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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苡身边的成年座头鲸旋转个身，也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应该是在传递位置。 宋文彦似乎想到什么，给龙苡提醒：“一般来说，座头鲸停留某个地方，都是有目的。我估计那两头座头鲸没离开，就是引同伴过来。” 原因出在龙苡身上。 她可以解决藤壶缠身，眼前的座头鲸肯定会通知族群。 原本还算宽阔的海域，新增了七头成年座头鲸，就显得拥挤了。 “还真是大工程。”龙苡挑眉，一眼瞄过去，新出现的座头鲸，身上就没有干净光滑的。 “八头成年，一头幼崽，是个大家族。如果凑巧的话，或许你能看到一场群殴。”虽然座头鲸只吃磷虾、小型鱼类，性格又温顺，但不代表它们没有天敌。 若它们是单独或一对出现，经常会遇到袭击。但一群座头鲸，那就是无敌，甚至遇到天敌，还可以报仇。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机会见识。 “是吗？”打架能有什么看头，而且座头鲸体型这么大，游得也慢，能不能追上都是另说。 座头鲸们内部应该是有沟通过，所以都很配合龙苡。 它们的褶沟处缝隙太大，因为能抵御大部分水流，所以藤壶数量最多。 为方便龙苡，座头鲸会反转身体，腹部朝天。 她爬上去时，还会伸出长长的鳍肢，给她借力。 这么贴心的大家伙，她怎能拒绝它们的求助。 脚下是座头鲸软绵绵的下颌，不像蓝鲸背部光滑紧绷，有种陷入泥潭的感觉。 龙苡先把堆叠的藤壶砍掉，最后再小心把贴着皮肤的那部分刮下。 “只要游速慢，藤壶依旧会回来，对吗宋教授。”宽大的尾鳍也有一层，鳍肢凸起的地方也有，也就背部可能会干净点。 真是惨啊。 “这也没办法。不过你这次清理完，能让它们舒服一阵子。” 一头清理完，另一头就游过来靠近，不需要她下水，直接跨过去就行。 不论看几次，对于龙苡与海洋生物之间的关系，宋文彦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方太信任，而另一方太大胆。 十五米长的巨兽，不是小鱼小虾。 若是它们一不小心翻身，将近三十吨的重量压下来，那将逃无可逃。 “终于搞定了。”还没等龙苡回到海里，所有座头鲸齐齐喷出水柱，还发出同频率的声波。 “wu~wu~”感觉一身轻松的座头鲸，纷纷游过来，向龙苡表达感谢。 有两头还展示了几场跃水秀。 它们先加速游一段，然后破水而出，身躯微弯，旋转一圈后重重砸下。 幸好它们没跑到附近来表演，不然又得泼一脸，这是龙苡看到后，脑子里闪现的想法。 两头座头鲸结束跃水后，剩余的也紧跟着露一手。 没有了沉重的负担，跳跃的幅度都高了许多，每一头的姿势还各不一样，各有特点。 如此声浪巨大的表演秀，另一位看客非常羡慕能现场观看的人。 耗费了这么多的体力，座头鲸们准备去觅食。 当发现龙苡也跟着它们，其中一头体型最大的座头鲸，游到龙苡身边，头部轻蹭她的手臂。 这意思她懂，于是在座头鲸五米长的鳍肢帮助下，龙苡轻松爬上它的背部。 不用自己游就是好，速度慢点也无所谓。 “宋教授，接下来几天，我们跟着座头鲸吧。”遇到大型海洋生物机会不多，海底她暂时失去探索兴趣。 若是能遇到那两头蓝鲸就好了，也不知道它们现在身在何处。 “当然可以。”座头鲸并不常待一个地方，它们是海洋中最好的旅行者之一，如果能探寻到它们迁移的路径是最好的。 几百年时间，是否有变化。 中途，座头鲸的队伍一分三，朝不同的方向游去。 小座头鲸跟它的母亲，与龙苡及身下的座头鲸是一路。 “它们分道扬镳了？”对于座头鲸的习性，还得问宋教授。 “不是，因为座头鲸食量惊人，即使不算上幼崽，也是八头成年鲸。如果都在同一个地方觅食，食物根本无法满足，分散开才是最好。”聪明的鲸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安排。 而且它们还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座头鲸的声音可以传达几海里外，离开前呼唤一声就可以，所以一般不会走失。” 又继续游了一段路，两头成年座头鲸缓缓暂停，小座头鲸离开母亲身边。龙苡明白，它们准备捕食了。 于是她小心回到海里，与小座头鲸在原地等着。 两头座头鲸沉入海里，开始加速，但以龙苡的观察，其实速度与往常并无差别。 在还有百米距离时，座头鲸打开嘴巴，因为下颌的褶皱，所以张开的口几乎能达到垂直角。 它俩都是侧着身体朝鱼群冲去，包括海水一起吞入口中，然后合上嘴巴，通过须板排出水，剩下就是食物了。 那些小型鱼只有人的尾指大小，座头鲸的大嘴，并不能一次性全部吃完。 它们开始第二次捕食，长开大嘴，绕着周围转一圈，就像过滤网一样，把海水、鱼一起装入口中。 把这片海域扫荡完，它们继续寻找下一处。 一连换了四五个地方，它们吃没吃饱龙苡不清楚，但吃得多她是看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