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mama喝水水
外头的嘈杂并不会影响到各个包厢里的玩乐。 西装男回到位置上没多久，便有一位穿着紧身超短一字裙的女人娇嗔着坐在旁边： “王总~您去哪啦~芊芊找您好久啦！” 西装男晃着手上的酒杯，并不回话。 芊芊看着王总因为摇晃动作而露出的高端手表，眼中半点不见挫折，反而是越发明亮： “王总刚刚出去，有撞见外头的闹剧吗？” 西装男摇头，也不解释。 芊芊见他这样淡定，原来还有些生疑，现在也是消失殆尽。 就算真的是这位王总做的，那又怎样？ 她听说，这位王总和华光娱乐的王家也有点关系，于是眼眸一转，她便将刚刚打听到的‘洗手间趣闻’转述给王总听。 西装男听罢，偏头上下扫视芊芊一番，最终停留在其胸脯位置。 芊芊发觉后，不羞不恼，反而往前挺了挺。 西装男挑了一下眉尾：“听说，你下午是在他的包厢里服务？” 芊芊心中更淡定了。 果然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晚上才会被叫到这。 “哎呦！”芊芊扭着身子轻拍了一下王总，并往旁边更靠了靠，“王总说什么服务呀，我就是去玩一下下而已！” “要说服务，那我也是服务王总您呀！” 西装男笑了一下，“哦？” 随后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感兴趣地问道：“那你跟我说说，玩了什么？” 芊芊横眸嗔了王总一眼，并就着对方的手，将红唇凑到酒杯边，小口地喝了一口后，看着王总，极具诱惑地舔了一下嘴唇。 西装男笑意深了些。 而芊芊也笑着低声说起来。 夜色更深了。 方雨彤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枫晨会所。 这幅模样，同来时蹦蹦跳跳的她可相差甚远，但也没办法，这就是打工人最真实的模样呀！ 今天太晚了，已经没有公交地铁可以坐，方雨彤只能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要是换作往常，她肯定心疼死了。 但今天给钱的时候，她却是十分地爽快！ 因为—— 在领班jiejie的极力推荐下，她今天终于通过经理的考核，很快就可以到楼上包厢工作了！ 领班jiejie说，包厢的工作量可要比一楼的少，而且轻松，关键时薪更高！ 方雨彤想，只要顺利升职，那她超市的兼职就可以辞掉，这样空出来的时间便可以拿来学习。 要不然按照现在的时间表，太满了，她学习的时间也实在是太短。 毕竟学业更重要，更何况还有奖学金要拿呢…… 和领班jiejie、经理、会所的同事们聊完后，方雨彤这才有空看其他人的消息，等翻到唐琤琤的名字时，方雨彤心里跳了一下： 糟糕！ 她忘记宿舍里还有一个人！ 方雨彤连忙点开对话框，而后见到唐琤琤说她回家了的消息后，不由松一口气。 唐琤琤也不止发一条消息，她连着刷屏好几页。 大致是讲她mama主动给她发消息，所以母女俩又和好了，她mama还要过来学校接她等等……末了还说，她叫外卖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走的时候还没送到，让她帮忙拿去吃了。 方雨彤本就晚归，也是得去宿管那做登记，顺便也就拿了。——整整两大袋！ 往宿舍走的时候，方雨彤看着周围空无一人，再看着在路灯照射下，地上被拉得长长的背影，真就应了那个词语： 形单影只。 她想到唐琤琤发过来的消息，突然有些羡慕。 有些人，单单看着她的文字，便能看出她的原生家庭和睦且恩爱。 哪像她…… 视线往下，看到自己沉甸甸的双手，方雨彤忽然又笑了。 但是有些人就是值得这么好啊！ …… …… 第二日。 姜家别墅。 家庭医生萧杰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因为姜宴昨天哭得太狠了，回来后也没有做后续的护理，结果今天苏玺醒来一看，发现他一双眼睛肿得不行。 苏玺当时就吓了一大跳！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打通内线，让厨房煮几个鸡蛋，准备拿来给姜宴热敷。 姜时湛昨天睡得晚，早上是听到苏玺的动静后才睁开眼。 知晓问题不大，他也就没跟着起身。 姜宴知道自己眼睛肿了，不担心也不害怕，反而有些好奇地想摸眼睛。 这当然不行！ 于是，这个任务便落在姜时湛身上。 要是按照以前，姜时湛只要给姜宴一个眼神，他一般就不会乱动了。 不过，姜时湛很明显是错估了自己。 或者是说，姜宴把对姜时湛的叛逆，从原来的暗戳戳进行，变成现在的有些明目张胆。 姜时湛见他时不时地偷偷摸一下，原本是不想管他的，但想到苏玺说的话，最终还是认命地伸出一只手，将那小屁孩的一双手给钳制起来。 “嗯~！” 姜宴皱着眉，瘪着嘴，反对着哼了一声。 姜时湛理都不理他。 苏玺拿着熟鸡蛋回来时，看这对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心里也是纳闷了： 这昨晚，不还手牵手？ 