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捧暴雨梨花针 #8910;sんⅵ.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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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个人,不管身在哪里,离她有多远,他总在看着她。 如果她过得不好,那个人会比她还要难过。 合上包,白雁心情平静了一点,擦尽了泪。大嫂把饭端进来时,她脸上已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他说,小雁,不管发生多大的事,要努力地吃好、睡好,这样才有力气去面对。 白雁大口大口地咽着饭,机械地喝着汤。 一些事,过去已经发生,现在正在发生,将来也许会发生,她的能力有限,不能阻止,无法猜测,那么,先不要去下结论,慢慢看康领导唱的哪一出戏,看清了,她来写结局。 现在,就当是小的时候,她和他玩的“过家家“,不过,男主人换成了康领导。 吃完饭出来结账,大嫂看着脸上显着两个酒窝的白雁,想刚刚一定是自已弄错了什么。 康剑十点多回来的,不算太晚。白雁已经睡了,餐桌上没有象往常一样,摆一碟洗净的水果、一碗凉透的绿豆或者百合汤,连凉开水也没有。 康剑闷闷地开了瓶矿泉水,草草冲了凉,上楼,进书房前,他鬼使神差地推了下卧室的门,没猜错,又习惯性地反锁上了。 回书房躺下,不知怎么,他觉着屋里的气氛今天有点不一样了。中午时和白雁通电话时,她好像还很好! 第二天起床,打开门,白雁站在阳台上晾晒衣服。看着衣架上色彩明丽的女式文胸、内裤,超短的睡裙,康剑意识到他的生命里真的融入了一个女子。 “领导,早!”晾好衣服,白雁俐落地端上早餐,同时也换好了上班衣服,还把包包里要带的钥匙、钱包查看了一番。 康剑皱了下眉,早餐好像比往常简单多了,就一碗稀饭,一片面包。 “白雁,这是我的工资卡,你要用钱,就从这里面取,密码是我身份证后面的六位数。”康剑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知道了,你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我要用会去拿的。可是领导,你所有的俸禄全在这吗?”白雁笑道,“你要是藏私房银子,背着我做坏事,我会哭的。” 说哭,小脸就苦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嘟着嘴,凑到他面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康剑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都想哪去了,我有必要做那种事吗?” “难说呀,”白雁长睫扑闪了几下,“要是哪天你想买个什么礼物给我个惊喜,钱全在这,你要向商场先赊账呀?” “那你是鼓励我藏私房银子?” “我期待惊喜,不是惊吓哦!”白雁喝尽碗里的稀饭,也没擦嘴,恶作剧地在康剑手臂上咬了一口,“你要吓我,我咬死你。” 康剑看着手臂上一排浅浅的牙印,身体本能地就有了反应,他很庆幸他现在是坐着,不然他都不知如何解释了。 白雁娇笑着跳起来,到玄关处换鞋,“领导,你有专车接送,我没有,先走了,所以碗留给你洗喽。” “我送你。”康剑脱口而出。 “我才不要,我喜欢坐公车。公车上可以邂逅帅哥,还能装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和帅哥眉来眼去bye!”纤手轻挥,一个飞吻,闪人。 “白雁”康剑腾地跳起,追到门外,只听到轻脆的笑声从下面传来。 他“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明知道她在说笑,可是他无由地,还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这种不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走进办公室里还没有平复,真不知他这个老婆到底有没为人妇的意识,不行,他得好好教育一下。 康剑拿起电话,就拨了手术室的号。 “是康助呀,到底是新婚中,如胶似漆的,一刻不见就如同三秋了,”别的护士接的电话,先打趣了会,“等下,我来喊白雁。白雁” “来了,来了,谁这么讨厌,我正要进手术室呢!”话筒里传来白雁嘀咕的声音。康剑气得冷哼一声,她她竟然嫌他? “领导?你查岗呀!”听出是他,白雁笑了。 康剑清了清嗓子,“今天的班车没有误点吧?” “没有呀,我还早到了十分钟呢!” “那在车上有没遇到同事和熟人?” 白雁愣了下,突然捂着嘴直乐,“领导,你何必这样含蓄,直接问我有没遇到帅哥好了。” “哼!” “我今天运气好,前后左右都坐的是帅哥。