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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往里面看了一眼,不由得问道:“你大嫂呢?” 沈苏道:“大嫂在屋里画画呢, 说是她老师交给她的功课。” 沈伯文了然,随即又压低了声音,“你大嫂看见赦命文书的时候,高不高兴?” “高兴呀。”沈苏下意识答道,说完就捂着嘴笑了。 没想到自家大哥还有这样关心大嫂的时候。 沈伯文无语地看了眼自家傻meimei,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摇了摇头, 便进了屋。 他走上前去, 便看见沈老太太正满脸喜意地捧着葵花乌木轴的赦命文书看个不停,高兴极了, 连长子过来了也没发现。 沈老爷子倒是发现了,冲他招了招手,问道:“你跟定远侯的会面, 说的怎么样了?” 沈伯文道:“侯爷问我们家可有什么信物, 我只道没有, 他便说罢了。” “那就好。”沈老爷子点了点头, 缓缓道:“咱们家就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不必去攀那些个贵亲,也攀不起,你当官也得注意着点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可别坏了性子。” “爹,儿子明白。” 沈苏这几日也知道了这件事是因自己的相貌引起的,一连几日都不敢出门,此时闻言便凑了过来,问道:“爹,大哥,那我以后还能出门吗?” 老爷子跟沈伯文还没说话,沈老太太就放下手里的赦命文书,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惦记着出门呢?最近就给我安分点儿,别往外跑了。” 沈苏不乐意地撇过头去。 沈老爷子却正色道:“这件事儿咱们女儿又没错,难不成为了避他们家,还让阿苏一辈子都不出门不成?” “再说了,好歹也是个侯爷,说话总该算数吧。”沈老爷子拍了拍女儿的头,道:“既然那边都已经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罢了,你日后该怎么出门就怎么出门,无需避着他们。” “谢谢爹!”沈苏一听就开心起来,忙给老爷子倒了杯水。 老爷子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敲门的声音,沈伯文看了眼唐阔,还没说话,这小子就机灵地道:“小的去开门。” 一溜烟儿出了正房。 随即,老太太不由得瞪了他们父女一眼,憋着气道:“我有说不让你出门是为了这件事儿吗?这些日子待得我差点儿都忘了,我跟你爹上京来是为了给你寻一门亲事的,你哪怕在家待着跟你大嫂学学针线,学学画画都行,也方便你娘我在找媒人的时候,能有几样说得出的好来。” 说到嫁人,沈苏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 在家待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发觉得嫁人没什么意思,怎么比得上在家待着舒服? 看出她不想听,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刚想教训她,沈苏立马站起身来,扔下一句:“我去找大嫂看画去了。” 就急步出了房门。 给老太太气个够呛,转过头来一看,这父子俩也半点儿不着急的模样,更气了,不由得道:“你们两个也不知道上上心?再在家待着,她都要成老姑娘了!” 沈伯文无法,只能安抚老太太:“娘,您别急,我明日就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可靠的人家。” “这还差不多。”老太太这才勉强气平了,又催促道:“你可抓点紧儿啊。” “知道了娘。” 他话音刚落,刚去开门的唐阔便回来了,同他们禀报道:“老爷,老太爷,方才那人说是定远侯吩咐他给咱们家送来的赔礼。” 老爷子闻言便摆了摆手,道:“既然是赔礼,那就收着吧。” 唐阔见沈伯文也没什么意见,这才下去将那些东西收起来。 屋里留沈伯文与老爷子和老太太继续说话。 “今日同长风约好了,带着珏哥儿去他们谢家族学看一看,若是合适,便将入学的事定下来。” 沈老爷子听他说罢,便点了点头:“人家族学能教出来谢公子这么个状元出来,定然是极好的,况且还是你跟我们说的,人家是靠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 沈老爷子话音刚落,老太太也附和道:“就是,怎么说都比那些落第举人,还有你说的那什么同进士办的学堂好吧?” “娘,话不能这么说。”沈伯文闻言便无奈地笑了笑,对老太太道:“人家能考上举人,甚至三甲同进士,足以证明学识足够,教咱们珏哥儿这么个九岁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是。”老爷子也瞪了她一眼,“夸谢家就夸谢家,贬别人做什么。” 老太太还是不服气,但却不说话了,继续拿着她的赦命文书看了起来。 “给吴掌柜家写的信,应当快到了吧?” 老爷子又关心起这件事来。 沈伯文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道:“按照日子算,应该是快到了。” 而事实上,早在前两日,这封信就已经到了吴掌柜手中。 看完了信,他老人家立马催促儿子和儿媳妇儿,带着孙子启程,坐船往京都去,可别耽误了孙子的前程。 吴老太太满心的不乐意,然而她的意见却被吴掌柜给忽略了个彻底。 至于吴和仁本人,则是一早就满心期待地等着这一天了,私塾新来的那个章夫子,讲课一点儿都没有老师讲的有趣,实在是太枯燥了,每次都讲的他昏昏欲睡,忍不住想走神。 只是自己又答应过老师,一定要好好听课,尊师重道,所以就算听不进去,也只能强行继续听,所以东西是学进去了,就是有点儿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