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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杉却旁若无人地当着他的面把整个小蛋糕快速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下去。 好像慢一步,就要被他抢走似的。 这是有多瞧不起人!大壮拳头都硬了,要不是亲眼见识了简二公子的下场,他可能已经没忍住,直接挥出去了。 “抱歉,”秋杉擦去指腹上的粉末,将托盘转手放到一旁的地板上,随意地比了个手势,“我不是怕你抢,这不是担心你突然想玩自由搏击,我空不出手嘛。” 大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乔桓眼皮子底下打他的室友,你当我傻吗?” 秋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本以为名流圈有多么遥不可及,但真正见过才知道,有钱人看起来也不都很聪明。 比如那位简二,就他那模样,简直把“我脑子不够用,做的项目肯定有问题,你们快来查啊”写在脸上了。 简家要是把公司的未来放在这种人身上,那多半是要走很长一段下坡路了,也不知道几代人积累起来的家底够不够他们挥霍。 大壮不想跟她讨论这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既然吃完了,那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这总没问题了吧?” 他看了看四周,指向桌球室对面。 “那边怎么样?”那是他先前物色好的地方。 秋杉顺着他指的方向眺望,才发现桌球室那边还有一个侧门,直接连到露台上。 几个沙滩躺椅,配了一张小圆桌和大阳伞,正对着私人海滩。 只要把玻璃门拉上,就与室内隔开了。又和正门的庭院有一段距离,不远处海浪阵阵,如果不想被别人打扰,正合适。 换句话说,大壮想跟她来一场私人谈话,并不想被别人偷听。 他想聊什么呢? 秋杉思考着,余光瞥见对方朝自己勾起嘴唇,那笑容给人一种不太愉快的感觉。 大壮关上了玻璃门,室内拖鞋踩在小露台的木板上,声音沉闷。 秋杉只是倚在栏杆上,并不打算坐下,看他样子,的确不像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套麻袋的感觉,倒像是……在酝酿其他什么坏事。 她不得不保持警惕,至少,拉开距离,她可不打算和大壮同学并肩坐在躺椅上欣赏海浪,哥俩好似的。 “有什么事就说吧。”秋杉说得很客气。 她习惯性以此掩饰自己敷衍的态度。 大壮隐约也察觉到了,不再嬉皮笑脸,但还是在兜圈子:“你看你,明明没什么背景,还不肯圆滑一点,也不怕得罪人?我又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是和解——这诚意很足了吧?” “……诚意我还没看到,你先说说看。”秋杉慢悠悠地,并不上当吃口头亏。 “行吧,”大壮见她油盐不进,只好直奔主题,幽幽叹气道,“我就是想好心提醒你——小心更衣室。” 更衣室? 秋杉一瞬间想起了Time\'s Day那晚发生的闹剧,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这个意思,扬起一边的眉毛,笑容却很明显地淡了下来。 不用说,这家伙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 “怎么说?”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大壮后退一步,又露出了笑嘻嘻的神态,语气也很不正经,“我看,这还是要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谁吧?” 这话是他发自内心,说真的,以往哪个特优生不是想方设法在学校里当透明人,他还没见过有她这样,一来学校,就闹得轰轰烈烈…… 秋杉:“我得罪谁?” 她重复一遍,深深叹了口气,觉得很冤。 她到底做什么了?数来数去,不都是正常人做的事情,唯一说得上“有点过分”的,也不过是拒绝周悦劝酒的时候用词没太客气。 但也只是口头上说了几句,怎么搞得她好像给他们一人来了一套破颜拳? 信雅的少爷千金们是有多不食烟火,这样都能把她视为特立独行? 什么不食烟火,不过是双标罢了。 这群人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他们对她评头论足就可以,轮到她回敬几句,就大惊小怪,觉得她要与他们为敌,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 秋杉抿了抿嘴唇,不咸不淡地一笑:“是不是看别人跪久了,突然看到有人不愿意跪了,就急得跳脚?” 大壮表情僵了僵,知道自己也被她嘲讽进去了,脸色很难看。 的确,他们跆拳道社在学校里一向耀武扬威,久而久之,别人都是避着他们走的,而他们也很识趣,不会去主动招惹那些惹不起的人…… 那天撞上云鹤这块铁板,他一时冲动喊人围住他,早就后悔了。 正因为他们都不敢惹云鹤,所以才急需寻找发泄口——恰好出现在那里的秋杉,就成为了这个转移注意力的对象。 说到底,她其实还帮了他们一把。 那天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未必能打得赢有校霸之称的云鹤,就算打赢了,闹到学校找家长来,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那又如何? 他就是看准了秋杉出身普通,没有背景后台,被欺负了也无处声张。 弱rou强食,这就是他们习惯的生存法则。秋杉不愿意遵守这个法则,反而更被他嫉恨在心。 ——你凭什么不把我们放眼里,你以为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