可是前面的帅哥没有我家领导个子高,后面的眉毛没有我家领导浓,左面的鼻子没有我家领导挺,右面的,哇那位帅哥比我家领导帅太多了。” 康剑压着的火气腾地一下往上直窜。 “唉,可是帅归帅,他又不把工资卡给我花,想想,我家领导其实还不算太坏,我就将就些,不对帅哥放电了。” 康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训斥的话刚到嘴边,只听到另一端的白雁突然轻抽一口凉气,“冷医生!” 电话急急地挂了。 ******* “康助,丛书记让你去一趟。”康剑正在琢磨冷医生是何许人,把他老婆吓成那样,简单拿着一叠文件从外面走了进来。 康剑搁下电话,匆匆就往丛仲山办公室走去。丛仲山的办公室与康剑的只隔了一层楼,就这几级楼梯,有些人一辈子也爬不上去。 丛仲山很亲切,让秘书给康剑倒茶,温和地和他一同坐到沙发上,问了几句康云林的身体,又扯了扯最近的环境怎么怎么恶劣,接着,丛仲山说起了康剑分管的旧城改造一事。 “小康,这个项目很大,面又广,你可要多辛苦了。大项目呢,容易出成绩,但也容易出事故。有些开发商神出鬼没,无孔不入,你提防着点,现在正是你事业关健时,不要因小失大。” 康剑看着丛仲山。丛仲山的眼光怪怪的,像是捉摸,又像是欣赏,像是关心,又像是指责。 康剑在仕途上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对丛仲山这些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丛仲山明是提醒,其实一定是有人在他吹过耳边风,告过自己的状,他敲下警钟,卖给自已一个大人情,也就是给了康云林面子。 康剑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但脸上仍不露声色。“谢谢丛书记,我会注意影响的。” “嗯,我就是欣赏你的沉稳和能力。小康,我老了,以后这滨江就要靠你们几个年轻人了,好好努力,我看好你。”丛仲山意味深长地笑笑,站起身,走向办公桌,这就意味着送客了。 康剑笑笑,他才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激动,他可以猜测,这话丛仲山不会只在他面前说。领导的艺术就在于,对谁都不会太好,对谁也不会太坏,橄榄枝抓在手中挥动,可就是不扔出来,把一个个耍得团团转,他才会开心。 果然,刚出了丛仲山办公室,就看到陆涤飞从隔壁的秘书室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点点头,并肩向楼梯走去。 陆涤山的办公室在开发区,显然是奉召过来的。 “头找你谈过了?”陆涤山先开口说话。 康剑淡淡倾了下嘴角,“也找你谈过了?”不答反问。 陆涤飞耸了下肩,“我最恨那种高谈阔论的政治学习,我推了又推,头都没答应。说你要把精力放在旧城改建上,年轻人里没其他人选,只有我了。又不是出国,去省城有什么意思。” 康剑心里面咯了下,他之前有听说过有一个名额去省委党校学习,没想到给了陆涤飞。在官场有个定律,在提拨某人之前,一般都会出去学习镀金下。 难道城建市长人选定下来了? “你正好可以回去看看你爸妈,这是好事。” “他们只怕不想看到我。康剑,这个周未去江心岛游泳去,带上你的小娘子,我也带个伴,就四个人,好好地放松放松。一想到要在那闷死人的党校关二周,我都要疯了。怎么样?” 康剑迟疑了一下,“行,到时别让秘书开车,我们单独行动。” “那就说定了。这次不吃海鲜,免得你家小娘子半夜起来又打电话找药。”陆涤飞拍了拍康剑,潇洒地下楼去了。 康剑一个人愣在了门外。上次在江心岛,白雁生病了? 这个时刻,白雁正在手术室里,俏脸上红一下,白一下。 没想到,休假第一天上班,就遭遇“西伯利亚寒流”。 “白护士,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你把手术室当成了什么,夜总会?酒吧?打情骂俏,撒娇卖乖。你看看,病人都躺在手术台上了,麻醉已经注射,可你在干吗?别看这只是一台小手术,可是一样事关着病人后半辈子的幸福。你重视了吗?”冷峰寒眸一眯,根本不给白雁讲话的机会,连珠炮似的向她开炮。白皙冷削的面容,和《暮光之城》里那一群吸血鬼的医生老爸有得一拼。 “有些医疗事故完全可以避免的,为什么还会发生呢?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对病人不够尊重没有一点责任感的混人。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辞职好了,不要挡在这儿,自然有人可以胜任。要谈情说爱,出去谈,别妨碍别人的工作。” 白雁真被他吼蒙了,这人怎么乱扣帽子,她哪一点不敬业了,就是接了她家领导一个电话而已。 “冷医生,我想你可能所误会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早就做好了,现在不过是在等待麻醉产生效果,在这期间,我接个家人的电话不是错误吧!” “什么叫错误?酿成恶果,无可挽回,就是错误,对不对?手术室的电话就给你拉家常的吗?”