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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心心念念的带着答案的试卷就这么不被重视的被当做一团垃圾从她面前飞过,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那人拿到试卷,整个人眉开眼笑。 时夏看的眼皮直跳。 “干什么呢?”正低头备案的数学老师从讲台上站起来,瞪眼,“都自己写自己的,别交头接耳,暑假里不好好复习,整天搞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有用吗?高考的时候还让你们开个座谈会讨论一下答案?” 数学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背着手开始溜达。 他看得到的地方大家奋笔疾书,他看不到的地方,大家奋力开座谈会。 数学老师转了一圈,痛心疾首,不用怀疑,这群兔崽子过了一个很嗨皮的暑假。 数学老师转着转着就走到了沈一城身边,装作不经意的看他胳膊底下选择题的那张试卷,一边看一边满意的点头。 这张试卷有效的缓解了他热辣的心情。 见沈一城在睡觉,数学老师敲了敲桌面,“另一张呢?” 过了得有五六秒,沈一城才缓慢的坐直起身,余光看了一眼时夏右前方的那个男同学,然后开始慢吞吞的从桌子上翻自己的试卷。 整张桌子上除了一张试卷,连草稿纸都没有,沈一城翻了三遍,然后才抬头看向数学老师,一脸无辜,“老师,我另一张卷子呢?” 沈一城另一张卷子呢? 数学老师刚刚压下去的热辣心情再一次翻涌。 有多少年没有过想说脏话的冲动了? 你试卷呢? 你问我我问谁? 沈一城倒是很淡定,直接无视了数学老师变化莫测的脸,微微偏头,“老师麻烦让一下。” 数学老师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一城弯腰从桌子底下捡起一团废纸,慢斯条理的展开,按压平整,然后开口,“老师,我的卷子。” 数学老师瞄了一眼那一团废纸,气的够呛,“你,拿着试卷去讲台上坐着。” 这一天天的,就属沈一城能搞事儿。 沈一城也习惯了,平静无波的站起来,拿着卷子,在全班同学的目送下,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笑声,跨越半个教室走上了讲台,在数学老师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笑什么?都写完了?写完了就交卷。”最可气的是那上面的答案都还是对的,他想找机会训他两句都没理由。 教室里顿时禁了声。 数学老师在沈一城的座位旁边环绕一圈,试图找出是谁抄了沈一城的卷子,在看到时夏的试卷时…… 数学老师忍不住看了一眼试卷左边的名字一栏,时夏。 确认过试卷,是一个数学学的很差劲的人! 时夏也很憋闷,沈一城的卷子她没抄到,还帮着那个叫盛托李的作了一回弊,把卷子扔到了沈一城的脚底下。 她这是图什么呢? * 一上午四节课,两节考语文,两节考数学,考完就放学了。 学校里分走读生和住校生,住的近的就走读,住的远的就住校。 时夏与沈一城都是走读生。 盛托李一边收拾书包一边不住的对时夏道谢,“救命之恩,以后一定涌泉相报。” “救命之恩是以身相许,滴水之恩才是涌泉相报,没文化,真可怕。”盛托李的同桌打趣他。 时夏不关心什么恩不恩的,她现在就对一件事儿比较好奇,“你爸爸mama知道圣托里尼岛吗?” 盛托李脸色顿时变了,两人离这么近,时夏能以rou眼看得到他下巴的抖动。 周围的人还没走,听到这话,顿时沸腾起来,整个教室里都是笑声。 盛托李抖动了半天,拱拱手,悲愤道,“咱们扯平了。” 时夏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正中盛托李的靶心。 盛托李的mama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特别喜欢圣托里尼岛,正好嫁的老公又姓盛,自己姓李,所以 这个名字,盛托李逃不掉。 时夏听到大家都在笑,猛然惊醒自己可能给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造成了打击,毕竟青春期的孩子都很敏感,因为名字受到嘲笑而造成阴影的人也并不是少数。 时夏觉得自己应该道个歉,“盛” “城哥,走了”盛托李把书包扔在肩上,与沈一城一前一后往教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放声高歌,“我叫盛托李,圣托里尼岛,它是一个美丽的小岛,那是我梦里去到的地方” 教室里的人拍着桌子笑得快要晕厥。 时夏眼皮跳了两下,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 第5章 -- “时夏,咱们一起走吧。”莫茉跑过来亲热的挽住时夏的胳膊。 “我今天没骑车,我爸来接我。”时夏收拾着桌上的书本。 “哦,那你陪我去拿车吧。”莫茉拖着时夏的手往外走,“快回家,要饿死了。” 时夏将书包背在身上,跟着莫茉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莫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吐槽今天的考试太难,一会儿吐槽她的新同桌跟她没有共同语言。 时夏只听着,偶尔点点头,并不怎么搭腔。 时夏平时也不怎么喜欢说话,莫茉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两人到车棚推了车往校外走,“时夏,沈一城坐你旁边,你还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