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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幻灵】(11)

    作者:自来也2020年6月17日字数:9,311字【第十一回:恶梦开始】当陈敏仪努力地睁开眼睛,立时被透明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所刺痛。墙上的时钟显示是第二天的9:00,陈敏仪使劲用手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上下都是酸痛。

    不单如此,全身上下有如沐浴般的汗水仍残留着昨晚恶梦的痕迹。“还好一切都过去了。”陈敏仪这样安慰着自己,俯身看自己躺过的沙发,也是一滩水渍。

    “昨晚自己就是在这里睡下的吗?可能自己真的太累了。”陈敏仪这样想着。一边走向浴室,去进行彻底清洗。而就在浴室中,褪去身上穿着的真丝浴衣后,有一个小细节被陈敏仪遗漏了,那就是陈敏仪的身体开始呈现出模糊的红晕。虽然不清晰,但仔细观察是能看的出来的。但经过昨晚折磨,身心俱疲的陈敏仪又怎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呢?她现在只想痛快冲个热水澡,好将昨晚的不适一扫而光。

    但她没有料到,这种小变化就是宣布“恶梦”的开始。

    正在陈敏仪为安排新的一天而大伤脑筋之时,东馆外一场出人意料的小插曲正在悄然上演着。

    因为在开业仪式中承诺的预请晨光市各行业精英参观体验的活动,所以东馆在开业始初的这几日并不对外公开营业。这就直接导致了东馆内外停车场虽然是名车林立,但却并不见各行业要员刚开始踏足这里的繁忙景象。当然对此情况最得意的,应该数东馆内外四周的保安人员了。不必前后奔忙的积极指挥,也不必对来往进出的可疑人员进行加倍小心的盘查询问。只须一天24小时地盯紧东馆四周的监视仪器,这种日子对于他们这些维系东馆四周“安全”

    的人员来说是如此的惬意。

    但如今就是有人想要打破这种格局。早晨九点多一点,东馆门前广场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个人影既不径直走向东馆内部参观,也并没有对东馆热闹的景象视而不见,转身离去。而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露天停车场跟前,在各辆名车的车尾处止住了脚步。先是作欣赏状,而后索性拿出纸笔,开始仔细地记录着什么。

    这个现象引起了凭窗临视的“晨光市刑侦局”局长卢清源的注意,出于职业上的习惯,卢清源每天早上第一件要做的事就要站在窗前观察一会儿,以确保自己的眼神的犀利和精准。没想到今天这份例行的锻炼,却给了自己看好戏的机会。

    卢清源心里暗想着。从换洗室中走出同屋居住的养子李建军,看到卢清源在窗口看的如此认真。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而当他的眼光扫视到窗外所发生的一切时,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两道眉毛紧皱了起来。“如此招摇的形式,很显然是一种挑衅行为,局长,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局长,局长****。”在李建军叫过三四声后,卢清源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略挥一下手,说道:“行了,我们来这里是做客的,要尽量避免过激行动,否则如果给人家带来经济上的损失就划不来了。”“是。”其实卢清源现在的心里何尝不是暗潮涌动,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换来他的心境有这么大反应。卢清源的思维快速的闪动着,一项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的大脑中形成雏形。“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吧,不管是福是祸,成败在此一举,计划已经完美,只是还缺少一点````。”

    就在卢清源于卧室中心绪转回间的一刹那,停车场上高大的身影也早已进入了东馆保安们的视线。通过监视器,他们观察到这是个20多岁的男青年,相貌极其的英俊,1米80几的身高,身材也极为壮硕。但早年发福的景象令这一切的效果都打了个折扣,浑身上下臃肿的脂肪使他看来更像一只在冰面上行走的北极熊。再加上他那一身的肥大衣服所呈现出的,走起路来不停左右摇晃,当真是十分的憨傻。这样的人令人感觉不到什么危险的信号,却以为他是来故意逗人取乐的。监视器旁一名保安喝骂道:“他妈的,大早上起来就不安生,出去把这个活宝清走。”两名保安答应着走了出去,从监视器上可以看到两人靠近了男青年,三言两语下去,接着就是“砰砰”两声响。

