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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女修在修罗场苟命 第72节

    罡风吹乱刻板的鸦黑中带着紫辉的发丝,在发丝凌乱之中,睁开一双冰冷寒霜的眼眸,眸中不经意流露出动人心魄的震撼。

    那象征至高无上,号令群雄的帝王之剑,被纤瘦的女子握住,反手为他挡去攻击,只留一个被铁链束缚的背影,可那背影已让他为之一颤。

    “阿阁!”惊讶于江沉阁的出现,白曛甚至忘记自己正在下毒,手里的毒粉渐渐发烫,掌心烧出血泡才回过神扔掉,呼呼吹起手掌。

    晏怀竹接住被反弹的含光剑,惴惴不安,他就算看不到也知道方才差点误伤了阿阁,心中很是自责。

    他们竟敢在大内动手,不把赫连皇室放在眼中,赫连东狐本就心情差到极点,偏偏还被火上浇油——牢牢握在手里的女奴扯碎铁链,奋不顾身用他的剑去救那不相干的人。

    赫连东狐差点没将指节捏骨折。

    “没事吧?”江沉阁旋身对楚孤霜道。

    她浓丽的姿容顿时盈满眼帘,让楚孤霜分不出心去想其他的杂念。一开始,他上瑶山斩杀妖物证道,却被她戏耍,二人不明不白换了身体;之后京州府相遇,他本是遵从师尊命令杀她以保清誉的,哪想被她逃了。

    当时,就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发现她逃走,两人之间免于一战是怒是兴……

    他对她展现所有的敌意,为何她还会这样关心他的生死?

    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积于胸口,难以启齿,“无,无事……”

    江沉阁长舒一口气,无事就好,可总感觉他变得怪怪的,盯着他看了几息,楚孤霜面上坦然,阔袖下的手悄悄握拳。

    空气中漂浮着甜腻的气味,江沉阁恍然大悟,“你不运功排出毒气么?”定是白曛下的毒让他看起来分外不对劲。

    楚孤霜脊背一僵,随后颇为“听话”地就地打坐。

    江沉阁彻底放下心,灵识中的天道也响起系统音。

    【叮——任务:阻拦晏怀竹与白曛二人在皇城斗殴,救下深陷囹圄的男主楚孤霜。该任务已完成,获得100点善缘值。】

    江沉阁心情大好,她活络几下酸胀的脖颈,感到轻松,少了些什么。

    她刚刚好像在赫连东狐面前扯开了锁链来着……

    看着阿阁对楚孤霜嘘寒问暖,白曛只觉口中酸到泛苦,眼巴巴地凑过来,“阿阁……”

    被打断思绪的江沉阁横眉喝道,“这里是皇宫大内,你们私自出手斗殴,惹出祸事,还不将你的毒都解了!”

    “解,我马上解,阿阁别生气了。”白曛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看也不看,撒上天空,顿时如柳絮般散开,落在被毒晕的皇城士兵和南归的鸟雀身上。

    皇城士兵摸着后脑,迷迷糊糊地醒来;南归鸟雀也啾啾地交了几声,东倒西歪地飞离。

    溜了溜了,皇宫太危险。

    “实在抱歉,本宗主造成的一切损失会自己承担,还望帝君海涵。”晏怀竹嘴角噙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笑。

    白曛附和。

    可赫连东狐根本不予理会,方才江沉阁急切关怀的眼神令他如鲠在喉。

    他手握权杖走来,权杖点在湿润的石砖上,溅起水花。

    江沉阁被他的低气压压得心底发憷,试图转移话题,她指了指脖颈上残破的铁链,嘟囔道,“好像质量不是很好呢,一不小心就断了。”

    “咔嚓——”赫连东狐摸出一副新的枷锁套在她的脖颈上并将原先的丢掉。

    江沉阁:“……”到底做了多少副啊。

    算了,你高兴就好。

    赫连东狐半字未说,脸色不善地将江沉阁牵走。

    白曛和晏怀竹同时担忧地唤她,随后出手。

    紫绿的毒雾洒向赫连东狐,含光剑划破毒雾直指他后心。

    赫连东狐几乎是下意识将江沉阁拉进怀里,可在旁观者的眼中,却是他拉江沉阁做盾。

    赫连东狐周身泛起淡金色的结界,毒雾不侵,含光像是刺到极度坚硬的物体,砰地一声反弹落回晏怀竹手中。

    “留下阿阁!”晏怀竹笑容落下,撕破表面温和的伪装。

    一而再再而三被添堵,赫连东狐阴森到极点,“孤真是给你们脸了……”

    白曛拱火,“我白曛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非要救出阿阁不可。”

    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势僵持不下,nongnong的火药味飘散在空中,局势一触即发。

    一把巨剑砸在三人中央,地砖碎裂,裂缝在三人脚下停止蔓延,成功止住制住他们,只听一个清丽的女声道:“够了!”

    打打打,有完没完。

    一个男主,三个男配,四个攻略人物,打起来万一哪一个挂掉,她就可以当场圆寂了。

    江沉阁对白曛道:“回你的青州府去,你我误会解开,早已毫无干系。”

    白曛一听,脸色骤白,毫无干系么……

    对晏怀竹,“身为一派宗主双目失明,就不要出来凑热闹,出了什么事,你呕心沥血经营那么多年的宗门该怎么办?”