大约是已经插了手，所以姜时湛便主动接过苏玺手中的鸡蛋，给姜宴滚起眼睛来。 姜时湛的手很大，即便单手cao作也完全没问题。 熟鸡蛋温温热热的，哪怕姜宴眼睛不痛，也被滚得好舒服，但因为是爸爸动的手，所以他口中还是哼哼唧唧的。 苏玺看他这样口嫌体正的模样，可爱得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脸颊。 “mama~” 姜宴的手挣扎着要伸向mama，但却被爸爸的大手抓得牢牢不可动，眼睛也因为要滚鸡蛋而紧闭着，更别说他那张小小脸，在姜时湛的大手下，被遮得严严实实。 苏玺没看到，便只轻声应他：“小宴乖乖的哦，mama先去刷牙洗脸，萧医生很快就到了哦。” 等到一家人收拾完毕下楼，萧杰也过来了。 正常就应该没什么事，不过还是看看比较好……得到萧杰的诊断后，苏玺才安下心，姜时湛也才出门。 之后的两天，苏玺都在家里陪着姜宴。 姜宴趁此机会，不是玩水，就是开车车，玩得是不亦乐乎。 苏玺很快便等到开庭日。 陈栋原本是想来接苏玺的，但她拒绝了。 苏玺在开庭前一个小时到达法院外，也没下车，只让司机找个位置停好，又让司机和保镖们随意后，她便坐在车里发呆。 是的，发呆。 她什么都没想，就放空自己，呆呆地坐在车里。 庭审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苏玺也就在车里坐了三个多小时，直到陈栋打电话过来，告知她当庭宣判的结果： 中年女佣数罪并罚，共判六年零九个月。 苏玺只听到了这一句，后头陈栋说的，她统统都没听见，连着电话什么时候挂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 “喂？” “嗯，是我。” 苏玺缓了一下，随后意识到，是姜时湛来电。 电话另一头的姜时湛，出声后同样是静默一会儿后，才继续说到：“知道结果了？” 两人，陈栋肯定都会报告的。 苏玺：“嗯。” 姜时湛知道苏玺今天一直在外面等着，想想便问道：“还在那里？需要去接你吗？” 苏玺摇头。 随即想到姜时湛看不到，正想出声应他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却是问到： “晚上要加班吗？” 姜时湛向来比较忙，不过最近，别墅书房办公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这几天晚上都连着在公司里加班。 姜时湛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堆，却是下意识地说：“不加……” 苏玺闻言，声调不自觉地提高：“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顿大餐吧？” 姜时湛听出来苏玺声音的变化，面上不由柔和了一些：“好，出去吃吗？” 苏玺摇头：“不了，就在别墅里吃。” 说完，苏玺将手机拿下，看了眼时间后说到：“那我们待会见，我先打电话给林妈。” 姜时湛：“好，——” 后头他迟疑了一下，结果电话里便传来了忙音。 姜时湛看着手机的通话界面，直到屏幕变暗后，他才忽地露出浅笑，嘴里轻轻浅浅地回应： “待会见。” 只处理比较急的文件，赶在下班前，姜时湛便回了别墅。 一进门只有佣人来迎，林妈和苏玺、姜宴都不在，许是看出姜时湛在找人，想着别墅里最近的氛围，佣人便微笑着开口： “太太和少爷，在餐厅布置呢。” 姜时湛眉毛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衣服都没换，便向餐厅走过去。 说是布置，其实就是拿着鲜花摆弄一通。 姜时湛过来看到的场景，便是苏玺捧着花瓶，姜宴抓着花枝，正在往瓶里插。 旁边的林妈见到姜时湛，连忙出声：“先生。” 姜时湛颔首。 蹲在姜宴面前的苏玺听到，抬起头看了过去，笑吟吟地开口：“回来啦？” 姜时湛：“嗯，在做什么？” 苏玺站起来，向走近的姜时湛示意手里的花瓶：“你看，小宴插的花！” 姜时湛大致看了一眼，便点头，“不错。” 苏玺并未看出姜时湛的敷衍，在她眼中，姜宴做什么都很棒，更何况这花确实插得不错。 她转身便将花瓶放在餐桌上，并看着调了好一会儿位置。 姜家两父子，一个站在其身后，一个站在其旁边，谁也没出声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看着。 苏玺回过身，见姜时湛还站在原地，不禁疑惑道：“不换身衣服吗？” 姜时湛：“……好。” 姜时湛转身准备往楼上走，余光见到苏玺蹲在姜宴面前，正同他小声说话中…… 最近这俩人常常凑到一起，神神秘秘的，似是在谋划什么，连着他最近没怎么用的书房都是这俩人在使用。 姜时湛换了身衣服下来，餐桌上已经上齐食物。 比起往常，确实精致和丰富。 苏玺甚至还让佣人开了一瓶红酒，至于姜宴，就只能喝葡萄汁了……不过没有关系，就是一个仪式而已。 “我们碰一杯吧？” 苏玺将杯子伸过去同姜时湛的碰一下，然后转回来，眯着笑眼看着姜宴：“mama和小宴，也来碰一下吧？” 姜宴也很开心。 