冷峰冷冰冰地蹙起眉,一双寒目足以让天地冰冻三尺。 白雁眨眨眼,“手术室的电话是为了联系手术情况用的,可是” 冷峰一挥手,“没有可是。护士长呢,给我换人。” 白雁俏脸一正,“冷医生,你说我现在情绪不稳,不宜进手术室,那你吼了这一通后,你的情绪就很稳吗?” “你和我比?”冷峰嘲讽地一笑。 “有什么不能比?你是医生,我是护士,这是两个不同的专业,你会做的我做不了,我会的,你也不一定能做得了。” “是么?”冷峰瞪着白雁,慢悠悠地说道,“市长夫人,你想和我比,还嫩着呢!今天,我进手术室,就得换人。你进手术室,我就走人。” 白雁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相让。 结果当然是冷峰占了上风。 护士长从里面走出来,打了个圆场,让白雁去休息室休息,护士长亲自进手术室陪冷大医生做手术。 白雁算是领教冷大医生有多横了,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里,越想越气。 手术结束时,冷峰昂着个头,旁若无人地经过手术室。用古龙大叔的话讲,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白雁早把他碎尸万段。 不一会,这事就在医院传了开来。柳晶第一时间上来慰问白雁,“别气了,别气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下。” 白雁翻了个白眼,“狗咬一下,打个防疫针会好,可我现在这气难平。” “难平也得平,不然还能怎样?咱们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反正那个男人是个怪胎,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真是可怕的疯子,趾高气扬,蛮横无理,院长就任他胡作非为?”白雁咬牙切齿。 “有什么办法,他是专家,为医院带来可观的效益。这个月,泌尿科的手术每天都几台。” “专家就了不起?” “好了啦,今晚到我家去吃饺子,消消气。”柳晶陪着白雁咒了几句冷峰,心疼地抚着白雁的心口。 “你会包饺子?”白雁像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柳晶。 柳晶呵呵一笑,“我老公会呀!不是搬了新家吗,他们学校的同事说要去参观,你也去,防止他们合起伙来欺我,你到时保护我。” 白雁噗地一笑,“这世上敢欺负你的人还没出生呢!不过,我也想去你的新家看看。” “看完我的新家,下次去你的豪宅坐坐。” 白雁拂了下头发,“好啊!” 下了班,柳晶就过来等白雁。白雁给康剑打了个电话,说去同事家吃饭,康剑说他人在外面,其他没多说。 路上,柳晶又买了些水果和熟食。 “今晚有多少人吃饭?”白雁问。 “就几个光棍和几个剩女,不会超过十个人,不然我们那窝也挤不下。” 柳晶的新居介于滨江一中与医院的中间,不算远。一幢有点陈旧的公寓房,柳晶家在三楼,二室一厅。 两个人一进家门,柳晶的老公李泽昊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好像也不是个行家,厨房里折腾得象个战场,哪儿都是东西。他光着膀子扎了条围裙,伏在面案上,整个人像个面人似的,正奋力作战,效果不算明显。 “老公。”柳晶一脸小女人的甜蜜,排除万难地扑上去,来了个响亮的啄吻。 李泽厚抬起头,拭了把汗,看见白雁,憨厚地一笑,“白雁来啦!你去客厅坐坐,我我马上就好。” 白雁抿嘴一笑,挪揄地看着他,“你确定吗?”那面还是团,什么时候成皮,堆着的菜和rou什么时候成馅,皮与馅什么时候成饺子,还真是个未知数。不过,白雁很佩服柳晶两口子的勇气。 “我相信我老公一定可以。吃饺子是个标题,主要内容是参观我们的新家,气氛好就行。”柳晶见缝插针地猛夸老公。 “就是,就是。”李泽昊连连点头。 “算了,我来吧!”白雁见义勇为地挽起袖子,“你把围裙给我,柳晶收拾厨房,李老师切菜,我来擀面皮。”不帮个忙,只怕迟早得饿死。 “好,好!”李泽昊如遇救兵,感激涕零地解下围裙。 柳晶讨好地给白雁扎围裙,白雁白了她一眼,“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所谓的保护是什么意思了?” 柳晶耍赖地抱着白雁,“我就知道雁疼我,雁最最好了!” “少拍马屁,做事。”白雁吼道。 柳晶与李泽昊乖乖地听从。人多力量大,不一会,皮子成叠,馅在盆中,三人端到客厅里,边包饺子边看电视。 有人敲门。 李泽昊跳了起来,过去开门。柳晶和白雁也站起身迎客。 一群男女呼啦一下子拥进屋内,二室一厅中立刻感到拥挤不堪了。李泽昊把男同事领到阳台上里吃水果、嗑瓜子、抽烟,有几个女同事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包饺子。 大门敞开着,柳晶过去关门,李泽昊拦道,“别忙,伊桐桐还没上来呢!” “来啦,来啦!”