    晏怀竹全当她在关心自己,不去在意那话语中的疏离。

    对远处打坐结束的楚孤霜,江沉阁思来想去,“你乃无情宗,我出身合欢宗,本就势如水火,我不愿以修为欺你,可也忍不住你一次又一次搅扰、挑衅。若你想一战,等你和我一样境界时,我给你个机会。”

    到时候,定会让你后悔,她想揍霁光很久了。

    楚孤霜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

    视线回到面前的阴抑帝君上,江沉阁xiele气,闷闷道,“记得你我的约定。”两日后就给她菩提子。

    不看赫连东狐是否回应,她兀自往前走,丢掉的巨剑也不要了,反正姜尧也会善后。

    赫连东狐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心中积攒了多少怒火,握住她的手腕,愈发用力,直到青紫。

    江沉阁想要挣脱,可他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她安静下来。

    他的语调类似丈夫捉到红杏出墙的妻子,咬牙切齿道,“若不想受火烧电灼之痛,就乖乖地跟孤回去。”

    江沉阁怕极了疼,虽不会留下伤口,但那种滋味她不要再次体会。

    晏怀竹与白曛还想上前阻拦,但皇城修为高深的暗卫已从禁内赶来,十二人结阵,不是他们二人一时半会能突围的,只得眼睁睁看着江沉阁被赫连东狐带走。

    *

    飞霜殿中的窗棂关闭,拉上重重帷幕,让整个大殿陷入昏暗迷离。

    青阳郡主从袖中掏出一枚香丸,放在累丝镶红石薰炉中,松木香逐渐被甜腻腻的催情香所取代。

    “郡主,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么?万一陛下知道了……”小桃捂着胸口,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陛下哥哥不会的,他若责怪我,当初就不会带我回皇宫,更不会金银玉器、好吃好喝地供养我,还不忘提携父亲大人。”青阳郡主深信不疑,那个被陛下哥哥锁住豢养的狐妖倒点醒了她,陛下是个正常男子,也是个有需求的男人,她被陛下哥哥捧在手心里那么久,自己也该做些什么回报他才好。

    “小桃,你出去把风,若陛下哥哥来了就学三声猫叫,记得藏好了。”

    小桃低眉退到门口藏好身形。

    殿内,只余青阳郡主一人,她褪下身上的散花锦绣百蝶宫裙,里面只着了一件石榴色绣鸳鸯的小衣,外罩妃色薄纱,身材修长,有着十六岁年龄的青涩与纯诱。

    “喵喵喵——”殿外响起三声猫叫,是小桃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急促。

    浮想翩翩的青阳郡主并未察觉不妥,连忙躲在三重床榻的拔步床里床,缩在锦被里像是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等着人来拆开,收获惊喜。

    飞霜殿光线昏暗,在无声之中锁链晃动的声响尤为清晰,回荡不休。

    锁链声骤歇,江沉阁被推倒在洒金团花地毯上,手掌擦过粗糙的铁链,顿时破皮。

    她欲起身,嵌蓝宝石的权杖却摁在她眉心,将她压下。

    赫连东狐扯开她的面纱,脆弱的面纱在他手中碎成片,似雪花洒落在大殿。

    “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副容貌最能招蜂引蝶。”

    “他们是我的旧友。”曾经一起修炼的道友。

    “仅仅是旧友?你敢说除了旧友你们没有别的干系?”

    江沉阁简洁明了:“有。”

    赫连东狐瞳孔一缩,跨在她腰上,一双手恨不得捏死她。

    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可亲口听她承认确是另一回事,或许是胸口止不住的抽痛,让他始终无法下手。

    他僵冷近乎尸体的温度令她背后泛起鸡皮疙瘩,江沉阁忍住不适道:“你我初识,我没有任何隐瞒告诉你我的宗门,我以为你并不介意。”

    怎会不介意?可若是介意,连相知的机会都没有。

    “你告诉过我,你早已与他们断了联系。”

    “是,我早就与他们断了。”如果没有天道,她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

    “你又骗我!”赫连东狐拽住铁链,强行将她抱在怀中,任她挣扎打骂,双臂犹如桎梏,一步步朝拔步床走去。

    事已至此,若猜不到他想做什么,江沉阁就太有辱师门了。

    “电。”

    数万根针扎入血rou中带来的疼痛,令她大脑骤然空白,在空气中慌乱地抓扯垂落的床幔。

    她从他的怀中挣脱,跌落下来,靠在里床边缘,呼呼喘气,试图平复疼痛。

    被扯落的床幔落在床榻上,掩盖了略微拱起的锦被,气氛焦灼,二人都没有听见床榻上传来的细小惊呼声。

    锦被里,青阳捂住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飞霜殿除了自己得到陛下哥哥的首肯可以进入,平日依靠灵术打扫,连清扫的仕女都不能进,还会有谁能进来?

    这种唯一的地位被抢夺的滋味令青阳并不好受,她咬着指节以防发出声音,对那个陌生的女子起了恨意,可随后外面传来的碎帛声令她浑身一惊。

    江沉阁被言灵之术折磨得软弱无力,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针脚细密、做工上乘的衣裙在他手中化作碎片、齑粉,很快露出她单薄的隐约可见小衣的白色亵衣。

    亵衣下的肌肤如三月春桃,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诱人忍不住咬上一口,汁水便在唇齿间炸开。

    此番春景落在他的眸中,鼻间仿佛已嗅到春桃香甜的气味,他俯身以唇覆之。

    冰冷的唇落在锁骨上,紧接着是温热湿润的啃咬。

    “不,不行……”江沉阁用尽全力推开他,捏住领口,双肩颤抖像只无助的兔子。

    这不对劲,她战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体内升起的燥热,一股股热流像海浪在体内汹涌澎湃。

    赫连东狐的心怦怦跳,好像要炸了一样,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心脏恍惚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疼痛难抑,他眼尾绯红低吼道:“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藏身锦被的青阳猛然一颤,指节被咬出鲜血。

    她听见了什么啊……陛下哥哥向来是运筹帷幄,平静得给人一种近乎消沉的感觉,她从未见过他情绪有极大波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