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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言笑家,也没有茶。 可是他望着言笑的眼睛,深情且落寞,言笑陷在这个眼神里,犹疑了。 他说他渴了…… 他不过是想喝口水而已…… 这需求,很正常。 言笑不经意间微微点了头。 门锁已经打开,章程推开门,把东西搬进去,言笑放下手里拿的包,径直朝冰箱走去,打开,拿了一瓶矿泉水。 转身对章程说,“我家没有茶,只有水”。 章程关好了门,放好行李,大步向言笑走去,微微皱着眉,仿佛并不关心她在说什么。 走到跟前,拿了言笑递过来的水,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立刻紧紧拥住言笑,胸腔起伏,吐纳了很长的气息。 “晏晏,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他在她耳边说。 然后又微微推开言笑一些,低头看她,抬了她的下巴,让眼神对视。 接着说到: “晏晏,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以后,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言笑眼里聚了水汽,他看不得,复又抱了她,一手抚摸她的头,细细地蹭她,用体温传递那些只能通过亲密的靠近才能获得的温暖。 言笑住的地方虽然并不大,但比较宽敞,七十多平,只做了一室一厅。 章程只觉得温馨别致,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他知道,言笑在生活,一向细心有条理,读大学时就把他们在西边住的小房子布置得很温暖干净。 进卧室前,言笑拦住了章程,让他等会儿,自己开了半边门溜进去收拾整顿一番,好几分钟后,才开门,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章程并不在意,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进卧室,把行李箱里一些衣物放进衣柜里,却在衣柜的里间发现了一些男士衣服,从春秋衬衫到冬天的厚大衣,都有。 他本能的伸手去拨,想腾些空间出来,伸到衣服上时,突然顿住了,动作停滞,想起那个陪过言笑一些时日的人,于是不再动这些衣服,只把自己的放进来。 言笑在客厅,陷在松软的单人沙发里,等章程。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那就这样吧! 她无力抵抗,抵抗要花太多的精气和力量,说不定也无济于事。 家里一个人住刚好,两个人……不知道章程会不会住的习惯? 可跟他有关的一些日常用品,却要添上了。 她随后又摇了摇头,放弃了这样的热心。 后来跟章程一起逛超市时,言笑很少自作主张,不再如年少时只挑情侣款,不执着于在物件上的捆绑和仪式感,她只选自己所需所要的,对于章程,给他所有的自由,需要时仅提供自己的建议而已。 永远拿捏着一丝分寸。 倒是章程,会细心地拿一些成双成对的物件。 言笑便只装作不在意,随意他挑什么,都点头。 两人仿佛毫无芥蒂、水到渠成的住在一起了,可有时候,一些生活的小细节,能看到他们之间过分的小心和谦让,他们不想再失去彼此,便处处顾忌,生怕对方不高兴。 言笑做着一个十分乖巧的女朋友,关于他的婚姻、家里人,她绝口不提。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风花雪月,任何俗事都不能参与进来,比七年前他们谈恋爱时,还要纯粹。 可换个角度想,他们已经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和信心,对感情,即便百般呵护,却已不再自信了。曾经失去的,在岁月的洗礼下,终究难以一下子补全回来,而往后,不知道需要多长的岁月,才能弥合已有的裂纹。 当然,除此之外,他们是一对极幸福的情侣,很少有人比他们更恩爱。 第50章 言笑和章程重新在一起,既不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通知谁,知道的便知道了,不知道的也就不用知道。 彭博反正知道了。 年后,便没再找过言笑,不知道是因为避嫌,还是因为生气。 不过,言笑也没空管这些。 三、四月份换季,容易引发疾病。言笑的侄子——表哥的儿子刚到6岁,呼吸道总是感染不见好,从小就这样,今年颇为严重。 有人建议他到北京的大医院好好检查,怀疑是心脏病。 大姑已经退休,跟着表哥一起来北京照顾孩子。 言笑定了酒店。 他们过来的那天下午,言笑请了半天假,去南站接过来的。 此后,侄子的病虽然并没有时时牵扯她的精力,但总有费神担忧的时候。 过了几天,大姑打来电话,说确诊了,是先天性心脏病,缺口比较大,孩子要手术,说着,忍不住落泪。 言笑听完,也很忧虑,但又怕大姑继续伤心,便安慰她,说好在病因已经找到了,好好治就行,北京的医生都是国内顶尖的,不要太担心。 又想起手术费的事情,去年大姑退休,表哥把大姑和姑父接到身边一起住,在省城换了套大房子,这些年房价又一直涨,积蓄花了不少。 言笑也是那时在大姑和表哥的建议下,买了套离他们家不远的商品房,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回去,但家里人总觉得,买了房安心些,仿佛亲戚们都住在附近的样子。 言笑于是试探性地问:“手术费够吗?不够我这里还有。” “够的,这个手术还好,费用没那么高,只是……”大姑顿了顿,“想找个大夫,给孩子做手术,毕竟是心脏,孩子又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