一声俏丽的嗓音,一个长发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蓬毕生辉,柳晶看着美女,暗暗叹道。 冤家路窄,白雁看着美女,好笑地闭了闭眼。 “这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伊桐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李泽昊笑着介绍。 伊桐桐仪态万方地微笑,抬起头,正好看到白雁,一怔,微笑变成了一缕轻讽,“你们好!”语气与神态,都如同是高高在上的一位公主,对着仰视她的民众,表现得很亲和。 人多了,客厅得让出来给同事们打牌,饺子战场又移向厨房。 “老公,什么叫校花?”柳晶关上厨房的门,突然扭过身,对着李泽昊横眉冷目,“你看看你刚刚介绍时,笑得那个样,好像沾了蜂蜜似的。” 李泽昊举起手,“老婆明鉴,你老公对你忠心耿耿,忠诚不二。我那不是媚笑,而是礼貌地微笑。” “你保证你就没对那校花想入非非过?” “没有,没有!我有老婆有房子,很幸福,很知足,很珍惜,我从不做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事。不过,老婆,你别杞人忧天,人家伊老师是有主的花。” 含笑听戏包饺子的白雁抬起了头。 “伊老师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友,很爱她,不是送衣服,就是买花,买首饰,前几天还给她买了套房子,就在那华兴大饭店旁边,很昂贵的欧式公寓。” “你吃醋了?”柳晶恶狠狠地发问。 “我没有” 白雁耳中嗡嗡作响,她突然觉得很烦,忍不住大喝一声,“你们有完没完,到底要不要包饺子?” 柳晶与李泽昊面面相觑,胆怯地看着她,弱弱地说:“对不起,我们错了。” 命运多折的饺子,终于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中,粉墨登场了。 白雁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皮薄,馅多,味鲜。一个个饺子像小胖猪似地躺在蓝花底的盘子中,光看那色相就够让人口水三千丈。一帮吃腻食堂的光棍和剩女,风卷残云般,把几大盘饺子一扫而光,柳晶买回来的几碟子熟食也所余无几。 忙了一晚上的柳晶与白雁,从厨房出来喘口气,看着这幅壮观的场面,震撼、失语。 这是哪座山上下来的大侠们? 吃完,男人们留下继续打牌、神侃,女人们围着个电视,边看边议论着湖南台正在播放的那个《丑女无敌》。 “各位慢慢玩,我先走,我家老公有门规,十点前不到家,就要追杀过来。”白雁笑着向众人打招呼。 “白护士不仅是贤妻,还是个乖宝宝呢!”众人打趣。 “过奖,过奖!”白雁跨出大门,柳晶追在后面要送,她扭过头,指着厨房里堆着的碗碗碟碟,“小姐,咱们就各顾各吧!” 柳晶大笑,“路上小心哦!” 白雁挥挥手,刚下了楼梯,没走几步路,就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梢。 在与白慕梅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里,她什么怪事没见过,什么能人没看过,她早就练出了一身处变不惊的绝技。 伊桐桐这只算小儿科。 “白雁。”伊桐桐有些气喘地追了上来。这一晚上,她一直都在偷瞄白雁,可惜白雁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厨房里忙着。 白雁佯装意外地回过头,“哦,伊老师,你也回去了?” “嗯。不想玩,没什么意思。”伊桐桐探究地打量着白雁,正看是平静,侧看是宁静,她心底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个女人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一傻子。 白雁又转过身,两个人并排往小区对面的站台走去。 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九点多一点,但无论是班车还是出租车,已经不太多了。 “白雁,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伊桐桐清清嗓子,开门见山,当然,这也是一种不把对方放在眼中的自信。“你还好吧?” “你希望我是好还是不好?”白雁一直觉得自已是个足球天才,传球的技术相当地高,她淡然回眸。 伊桐桐到也沉得住气,笑得很娴雅,很有涵养,“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想象。”她无限同情地唏嘘,“现在,你该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路灯下,池小影一脸的纯蠢。 “康剑爱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充其量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很快就会失去价值。