,一看便知。” 太医自然不能亲自去查看珍贵人的私隐部位,但是稳婆可以。 是否怀过孩子,是恶露不清还是月信不调,找一个有经验的稳婆过来看看什么都明了。 若枫咬唇,暗地里拉了拉雍正的衣袖。 “万岁爷,臣妾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既如此,苏培盛,找稳婆去看珍贵人。” “万岁爷,稳婆哪里有太医诊断的清楚,还请万岁爷三四。” 胡太医见状,立马呕心沥血般的请求雍正收回成命。 “稳婆还没看呢,胡太医便说不行,不知是否心虚呢?” 陈太医早就对这个所谓的太医院院首颇有怨言,见他这般砌词狡辩,心中嘲讽更是藏不住。 “你胡言乱语!” 胡太医立马直起身子反驳。 雍正拍桌,“谁再争执一句,朕便叫他人头落地。”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两个正在气头上的太医收声了。 “去找稳婆吧,苏公公。”若枫低声提醒。 苏培盛会意,急忙走出殿门安排。 出门没多久,碰见急忙赶来的皇后。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本宫听闻皇上因为珍贵人的事大发雷霆,可是因为什么?” 皇后连忙示意苏培盛站起来,想先从他嘴里探听些消息。 却不料苏培盛也人精一般,“里头乱的厉害呢,奴才一时也闹不明白。只是万岁爷瞧着确实生气,还是要娘娘去安抚才是。” “竟连苏公公也不明白么?” 皇后紧皱眉头,一脸担忧。 “是啊,两个太医各执一词。奴才如今还要忙着去请稳婆呢。” 苏培盛轻声颔首,擦了把额上的细汗。 “既如此,那苏公公便快去吧,本宫进去看看。” 皇后无奈,知道从苏培盛嘴里打听不到消息,只好挥挥衣袖。 “是,奴才先行告退。”苏培盛连连颔首,踏着小碎步走了。 “娘娘,不会出事吧。”春熙紧张的看向皇后。 “闭嘴,出事也同本宫无关,记住了吗?” 皇后低沉的呵斥春熙,下一秒她便换上担忧神色,疾步走进了养心殿。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皇后来了。” 雍正见是皇后,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容。 “臣妾见过皇后。”若枫也站起身给皇后行礼,目送着皇后坐下。 她表面看着并无波澜,然内心分明惴惴不安。 “臣妾听闻珍贵人的病有旁的说法,连忙过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轻声问,雍正却扶着额角,懒得同她解释。 若枫也懒得说,但是她总不能当着众人不给皇后面子。所以她便将二位太医的争执捡了重点同皇后说了。 皇后听罢,心里明显的咯噔一声。 “皇上,臣妾觉得胡太医资历深厚,已经做了太医院五十年院首,他的诊断应当不会出错。” 皇后蹙眉,摆出一副理中客的模样,随即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太医。 “倒是这位年轻太医,臣妾从前未曾听闻过。” “他帮熹妃解过毒。”雍正将若枫本来想说的话抢了去,若枫跟着附和点头。 “原来如此啊,那倒是臣妾记性不好,险些忘了这个。” 皇后面露尴尬,看雍正的意思,他竟比较相信陈太医的判断。 胡太医求助般望着皇后,眼中的求生欲呼之欲出。 若枫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只想发笑。 “说起此事,臣妾倒是想起弘晖生病时,也是胡太医整日劳心劳力的照顾。”皇后擦了擦眼泪,“还因此落下了一身的病,臣妾如今想来,仍然感激胡太医。” “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从前他照顾弘晖无微不至,不能证明他今时的诊断不会有错。”雍正发觉皇后说话是越发不好听了,他冷眼看着皇后,换谁都能看出来皇后明晃晃的在站队。 “是。”皇后为难的低眸,她说一句雍正怼一句,这叫她还如何帮胡太医求情呢。她自顾自用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无奈的转身。 若枫颇为欣慰的撑着下巴,看来她压根就用不到她来跟皇后周旋,雍正自己便将逻辑盘的明明白白。 其实何必要在雍正面前巧言令色,是非曲直他自有论断。 这段时间皇后如坐针毡,再去看那胡太医也面色泛白,颇有一种死期将至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