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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瑜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金老板不会是想去告状让我家老头子来教训我吧?” “嘿嘿嘿嘿……怎么会呢……齐公子太多心了……” “臭婆娘,少废话,快把你们赛雪姑娘叫出来……”一个大汉催促道。 金老板笑得尴尬:“这……”正待拖延。 启瑜一个眼色,那大汉作势要砸场。 金老板忙半蹲着身子作势要跪下来:“使不得啊齐公子……今儿真是没赶巧,南安王府摆宴,赛雪去助兴去了,您也知道,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南安王爷也不是我们这等小民得罪得起的,更何况,这醉仙楼原不是公家的,若不是南安王爷这等人物罩着,我们这生意原是不要做了啊,还请齐公子高抬贵手,明儿我就派人把赛雪抬到您府上给您赔罪可好?” 启瑜不置可否,笑一笑:“行,我在城郊原有处宅子,我明儿就让人给你送钱来,你直接把人抬去就得了。” “啊,是是是……”金老板忙不迭答应。心想着今儿个夜里就去查查你这土鳖的底细,给你个好看。 “那今晚……” 金老板见他意有所指,讨好道:“我们这楼里出众的姑娘原不止赛雪一个,要不要老身给齐公子您介绍一个……” 启瑜笑嘻嘻:“不劳烦mama了,我已经看好了。” “不知是……” 启瑜往前踱了踱步子,走到月桂身侧,鼻子在她身前嗅了嗅:“这位姑娘……”话还不待说完,月桂已经啐了他一口:“不长眼的土鳖yin棍,你当你姑奶奶我是什么人?由得你这般轻慢?” 启瑜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大的,连指头都不用勾一勾,女人们就争相恐后的一拥而上,且不说旁的,自从他回京以来,每回去看母妃都会被她身后那些彪悍生猛的表妹们吓得打退堂鼓,还不曾见到过这等事,不待旁人说什么,面上一僵,一蹲身子把月桂扛了起来:“就她了。”转身往外走。这原是塞外人的习惯,他在那边呆了两年,见得多了,也自然而然用上了。 金老板吓得不轻:“齐公子,使不得啊,这位姑娘不是我们楼的啊……”还没往前靠上半步,看到一侧的安盛已生生被那大汉放倒,到底不敢动了。 月桂双眼蹦泪,一双手在启瑜肩上又抓又挠,却哪里撼动得了他,被他一路扛进一间空房里,再“嗵”的一声扔到了床上。 月桂挣扎的坐起来,原是打算同启瑜拼命,却发现启瑜只是悠闲的坐在床对面的石鼓上喝茶。看着她笑:“你别害怕,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要找的是那赛雪,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罢了。” 月桂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用手背胡乱的擦拭泪水,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家里可是有姐妹?” “……”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启瑜手捧着茶杯,似是想起了什么过往,唇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月桂慢慢从床上滑出身子,站了起来。抬着下巴故作镇定的问着:“……是吗?那……她有我这么漂亮吗?” 启瑜还不曾见过这样泼辣大胆毫不矫饰的姑娘,被她的问话逗笑了,答道:“比你漂亮些的。” 月桂“哼”一声:“那她现在在哪儿?” “她……去世了。” 月桂面上作出一副吃惊又抱歉的样子:“真对不起,不该问你这个的。” 启瑜笑笑:“没什么的。”盯着月桂仔细瞧了瞧:“特别是你不说话的样子,同她特别像。我几乎要把你错认做她了。” 月桂似乎这才放下戒心来,坐到启瑜身边的石鼓上,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她怎么去世的,病死的吗?” 启瑜迟疑了很久,才点了点头:“算是吧。其实,我之所以来找赛雪,原也是因为我在街边看过她的画像,觉得她很像我的那个故人。”举起茶杯喝起来。 月桂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什么,专注的看着他喝茶,正色道:“小兄弟,听你的口音,是外乡人吧,怎么会来到京里的?这边虽是天子脚下,各色人等却都有之,不比你家乡民风淳朴,你年纪尚轻,诸事都要小心啊。” 启瑜见她小小年纪,居然老气横秋的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忍不住笑得喷出来:“噗……哈哈哈哈……你……敢问姑娘年方几何……”今上最讨厌皇室子弟出入烟花之地,启瑜说话用塞北口音,不过为了隐瞒身份罢了。 月桂一本正经执起茶壶为他续了一杯茶:“我入冬就满十八了,你不要笑,我打小生活在这京城,跟着我们公子许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你呢,你多大……” 启瑜不疑有他,喝了一口茶:“我与你同岁呢……”话未说完,就觉得头发晕,眼前的月桂一下子变作了双影:“你在这茶里……” 月桂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冷冷一笑:“不是叫你小心吗?”抓着启瑜的头发就把他拽到了地上,一阵拳打脚踢:“你这yin棍,什么下三滥吊膀子的手段都敢用到老娘我的身上?故人,故你娘!乡下土包子,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厉害。” 启瑜也不知她给自己下的到底是什么药,只觉得浑身麻软,意识却格外清醒,瞪着一双眼珠子只是看着月桂,作声不得。 月桂将他揍的鼻青面肿,坐在一旁气喘呼呼,想想觉得不够,又爬起来摸启瑜的身上,眨眼的功夫,摸出一个精致的钱袋,一块玉牌。她小时候不过是京城街边的偷儿,却恰巧被李穆收养,许久不做老本行,原是有些生疏,今日重cao旧业,感觉格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