应该说，他这几天都非常开心。 只见他小心地拿着自己的杯子同mama的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 水晶玻璃材质的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余音在空气中缠绕，天花板灯的光线透过水晶玻璃，也折射出五彩的光。 餐桌上的一家三口，在鲜花和美食的衬托，也愈发温馨。 但生活总不会这么平顺，大的挫折倒不至于，但总会有一些小小的波动。 比如说—— 苏玺来大姨妈了。 说起这个，苏玺也是一脸感慨。 她原来是没有痛经的，但穿过来后，原主却是有非常严重的痛经，苏玺初次体验，命都差点还给它。 后来，她怀孕了，便暂别痛经。 等到生下姜宴后，她的痛经便好转了，除了第一天会闷痛外，其它时间都和正常状态无异。 所以呀！ 她的姜小宴是她的福星吖！ 趁着姜宴睡着，苏玺偷偷地亲了他额头一下，并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过她的笑容很快便僵住，因为旁边突然多了一道注视的目光，她缓缓地看过去： 可不就是姜时湛么。 姜时湛见苏玺很明显地僵住，便将视线移开。 不过苏玺很快又恢复过来并主动低声叫住他：“姜时湛。” 姜时湛视线移回来：“嗯？” “我听陈栋说，你还给那些受害人，匿名捐款了？” 这事，苏玺也是今天才知道。 姜时湛顿了一下后，才点头。 其实这事，他也是前不久才突然想到，而后才让邵培和陈栋去实施。 至于契机…… 姜时湛视线往下，大概是哄这小屁孩睡的次数变多了，偶尔看着他安稳的睡颜，也会突然想到： 万一呢？ 万一姜宴真的…… 姜时湛其实看过那些受害人的资料，他有一瞬将姜宴代替进去，只一秒，他便合上资料。 姜时湛很早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会，他也如苏玺说的，同姜宴道了歉…… 他不是一个会常常回顾过去，并被过去的错误绊住前进步伐的人，但这一次，他确实有认真地重新思考过。 这也是他决定捐款的原因。 他知道，金钱并不能修复那些伤害，但至少让他们不再忧心现实的困难。 至于对姜宴…… 姜时湛自然是希望他能自身强大，但他以后也不会罔顾姜宴处于已知的危险中。 这样一想，似乎苏玺上次说的，他们一起见儿童心理专家的提议，好像也还不错。 苏玺见姜时湛很久都没再开口，便轻轻地说了一句： “谢谢。” 苏玺也说不清是谢姜时湛哪些方面，也不止是谢姜时湛，她也对陈栋、对法官、对负责这起案件的所有人，她都很感谢……反正她从得知判决结果后开始，她的心中，就只有谢意。 夫妻两人心思各异地躺下休息。 第二天，也是苏玺来大姨妈的真正首日，哪怕她勉强打起精神来，但整个人也是恹恹的。 这也是她重生后的第一次来m。 苏玺对比她上一次，也就是重生前的最后一次，自觉是没什么区别的。 但在姜时湛的眼中，她这次却好像更严重了！ 别的不说，原来不染而红的嘴唇，这次却是毫无血色，煞白煞白的，整个人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晕倒一样。 于是，家庭医生萧杰再次访问了别墅。 萧杰内心也是默默地想多一茬：他这个月过来的次数，得是过去好几个月的总和吧？ 要知道，别墅这边，每个月的例行问诊，有时都可能会被取消。 萧杰诊脉后，得出气血不足的结论，至于疼痛，结合苏玺最近的饮食情况，大概还是因为冰凉的东西吃太多了。 苏玺闻言缩了缩脖子。 但这也没办法，毕竟最近是盛夏呀！ 这一次，萧杰并未开药，只说等苏玺经期走完后，可以通过食补来调理一下。 林妈听到诊断后，内心有些自责，因为这其实也是她没有照料仔细的失责。于是，看完诊后的萧杰，便被她迎到另一处，同别墅的厨师做进一步的沟通。 苏玺看得分明，正想着等林妈回来后，得开解一下她才行。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看见姜宴一手抓着一个杯把手，一手抓着把手对面的杯边，小心翼翼地向着她走了过来。 临近后，他才奶声奶气地开口： “mama，喝水水！” 苏玺被这超可爱的场景暴击得险些昏厥！ 当然了，姜宴拿着杯子过来的路上，身旁一直都有姜时湛护着，所以她才能淡定地坐在原位，等着姜宴过来。 不过苏玺这会满心满眼都在姜小宴身上。 她伸手赶紧接过水杯，然后放到一旁，一把将姜宴抱起来，放在她怀里： “嗯~mama谢谢小宴呀！” 姜宴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个水杯上，因为爸爸说了，mama喝了这个水就不会痛了！ “mama喝水水！” 在姜宴的催促下，苏玺重新拿起水杯，一看，里头竟然还是红糖水，不由笑眯双眼，开心地说到： “谢谢小宴宴呀！” 姜宴摇头，“不谢，mama快喝！” 红糖水温度正好，苏玺便将杯子凑到嘴边喝起来，她怀里的姜宴便眼巴巴地看着她喝。 而一旁的姜时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