    响起这两声的并非只停车场一处,就在同一时刻,陈敏仪的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她走过去拉开门。门外校长年更生红光满面的脸上正挤满了笑。他提步迈进房间,关切地询问道:“怎么样,小陈,昨晚睡的还好吧?”“嗯。”陈敏仪点点头,顺手拿过杯子给年更生注满了水。年更生一推杯子,说道:“哎呀,喝水就不必了,小陈你准备一下,还有人在下面等我们呢。”“等我们?”“是啊,就是昨天的周三泰周处长啊,他一大早就来找我,说要与我们一起共进早餐,还说务必请你赏光啊。”一气说完这些,年更生的脸上渗出汗珠,连忙掏手帕擦拭。

    “周三泰。”一提到这个名字,联想到昨天此人看自己的眼神,陈敏仪就感到想要做呕。

    脸上的好景象立即收回,转而是一片风霜般的冰冷。“对不起,校长,今天早上我已经有安排了,恕不奉陪。”说完,带上门走出了房间。房门在关闭的一刹那,还能听见屋里年更生的惜叹声:“哎,哎,小陈,不要那么快回绝嘛,你再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不用考虑了,你和那个周三泰一起见鬼去吧。”

    陈敏仪心里调皮地想道,继而深呼一口气,感觉无比的轻松。“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回绝的如此果敢?”陈敏仪对自己刚才的决断行为感到莫名的心喜,待听到房间的开门声,不及细想,急急地向电梯井跑去。

    广场上的形势趋于白热化,在接连放翻地上躺着的8名保安每人各4次之后,余下之人便再难有所作为了,或者是不愿有所作为。值班室中待命的人立即通过电话向赫东来报告了下面所发生的一切,当赫东来得知这一切后,他当即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今天就让一人给踢了场子,马上给我调集东馆里所有的人都上去,务必把这个人给我拖住,我马上就下去,如果让人跑了,你们他妈的都滚蛋。”“是。”汇报者怯怯地放下电话,回头命令道:“都听见了吗?如果不在赫总经理下来之前留住那个混蛋,大家都得滚蛋,大家跟我上啊。”

    赫东来的话起了作用,20几个亡命之徒立即争先恐后地奔向广场,将男青年包围在中央。男青年的脸上依旧挂着傻傻的笑,毫无惧色的看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打斗。这倒急坏了在卧室中旁观的卢清源,他在抉择着自己是否该出去对男青年相助一臂之力。

    转眼间,广场上的已经发一声喊,众恶已经一齐出手。这些人在应聘之前都是有功夫的,更在东馆的天业之初被安排到特训了半年,以随时应付突发状况。所以一般的小角色三两下就手到擒来,而今天竟然被1人逼到如此地步。这样的情况当真是绝无仅有,所以各人心中的暴劣也提升到极点。一个个呛红了眼睛,出手皆是杀招,尽朝男青年的要害攻来。面对如此凶恶之徒,男青年脸上毫无惧色。他见招拆招,从容地避开来自各个方向攻击,然后还以一记重击。刚才还在笨拙不堪的身体此时却变得犹如水中之鱼,又如苍空之鹰,在人堆中东西南北的闪避一周之后,围在最里圈的人已经全部倒下。但剩下之人却正在用更加疯狂的攻势扑将上来。

    这些人见赤手难以取胜,一个个从背后抽出了“电击棍”。卢清源在窗上看得真切,心中叫声:“不好。”凭他的感觉,他感到那种电击棍的型号放电量起码在100000码以上。如果是被这样的武器轻轻擦到,就算是大象的身体也会被灼伤的。“可是这样的违禁武器又是怎样到了东馆这么一帮亡命之徒手里的。