被冷落的感觉好受吗?” “伊老师,你妒忌人也不带这样尖刻吧!其实我嫁给康剑,是让很多人羡慕的。不过别人一般都含蓄地把情绪掩藏起来,像你这样外露的还真没有。我很享受现在的婚姻生活,呵呵,好虚荣地讲,做个官太太的感觉真好!”白雁避重就轻。 伊桐桐的情绪轻易地就被白雁慢悠悠的话语撩拨得激昂起来,“这只是暂时的,何况你也只落个表面上的荣光,康剑的心并不在你身上,你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可怜虫。” 白雁恬美地笑了,“伊老师,如果我算可怜,那虎视眈眈我这个康剑老婆身份的人不是更可怜了?你要说别人的婚姻是暂时的,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但我与康剑的婚姻,却一定会天长地久。康剑是什么人?现在的滨江市市长助理,马上要竞选城建市长,以后会到省里的部委办局任职,前程无限远大,可是在只要他闹个什么绯闻或者后院起个火,那么他的前程就此黯淡,说不定还会中途夭折。你若真是康剑的什么好朋友,那就该知道康剑是聪明的、果断的、理智的、沉稳的,他不会幼稚地去玩过家家,偶尔玩玩有可能。假设他爱的人是你,可是他的妻子却永远是我。在男人的心里,事业从来都是大于情感,” 说完,白雁包容大度地扬起下巴,两个小酒窝一闪一闪。 伊桐桐自信满满的气焰就像淋了一场冻雨,瞬刻,一败涂地,丽容一会青一会白。不能不说,白雁的话如一把尖刀戳进了她的软肋,她疼得心如刀割。 很久很久前,康剑说过,除了婚姻,其他什么都能给她。 可是,她其他的都不想要,她只要婚姻。 他们相爱,分手,再相遇,爱火重燃,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别管康剑为什么娶我,娶了就是娶了,这是事实。也许你和他真的曾经有过什么往事,可惜有情人总是不能成眷属,我只能对你表示同情。”白雁摊开双手,无能为力地一笑,心里面也是一酸,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吗? 相爱,是一列疾行的火车,可是却有两个终点,一个是婚姻,一个是分手。在婚姻那个站台上下车的旅客很少很少,而分手的那个站台上却挤满了一张张伤心的面孔。 “你想知道康剑他有多爱我吗?”伊桐桐疼得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反击。 白雁配合地点头,“想呀!” “不谈以前,就说现在。你们结婚不过一周,他有二个晚上是陪着我的,还有一个下午,我们就在房间里喝着咖啡,听着音乐,聊我们喜爱的话题。这种现象,你怎么解释?” 唉,白雁叹了口气,“伊老师难怪你要学美术,数学一定不好!一周有七天呢,你这样子一说,还是陪我多些!” 伊桐桐看着白雁,又一次为她的惊人之语瞠目结舌。 “即使这样,我还是要爱康剑,不管有没有结局。”伊桐桐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雁点点头,看到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她举起了手,“嗯!爱没有错,爱吧,我同意!哦,车来了,我先走,康剑在家一定等急了!” 伊桐桐干瞪眼,看着白雁扬长而去,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呢,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走?明明康剑根本一点都不爱她,可是却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真的好恨! 她捂着脸,慢慢蹲下来,哭了个唏哩哗啦。 上了车的白雁疲倦地看着窗后,夜风微凉,吹乱了一头长发,吹皱了一田的心思。伊桐桐哭了,她不自觉地抬手拭脸,自已的脸是干干的。 嘴角边浮出一丝自嘲,能哭得出来,其实不算太痛。真正的痛是没有眼泪的,只听到心碎裂的断响,悲绝似潮水从脚漫到头顶,想呼救却叫不出声。 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等一份从一而终的婚姻,没想到老天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其实,对康剑也不算有多深爱,只是觉得很失望,很失望 站在自家公寓的楼下,白雁有一刻想跳上车,随便去哪都好。 去哪呢?她还是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拾级向上。 白雁,从来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奇怪,大门怎么半开着?白雁愣住了。 “白雁,不认得家了吗?”康剑把门拉大,穿着一身沙滩式的中裤和t恤,看上去很显年轻。 这身衣服是她买给他的,白雁抬起眼,看着一脸兴师问罪的康剑,突然想笑。 