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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白虽然也赞同齐遥禄疑惑的点,可听着他这就差指着桃乡说她说谎的话,她还是转头维护道:“你就不能好好听桃乡说吗?她会连县令都不知晓,自然有她的道理。” 齐遥禄一听不乐意了,转头想要理论一二。可话都到了嘴边了,看着江瑶白这微抿着唇的模样,他忽而又不想争执了,转而一叹,略显无奈道:“行行行,她说,我闭嘴。” 齐遥禄说完,抬手示意桃乡接着说,又拿起手中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显然还是有些气恼的。 桃乡瞥了一眼莫名顺从的齐遥禄,又看向了不以为意的江瑶白,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点儿什么。 或者应该说,齐世子单方面有点什么? 桃乡不期然地生出了这个想法,又默默地将其压在了心底,继续刚刚的话题:“主子们有所不知。我们村向来都是由村长收钱收粮,再交给前来的衙役的。为了避免交接期间出现意外,我们这些孩子都是不被允许出门的。自然也就不识衙役,不知县令了。” 江瑶白和齐遥禄两人对这种事都未曾了解过。听了桃乡这话,也只是若有所悟,压根分辨不出这种办事方法是否正常。 可至少有一点,江瑶白还是能够肯定的。 “可是,就算收赋税的时候你们见不到衙役,那平时的时候呢?难不成你们村就没有需要告上县衙的事?平日里,也没有衙役过来宣读法规之类的?” 江瑶白困惑满满,实在想不通桃乡他们那儿的知县到底是怎么做的,才会让村民不知县令。 桃乡江瑶白问得又是一愣,方才一摇头,道:“没有,都没有。我们有事都是找村长和族老。村长说有错,那就是有错。说该罚那就得罚。至于其他的……” 桃乡努力回忆了一下,才道:“在我印象里,所有的事都是村长说的。我猜,很可能是有事宣布的时候,衙役们只会通知村长,再让村长告诉我们。” 江瑶白和齐遥禄听得目瞪口呆。 齐遥禄还只是惊叹于桃乡他们那儿县令衙役的懒散程度。可江瑶白却留意到了这里头所潜藏的危险,登时面色一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桃乡见江瑶白两人神情各异,显然是将这事听进去了。她顿时又将话题绕了回来,道:“主子,村尾死人的事,所存在的危险有多大,想必您也清楚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齐遥禄闻言眉头一拧,有心想要反驳。可一想到刚刚江瑶白的维护,他又闭上了嘴巴,低头吃着饼子,一副不想管事的模样。 江瑶白则是想了又想,方才开口道:“不,我们不急着走。” “郡主!”桃乡气急,有些恼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可心底深处却是nongnong的无力感。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争不过郡主的。 “好桃乡,别急别急嘛。”江瑶白讨好地一笑,抬手拍了拍桃乡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笑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许老伯不像一般人,而且他还跟那家人有矛盾,应当不会对我们出手才对。你说是不是呀,齐遥禄?” 突然被喊到的齐遥禄一抬眼,看到了江瑶白背着桃乡对着自己眨眼,显然是要让自己配合她。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江瑶白,又瞥了一眼一无所知的桃乡,再看了一眼江瑶白,心情忽而就好了起来。 看!维护又怎样,不还是找我一起糊弄你? 脑海中不期然地划过这个念头,齐遥禄轻咳一声压下了往上勾起的嘴角,才慢条斯理地道:“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看不出那老村长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你瞧瞧这砖瓦房,再看看旁边其他屋子。若说这老村长没本事,那我是绝对不信的。” “而一个有本事且眼力不错的人,便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一个死人而得罪来自聚星城的贵人。所以,你那绝对是白cao心。” 齐遥禄说着故意对着桃乡挑衅一笑,张口将最后一口饼吃掉,端起水杯喝水。 江瑶白一开始只希望齐遥禄能回一个“是”的,现在意外得到了这么强有力的配合回答,她不禁对着齐遥禄感激一笑,又回头看向若有所思的桃乡,道:“就是这个理。桃乡jiejie,你就安心吧。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有异动,十二他们也不傻。” 江瑶白口中的“十二”,自然是指十二暗队。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桃乡哪怕再怎么觉得有风险,也只能同意江瑶白这决定了。只是,她这心情便难免有些郁郁。 当庆生带着康九小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桃乡这神情。 他不禁一愣,连正事都忘了说,张口便是一句:“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桃乡小声地应了一声,才偏头看向了康九,问道:“康侍卫,你跟过去了?” “嗯。”康九多看桃乡一眼,点头应下后,才对着江瑶白和齐遥禄抱拳行礼,道:“主子,死的是那三猴的媳妇,尸体平躺在她儿子旁边的地上,脖子上确实有指印。不过属下不曾验尸,无法确定死因。” “她儿子?”江瑶白有些诧异,回想了一下,才道:“难不成就是许老伯昨天说的,他们家死了的那个?” 江瑶白这话问得有些不清不楚,康九抬眼看了江瑶白一眼,帮她理顺道:“村尾的三猴娶有一妻,膝下有一独子,就是村民口中的付小子。那小子年纪约莫十五,尸体的脖子上有勒痕,属下估计应当是上吊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