    卢清源来不及细想,飞一般冲出卧室,冲向广场去阻止这场械斗。

    看到保安手中的电击棍,男青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手上的招式也不敢随意挥洒,攻击防守间都加了几万分的小心。虽是如此,数招间还是被电击棍横扫了一下腿部。那名恶徒欣喜若狂,喊道:“我打到****。”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人已经直飞出去。原来是那青年忍痛反手一记重拳,直捣在那人的下巴上横砸了出去。那人落在地上,满嘴是血,再也爬不起来了。所受攻击丝毫不亚于刚才自己那招电击。但必竟自身也挨了一下,男青年脸上已经露出万分痛苦状,众恶徒眼见,更是大喜,出手更快,电击棍玩命地朝男青年身上招呼。数招间,男青年又挨了5下。

    眼见形势不利,男青年猛地大吼一声。众人被这吼声惊的一愣,趁此时机,男青年手脚并用,手上采提抱摔,竟将众人全部控住,脚上再使勾靠踹扫,一瞬间将众人全部放倒。一干人倒在地上,或趴或伏,哀号声不断。男青年不再犹豫,看好方向,向远处跑去。此后,赫东来下来,见到众保安的狼狈样,破口大骂,却也是无可奈何。见到男青年没有吃亏,卢清源心里松一口气,他望着男青年远去的身影,心中称赞道:“好样的。”便静悄悄地返回了。

    陈敏仪在餐厅用完餐,开始踌躇着怎么安排今天的假期。“到处走走吗?不行,不行。”陈敏仪立即否决掉这个想法,要是再碰到周三泰和年更生二人,当真无法应复。“是回到卧室?那样更不行。”谁又敢担保周三泰不会再去自己的房间sao扰呢?

    左右为难的工夫,脚步却早已如事先设计好一样在行进着,陈敏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其实在按照程序安排执行。而在陈敏仪回过神来,停下脚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东馆“瑜珈室”的门前。

    瑜珈教练张可早已在瑜珈室的门外笑脸相迎,对陈敏仪说道:“陈小姐,欢迎你的到来,你很守时。”很守时?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约好要来吗?“张教练,对不起,我对您说过我今天要来吗?”陈敏仪疑惑地问道。“那是自然,不然我又怎么会在此待候呢,陈小姐里面请。”这句话说完,张可在前,引领陈敏仪走进“瑜珈室”。

    跟昨天的情景一样,瑜珈室里早已坐满了女人,都是曾经见到过的面孔。陈敏仪顺从的走进侧室,在昨天为自己服务过的女侍帮助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套练功服。脱去身上的衣物,换上绛紫色轻薄光滑的练功服,陈敏仪线条感极强的身材曲线一瞬间被勾勒了出来。

    陈敏仪走出更衣室来到练功室。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是在教练张可在看到陈敏仪曲线玲珑的身材站在自己面前时,心脏还是禁不住狂跳不止。“这胴体简直就是为诱惑男人犯罪而创的。”张可一边想着,一边眼神不住地上下来回扫视着陈敏仪的身体。

    这种被目光上下巡视的感觉让人迷惑又有些尴尬,甚至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陈敏仪感到自己的脸上被目光刺的有些发烧。于是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借机向张可问询道:“张教练,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了呢。”“噢,是的,是的,现在就可以开始,请陈小姐盘膝坐下。”张可拼命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冲动的心神暂时放松下来,随之勉强收起刚才的狂态。见到陈敏仪在身前的坐垫前坐好,便轻轻地摁下了身旁的录音机。

    轻柔舒缓的音乐开始从音响中传出,在瑜珈室中四处流动。音乐的魔力好似轻纱,一瞬间就将在场的众人裹挟起来。

    在音乐甫一响起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主动地闭上了眼睛。只有少数几个人,因为修习时间不长,还残留着基本的伦理道德,没有彻底泯灭她们那颗善良之心。

    因此,她们向陈敏仪这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但这种目光一接触到张可恶狠狠的眼神就变成了退缩,转而变成屈服的闭上双眼。陈敏仪不会看到这幕,因为她在音乐响起初始就随大家闭上了双眼。

    张可密切注意着陈敏仪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在他的观察中。陈敏仪随着音乐的节奏,面部开始涌现异常的红晕,眼上的睫毛也是剧烈的抖动,就连鼻息也由刚开始的舒缓变得急促起来。这些表现勾起了张可邪恶的笑容,这种变化正在他的意料之中。确切地说,他对这种变化十分满意。陈敏仪现在正经历着什么,除了她自己,恐怕没有人会比张可更清楚了。