伊桐桐嘴巴里深爱着她的男人,却在为自已等门,这样的爱真是好讽刺,或者说康领导爱很广,外面彩旗飘摇,家里红旗不倒。 优秀的人,在哪个领域,都是杰出的。 真想关心地问一声:领导,你累吗? “领导,你在等我吗?”白雁脱去脚上的高跟鞋,把自已扔进了沙发里,娇娇地说,“我好累哦!” 康剑像尊天神站在她面前,眉头蹙起,“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都十点了!” “唉,没办法,被一位美女拉着说了几句话。领导,我要喝那个。”白雁眼尖,一下看到桌上居然有榨好的果汁。 今晚,天降红雨哦,康领导洗手做羹汤,真令人感动。 康剑皱着眉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有什么好聊的,也不看时间。你慢点,没人和你抢。”他伸出指头,刮去她嘴角漏出的一滴果汁。 “我渴呀!”白雁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果汁,“领导,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康剑脸上的肌rou一痉挛,别扭地瞪了她一眼,“那个冷医生是谁?” 白雁一挥手,“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心理变态的偏执狂,不要提他,说了我来气。领导,要是我和别人打起来,你会不会帮我?” 康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你会打架?” “会呀,我小时候可是把男生都打得哭起来的。” “你这么厉害,还需要我帮?” 白雁咧了下嘴,“那如果我和你mama一同掉到河里,你会先救谁?告诉你,我可是不会游泳的。”这可是古往今来,老婆对老公们的一条必考题。 没想到,康剑突地站了起来,面色阴沉,讥讽地看着她,一语不发,浑身如裹上了一层防护罩。 这题不难,先救谁都可以,好歹给个答案呀!白雁不解地眨眨眼。 “不会游泳,这个周末去江心岛,我教你。”康剑扔下一句话,转身上楼。书房门“砰”一声关上,震得楼下的白雁打了个冷战。 教她游泳,这意思就是一旦落水,她得好好保重,自力更生,他要顾他mama?白雁促狭地一笑,早说呀,这乃是人之常情,谁的心里面,不是母亲最重。 哦,她不是。 如果白慕梅落水,如果她会游泳,她只会努力往岸上游去,不会担心白慕梅一点点,因为会有一船的男人抢着跳下去救白慕梅。 她在白慕梅心中的位置,也绝不会比一件昂贵而又时尚的大衣重多少。 小的时候,白慕梅带她到乡下外婆家过年。外婆家还是那种烧柴火的老灶,白慕梅坐在火灶前,外婆在灶上蒸馒头,她在外面谷场上玩。 “要不是月份大,引产会影响生命,我就不会生下她了。偏偏还是个丫头,送人都没人要。像个包袱似的,不知道哪天能甩掉。” 火灶里的火光映着白慕梅娇丽的容颜,有白有红,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外婆说什么,她没听见。她对着远处苍茫的田野,一个人咯咯地笑着。 一滴水珠不安份地滑下脸腮,白雁弹去,站起身,别乱想了,洗洗睡吧,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 ******* 周末这天,天气很好,国家和人民也很好,报纸和网络上也没有出现灾难和战争这两个字眼,天下太平,白雁的心情也不错。一大早起床收拾行李,这次不比上次去江心岛,那次是冬天,可以凑合一夜,现在可是入了夏,康剑说要在那边住两晚,该带的一样都不能少。 换洗的衣裙、梳洗用品、睡衣、拖鞋,白雁一样样查点着,然后开始装包。包底已经预先装进了一件两截式的泳衣:上半身鲜黄豹纹吊带,下半身天蓝三角裤外护同色短裙。 这件泳衣是昨天下班时,和柳晶去体育用品商店买的。当柳晶看到她走向泳装柜台时,眼瞪得像铜铃,“雁,我不敢笑太大声,你确定你要买这个东东?” 白雁懒得理她,挑了几件泳衣,拿到镜子前,前前后后的比画着。 “雁,以前我们去游泳池、冰场,你一直都是坚持做壁花的。你这么大把年纪,才开始学游泳,勇气值得敬佩,告诉我,动力来自哪里?” “我家领导。”白雁笑眯眯地让店员把看中的泳衣装袋。 “他想看着你穿着泳衣在浴缸里潜泳?” 白雁斜睨着她,笑而不答。 “还是你已经产生危机感,想着法子锁住你家领导,有敌情?”柳晶对男欢女爱的事一向敏感,一说出口,自已就觉得有几份可能,“老天,除了我家李老师,男人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付款的白雁慢条斯理地回过头,“那女人就全是好东西了?” “至少我和你是呀!” 白雁轻笑,“男人偷情,不是跟女人偷吗?男人在外养二奶,二奶难道是男人?小三呀,情人啦,哪个不是女人?男欢女爱,都是你情我愿。如果女人够好,闪一闪让一让,义正词严铁骨铮铮,男人想坏也坏不了!所以不要遇到事,就全把责任推给男人,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雁,你别给我讲这些。