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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红有些惭愧的摇摇头,温梓童不自觉流露出惆怅失望的情况,随后又勉强着笑笑,挼挼椒红的头发,安慰她道:“本来就是要做好大海里捞针的准备,没事,还有时间。” 椒红心里好受一些,随后温梓童又告诉她:“与客栈勾结公粮私卖的人,是刺史府的长史,这人黑了心,恐怕圣旨不到他是不会开仓放粮的。我刚刚先弄了几袋米存在密道里,以防他们怕东窗事发而将密道口堵了。” 说到这儿,温梓童扭头看向那个刺史府的丫鬟,想到今早她还将桐油和石灰和在一起,想去堵那个密道口,便问道:“可是你们长史命你堵上密道口的?” 那丫鬟倒是有气性,也不在意自己人在屋檐下,倔强的将头扭向一边,不理她。 椒红这脾性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服气的上前指着她:“怎么,你是觉得我们都是姑娘家,不会对你动刑?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招了你主子这些年做下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可不要小瞧的我,我可是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 第63章 [V] 椒红这话非但没能唬住那刺史府丫鬟,反倒惹来身旁温梓童的一阵笑。 “姑娘!”椒红气自家小姐拆台,xiele自己的底儿。 温梓童便收敛了笑,认真道:“你别费劲了,她是不会老实对我们招认的。”说着看看那丫鬟,继续道:“长史既然命她来封密道口,想来也已给客栈的人也通了气儿,在钦差离开宿州之前,他们应该会暂时弃用这条密道。那就先留她在这儿吧,每日给她送一餐便可。只是现下粮比金贵,我们添口人吃饭也是雪上加霜,你明日去看看厨房有没豪富们前夜吃剩的汤饭,拿来给她将就下,总归是吃不死人的,比起那些吃土嚼草的灾民要强多了。” 那刺史府的丫鬟原本还指望有人能来救她,可听了这话心便绝望透了,瞪大着双眼,身体不安分的扭动,同时嘴里发出“嗯嗯哼嗯!”的着急声音。 温梓童却压根不看她,好似全然忘记这里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带着椒红往客栈的方向慢悠悠走去。走到不远处一盏熄灭不久的油灯处驻了驻足,叹道:“哎,又灭了一盏。” 椒红心下会意,便故意扯着嗓子问,“姑娘,这里的灯应该一会儿就全熄了吧?” 温梓童笑答:“是啊,这两日没有什么人前来添香油,有一半已经油尽灯枯了。我看余下的那点光亮,到不了下半夜就会燃烧殆尽,这里到时就要彻底漆黑一片了吧……” “嗯,是啊,这么长的地道里漆黑一片,想想都觉得有些好可怕呢!”椒红也帮腔。 主仆二人边聊着这些,边渐渐走远了,唯余全身被紧紧绑着的那个刺史府丫鬟,身子不住的挣扎蠕动,又气又吓的留下两行眼泪,渐渐浸湿了口中的布。 那二人却只顾往前走,始终不肯回头看看她,任凭她怎样绝望的呜咽。 待走的够远了,椒红才忍不住回头觑一眼,尽管已然看不见了,还是觉得心下极其畅快!之后她回过头来,朝着温梓童竖起个大拇指,由衷的赞佩:“姑娘果真是女中诸葛!比我吓她的那招儿高明多了!” 温梓童却面色微微冷着,回眼远瞧,“这人对指认长史罪行至关重要,务必要逼她将所知的全部招认。”不然圣旨到达前,宿州百姓就得不到救助。 椒红点头,“姑娘说的是,眼下早些逼着他们放粮才是要紧的!” 温梓童稍一想,又道:“只这样吓她还不够,到下半夜等她哭累了想睡之时,我们俩就披两块缟素的布来,给她唱上一出夜戏……” 先前还有些沉重的话题,霎时引得主仆二人咯咯笑起来,一路上俩人又是讨论如何才能不动用残忍的刑讯手段,却能逼出供来。鬼怪之法是她们想出的最有效又温柔的手段了。 回到客栈房间,温梓童先将刺史府下人的衣裙换掉,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椒红忙伸出拦:“姑娘且等等,我这就去要热水!喝凉的伤胃,都怪我刚才只想着去接应你,却没想起先要上壶热水来。” 温梓童丝毫不介意,大口饮下,杯中的喝净了,才微喘着道:“这一日都未能喝到一杯水了,可等不急。” “姑娘受苦了!”椒红两眼微红,不禁有些自责自己的无用,姑娘是堂堂侯府千金,何曾吃过这种苦?吃不好喝不好的一路颠簸来到宿州,还要一会儿扮作男装,一会扮作下人。 温梓童见状,笑着摸摸她的头,“好了,这么一点事你也至于如此?”顿了顿,她又忙转移话题问起:“石头虽还没有找着,但也不打紧,慢慢来。不过那个叫牛二的你今日可有见着?” 坐在对过的椒红摇了摇头,随后又不解道:“听老伯说那个叫牛二的已经好几日未回村了,姑娘为何对他这么上心?可是怀疑他什么?” 温梓童从怀中掏出偷来的那个折子,“你看,”说着,她便将折子展开铺在案上。 椒红虽是穷苦出身,却也识得几个字,入了侯府后更是常陪着温梓童温书,故而有了不少长进。折子上的东西她能看明白,很快便有了与温梓童一样的猜测,惊道:“这个牛二难不成是和这上面的人在为同一人做事?” 温梓童点点头,将折子仔细的合回,依旧收入怀中贴身藏着:“这是从那个伍钦差的房里偷来的,显然牛二和这上面的其它人,都是在为他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