    “欢迎参加这次旅行,这次的旅行虽然漫长,但敢我保证,这次旅行会很愉快的。”张可这样想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

    陈敏仪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同样的程序,两次的感受会大不相同。如果说第一次瑜珈体验带给自己的是放松愉悦的话,那么这一次的体验带给自己的则是茫然无措。这种体会由梦寐的生成开始,变成让人难以接受,无穷尽的难以捉摸,直至非常人所受的痛苦。

    在音乐响起的功夫。陈敏仪主动的闭上眼睛,把对外界的注意力全部增加到对音乐的共鸣上来。由此让她的身体更迅速地接受了音乐的同化,将她带入了意识的深层。身体很快进入到状态,恍惚中,陈敏仪的身体轻飘飘地飞出了瑜珈室。而当她再次有实在感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了一条宽阔平坦的水泥路上。

    路看上去一望无际,一直延续至远方,而道路两旁参差的野草更为这种情境增加了一丝凄凉。“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人吗?有谁能回答我?”陈敏仪大声地呼喊道。没有回应,也没有声响,除了陈敏仪这里一无所有。“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一个人守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与烦恼,抛开数不清的人情事故和世间恩怨,回归到自然的本质中来。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可为什么现在自己****?”陈敏仪在心中想道。而现在她发现事实并非如想像中那般美好,从脚底传来的水泥地上的冰凉不断刺激着大脑,陈敏仪向脚上看去,才发现自己是穿着鞋的。可是为什么这种寒冷却是有增无减呢?冰凉顺着脚面,游向腿部,而后是腰部,继而发至全身。陈敏仪不由地双手抱紧了全身,她的身全如筛糠般哆嗦起来。为什么会如此冷?陈敏仪心中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是自己心冷了吗?”

    “不,不可能的。”陈敏仪使劲摇摇头,想要摆脱这种念头。偏偏这种时候,一阵阴冷的风开始不适时地从草地上吹起,当掠过草地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虽然是有了声音,可是这种声音并不能带给陈敏仪多少舒心。她想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下呼吸都是太真实了,令人不得不相信这就是现实世界。

    忽然,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中响起:“不要去试着摆脱,你永远也摆脱不掉,因为这就是你自己。”声音仿佛是从这个世界中的每一寸蹦出来,在空旷的世界中不断回响着。“我自己?这怎么会是我自己呢?你是谁?”陈敏仪问道。过了一会儿,声音才回答道:“你不必在意我是谁?因为我是你的主宰。现在的你是否感到十分寂寞,十分的孤单呢?”这普通的话语,却更胜刚才的阴风,寥寥几句便吹灭了还残留在陈敏仪心底最后的温暖。

    这些话让陈敏仪无言以对,她不知道是该出言反驳,还是继续听下去,从而愣在了当场。

    那个声音又继续说道:“一直以来,在外人的眼里,你都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你有着超凡的容貌,体面的工作,体贴的丈夫还有乖巧的女儿。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在内心深处苦恼,彷徨。其实你一直在孤芳自赏,你渴望被了解,你愤恨人际中的尔谀我诈和勾心斗角,渴望将自己的内心倾诉。”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别说了,不要再说了。”陈敏仪大声喊道。

    并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不是这样的吗,真的不是这样的吗,你确信不是这样的吗?”那个声音略带轻蔑地问道。继而语气加重地说道:“为什么你不敢面对你自己呢?”你害怕,你担心真正的自己出现发生什么吗?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狂笑,在这个幻境中是如此的阴森。

    “嗯。”陈敏仪轻轻答应着,但却显得底气不足。因为连她自己也搞糊涂了,她从来也没想过上面的那些问题,一直以来的生活就在那种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自己到底想没想过,真的说不清楚。或许他说的是对的。陈敏仪这样想着。