你家领导到底有没情况?” “你看呢?”白雁拉着柳晶出了体育用品商店。 柳晶苦思冥想半天,觉着不像。两人走得有点渴,在路边买了两杯冰茶,刚凑到嘴边,柳晶突然用胳膊肘撞了白雁一下,“喂,看那边!” “哪边?”白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上次那个三千丝里修头发的孔雀毛。”柳晶对着站在一家卖化妆品的商店前的男女挪了下嘴。女人头发五颜六色,瘦如烂民;男人秃着个顶,腆着个大肚子,像怀了六月的身孕。两人的外型已经够抢眼了,还旁若无人地搂在一起,合吃一支冰淇淋,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白雁呼吸窒在嗓子口,脸涨得通红。“明星!”她走了过去。 商明星瞟了她一眼,哦了一声,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男人到是对白雁来了兴趣,“小商,你朋友?”一对像绿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围着白雁转个不停/ “不是。”商明星看都没看白雁。 “明星,你过来。”白雁着急地上前拉她的手。 “别碰我。”商明星火了,像沾上什么病毒似的甩开白雁,“你要干吗?告诉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我哥的事。” “我不是。明星,你这样子,明天看到会难过的。” “呸,”商明星松开了男人,手往腰间一插,对着白雁就骂开了,“你也配说这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已。你以为你夹着尾巴,就是个人了吗?你就是跳到长江里,泡到发白,狐狸就是狐狸,杂种就是杂种”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柳晶听不下去,从后面冲了过来,“你看看这个男人,做你爸爸都差不多,别给我抬出爱情那样的幌子,一看,你就不是个好鸟,白雁这是你拉我干吗?” “走吧,柳晶。”白雁无力地看了看商明星,“不要再说了。对不起,明星。” “我还没说完呢?”柳晶气不过,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商明星。 商明星脸臭成大便似的,鼻子里直冒烟,男人也不安慰她,一双小眼追着白雁。 “是我不好,明星比我还大三岁呢,她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我当着她的朋友这样子说她,她有多难堪。” “可是她羞辱你呀!” “那算什么,我当没听到就行了。”白雁吐了口长气,苦涩地倾了倾嘴角,“这下子,明星更恨我了。” “雁,你家是不是和她家有世仇?她骂你的话好毒。” 白雁笑笑,没事人似的,把冰茶喝完,和柳晶道了别。 其实商明星这些话与商明星mama骂的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商明星的mama简直就是一个语言天才,她骂起人来,声情俱茂,有张有弛,有外来的语言,也有自创的,时间跨度,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子子孙孙,真正的无人匹敌。 可是这样的mama却生了一个斯文礼貌的儿子,云县的人都怀疑商明天会不会是她抱错的。 上次明星说明天五月回来结婚,现在都六月了,不知回来了没有? 如果回来,他一定会过来看她,她要怎样向他打招呼? “嗨,明天,好久不见,你好吗?” “明天,你看我现在很幸福,嫁得也很好。你该放心了吧!” “明天” “白雁!”卧室的门“砰”一声开了,康剑走了进来,她脸上恍惚的笑意还没散去,“呃?” “你收拾好了吗?”康剑肩上背着一只黑色的挎包。 白雁拉上行李包拉链,戴上米色的宽檐凉帽,低头看了看身上象牙白色的亚麻布连衣裙,“领导,好不好看?” 康剑喉结耸了几耸,拎起她的包,“出发吧,还得去给你买点别的东西。” “领导,你好小气,夸奖我一下都不肯。”白雁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扯住他的衣角,一同下楼。 “嗯。”走在前面的康剑低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 白雁从旁边凑过去,“这一声嗯,是认同我好看,还是认同你小气?”自从那天晚上,为了那一道关于先救谁的必考题,康剑莫名其妙生了一通气,之后,家里的气氛就很微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板着个脸,不管她怎么逗他,他连个笑容都没有。可是有好几次,她发现,两个人一同呆在客厅或者餐厅时,她一看向别处,他就悄悄地看她,眼神纠结、矛盾、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弄得她很困惑。 