    每个人的内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人们要学会时时控制和调节它。否则就连像陈敏仪这种以研究人际心理擅长的人也难保不会跌进心理的陷井。张可胸有成竹地想着,对于捕获这样一个年轻美妇的心,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这对于他这样一个心理感情骗子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此时张可的右手拿着一管小型注射器,注射器里已经充满了淡蓝的透明液体。

    一边还在重复着他那有如魔咒般的话语:“没人理解你,也没人注意你,就连最亲密的人也不例外,你的丈夫,你的女儿,他们全都将你的感觉置之度外,他们从没有把你当作一个真实的存在而去承认你,他们对你内心的痛苦视而不见,对你的喜怒哀乐漠不关心,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温暖再能滋润你,你的处境是如此无助,是如此孤独,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怜悯你,他们都在抛弃你****。”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好吗?”陈敏仪瘫坐到路上,她感到自己的心理正在崩溃。她用双手紧捂住双耳,同时脸上满布晶莹的泪水。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不想听,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要听,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但这样做徒劳无益的,因为声音似乎会从她的心房里传出,怎么努力都是逃不掉的。

    “嘿嘿,声音干笑两声道:“那好吧,我不说了,不过我会用事实来证明给你看的。”“事实,陈敏仪抬起头,怀疑地重复道。”“是的,是事实。”话音刚落。陈敏仪只觉脚下一空,刚才还是实在的地面,现在已变成虚空。自己向更深处沉了下去。

    这一次的踏空使一切都变得漫长,以至于陈敏仪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由于过度惊恐而产生的心跳声真实的回荡在耳边,并透过了胸腔传出了很远。

    真实中,张可手上的针管已经精准的刺破了陈敏仪手腕处的娇嫩皮肤。随之手部力量的迅速加重,针管内的溶液快速注入陈敏仪的血管之内,消失于身体之中。陈敏仪的眉间猛的皱紧,同时口中嘤咛一声。这表示她对于外间的刺激还会作出稍许反应,但这些在张可看来已经无足轻重了。张可的脸上挂着冷笑,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长夜即将来临最后的一点星光罢了。

    “砰”,巨大的声响带来的是陈敏仪全身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触地的实在感并没有让陈敏仪感到多少幸福,反而是更加的痛苦。身体触地一刹那由于反作用力造成的身体的巨大疼痛险些让陈敏仪就此昏厥过去,而就此昏迷对于陈敏仪来说正是此刻的乞求。因为从全身各处时时传来的骨裂rou离的灼烧感觉,正在毫不留情的折磨着她那脆弱的灵魂。她想要失去感觉,感觉却更比往日来的清晰,无助的她只有这样趴坐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恍惚中似乎还有人影在晃动。这使得陈敏仪看到了希望,她用尽全身力量,终于支撑起身体,向光亮处发出了稀索的声响:“是谁?

    谁在那里?有人吗?”亮光配合的投向了陈敏仪眼神的落点,而当陈敏仪看清前面的人影时。她心中惊讶的程度不逊于自己刚才触地一刹带来的巨大的疼痛感。

    共有三处人影,正一前两后呈三角形围坐在陈敏仪的身旁。“王栋的mama,魏齐飞的mama,还有齐佳的mama”这些熟悉的字眼在陈敏仪的心中响起,她险些失声喊出这些名字。而令她感到惊异的却不是这些熟悉的面孔,而是她们现在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状态。三位佳丽秀丽的面庞上不约不同的都是面无神色。不但目光笨拙呆滞,就连身体动作也变得僵硬迟缓。这与她们平日里处于晨光市的各个重要部门精英地位所体现出的干练精明是丝毫联系不上的,让人难以想象,令人难以接受。

    这种时刻,身处三位女子的簇拥中,不知道下面会发生怎样的事?陈敏仪暗自谪咕,心中阴暗的力量越发加重。

    观察稍久,陈敏仪眼睛更是捕捉到了不安的讯息。原来,这三人除了同时处于失神无助的状态外,就连她们身上的穿戴也是极其相似的凌乱,恰似刚刚经历了人生的浩劫。“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让她们变成这种样子。”

    陈敏仪百思不得其解,唯有视线继续停留在三人身上打量。

    位于自己正前方的是齐佳的母亲,平时一头及肩的长发,圆润的脸庞上五官各处总是一股成熟与清新交融的感觉,在学校的学生家长中,单论相貌而言,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而现在却倚坐在自己的前方,上体着一件大号的男式衬衫。

    因为衬衫与身体的比例不协调,从领口的倾斜处完全可以看到那凸起的春色。而下体更是没有着物,只是顺势借衬衫的下摆遮盖了一下。如此暴露的着装,加上诱人的眼目,动人的气质。是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倾倒的。

    陈敏仪虽然身为女人,可也抑不住心头狂跳。

    位于左首的是王栋的母亲,虽已嫁为人妇,可平时却仍能从她身上体会到什么是青春洋溢。这种感觉不仅得益于她一贯保持的娇小身材,更因兼有大大的眼睛,鼻部和嘴部娇秀的她笑起来,带给人春天般的温暖的同时,也将东方美女的娇艳可人气质发挥的酣畅淋漓。而现在的她呈现的却是一种媚惑。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紧身套裙,使身材的展视达到性感的极点,加之大面积裸露的光滑皮肤上不规则的绕上一道道金光闪闪的铁链,为这诱人的rou体增加了夸张的质感。又有哪个男人见到此景会就此止步呢?

    陈敏仪不由头有些发晕,她不敢让眼神做过多停留,转而向自己的右边望去。

    右首边的是魏齐飞的母亲,因为魏齐飞并非自己班上的学生,所以陈敏仪平常接解很少。但这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却让陈敏仪对其不俗的外貌有了很深的印象。与前两位不同,魏齐飞的母亲平时不拘言笑。脸上总是一副秋霜般的颜色,她的五官长的都极富线条性,这样标准美的五官加之她的不拘言笑竟生成了一种狂野不羁,也是最能打动人的一种美丽。今天的她身着一件双肩吊带黑色纱裙,两根吊带中只有一根象征性的搭在肩上,使人轻易就能将其全身一览不遗。身上的那种逼人气质并没有改变,却被放大了无数倍。这种得在魏齐飞母亲的周围无形中生成了一种灼人的气息,这种气息会将经于此地的男人都瞬间吞噬。

    观察完这一切,陈敏仪感觉到诡异的气势再次降临。她脑海中充满了对形成这种场景的疑问,这些疑问索绕在心头,使她暂时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竭力思想之机,令人窒息的一幕却还在继续发生。

    正当陈敏仪竭力思索,想要理清头绪时。光亮处有些闪动,陈敏仪抬眼看时,发现三名体态健硕,肌rou发达的男青年已经来到了三位女士的身边。三名男青年的全身上下都除腰间穿一条窄小的三角裤再无衣物,这使得他们胯间阳具的被窄小的内衣束缚所勾勒出来的形状极其显眼。长相只是一般,但脸上蠢蠢欲动的青春气息与身上凹凸不平的肌rou群结合起来,很能感染在场众人的目光。陈敏仪感觉喉咙里干干的,有些发呛。

    她似乎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事,却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自己多想而已。

    令人窒息的一幕开始,气氛逐渐变得激烈起来。三名男子各自向身旁的女人伸出了激情且富有弹性的双手,就在双手接触皮肤的一刹那,三个女人便如被解除了千年符咒一般,刚才还在僵硬笨拙的身体现在立马变得生动鲜活起来。她们身体里的风情万种与千娇百媚一起迸发,用这样的状态去迎合向自己身体不断施加的越发放肆的动作。

    呻吟声与喘息声连成一片,时时触动着做为旁观者的陈敏仪的耳膜。而rou体与rou体有力的碰撞与撕扯散发出的逼人气息更使得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陈敏仪全身的血液不自觉得一齐往头部上涌。陈敏仪现在已经形容不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了,或者说是她已经忘记该做出反应。她坐在这幕放荡媚惑的欲望场景之中,全身感官被这种特殊的立体效果所围拢的同时,已经失去了分辨方向和做出判断的力量。

    她那颗懵懂的春心正在悄悄被这场性火所点燃,这是她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