康剑才不上当,一脸严肃地提醒道:“把门锁好。” “领导,你这口气怎么像命令秘书似的,我可是你亲亲老婆。老婆娶回来是疼的,可不是训的。”白雁抢在他前面冲出门,理直气壮,“谁后出来的,谁锁门,垃圾谁倒。” 她把顺便带下去的垃圾袋往他手中一塞,优哉优哉地晃着两手下楼。 他肩上背着包,左手上拎着包,右手上是垃圾袋,还得腾手从包里翻出钥匙锁门,这这公理何在?他应该气得大吼三声,把她叫上来,好好训斥一通,可是他的嘴角却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十点钟,两人从小区出发,康剑自已开的车。车停在江边一家酒店里,店老板认识康剑,两人打了招呼,老板让服务员找了块遮雨布,把车遮得严严实实。 自跨江大桥开通后,滨江市在江边建了个水上乐园,时已入夏,又逢周六,江岸上到处是人,乱哄哄的。有几个时尚的女孩穿着泳装笑着经过,自豪地向世上展示着魔鬼般的身材。 康剑带着白雁,又去买了泳帽、泳镜和泳圈。选泳帽的时候,白雁本来要挑一顶深灰色的,康剑说不好,帮她挑了顶玫瑰红。 “太艳了。”白雁说。 “就是要艳的,这样子我才能一眼看到你。”康剑坚持,付了钱,两人出来往码头走去。 江风很大,把两人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说话都要提高音量。 “领导,其实你也很关心我呀!”白雁拿着泳帽,笑得鬼鬼的,“只是你是个闷sao的人,不擅于语言表达。” 康剑俊容一僵,这话是褒还是贬? “我想过了,以后只要不和你mama一同在河边走,如果遇到什么状况,领导你会把我放在第一位的。” 康剑嘴巴都歪了。 “领导,我可以提个意见吗?” 康剑无力地扭过头。 白雁两手搁在他肩上,柔声轻喃:“如果你爱我、想我、疼我,请用中文表达。我是聪明呀,能猜出领导的心思。可是亲耳听到领导磁性的嗓音,沙哑着,对我说,效果不同的。我不介意你天天说呀!好不好啦?” 康剑仰起头,蓝天、白云、艳日,这样的天气,出门好像不是太佳的选择。因为他此刻,心头涌起一股冲动,想像从前一般,用狠狠的热吻堵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陆涤飞到了。”许久,他才镇定地说道。 “不理你了。”白雁抢过他手中的包,故意装出受伤的样。一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过头,在康剑镇定自若的表面下察觉到一丝颤栗,心突地咯了一下,她撒娇地靠上去,吻了下他的脸颊,“好啦,你别紧张,我不提要求了。” 康剑扣着她的手一返,改成十指紧扣。 “干吗呢,眉目传情?”陆涤飞站在汽艇上,看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总不下来,皱起了眉头。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高挑的女子,肩削、臂长,腰细,胯宽,腿直,像模特儿一样。 康剑俊容一红,牵着白雁下来。 “嗨,康剑。”女子笑着招呼,唇角微微上翘,不住地打量着白雁。 “嗯,小西!”康剑淡淡点了下头。 “这位想必是你家小丫头了?”女子回眸,和陆涤飞交换了下眼神。 白雁觉得女子的气质大气、高贵,心想这陆涤飞艳福真不浅,娶了个这么美的老婆。 汽艇开动时,她忍不住把这话在康剑耳边悄悄感叹了下。 “这不是他老婆。”康剑笑了。 “” 白雁张大嘴,光天化日下,陆书记敢公然带着女友出来晃悠?忒胆大了吧! “小西和我们是一个院长大的,爸爸也在省委工作。陆涤飞前几天离婚了。”康剑看穿她的心思,笑意更浓了。“喂,看到蛀牙了。” 白雁猛吸一口江风,忙闭上嘴。 “我又没蛀牙。领导,其实你当初选择一定也挺多的,你最后情定于我,是不是因为我普通,这样子贴近民众,显得很有亲和力?” 康剑脸上的笑,像被江风吹走了。他把脸侧过去,看着汽艇缓缓停向江心岛码头。 “下船吧!”他把手伸向白雁。 白雁抓住,六月的火阳下,康领导的手指清凉如冰。 和闹哄哄的水上乐园相比,江心岛的休闲中心显得有些冷清,再加上陆大公子又特地关照过,说这两天内部装修,不接待处级以下官员。除了五六个工作人员,这岛现在就等于是他们几个的私人岛屿。用陆涤飞的话说,你就是光着身子在外面遛达,也不碍风化。 他们没有住进上次的套房。在休闲中心的后园,有一幢白色的三层楼的小别墅,这是滨江市委接待贵宾用的,平常都锁着。今天大门敞开,欢迎四位贵宾的光临。 别墅的旁边,是休闲中心的健身房,健身房的外面就是游泳池,清澈的池水一层一层地拍打着池岸,在阳光的直射下泛着金光。 “这池子施工的图纸是比照国家游泳馆的,游起来特别的带劲。”陆涤飞神采飞扬地为白雁介绍,语气里有一股东道主的热情。 白雁咽了咽口水,庆幸自已刚刚没有说出她原以为是到长江里面游泳呢! 再转身俯视着下面奔腾不息的江水,一浪一浪的撞击着岛上的岩石,每一次冲击之后,岩石周边都有小瀑布层层落下,如雪白的裙边。水落下的声音也是有规律的,由强至弱,由重至轻。然后,下一个浪头冲过来,再下一个。 长江,光看就觉着气势澎湃,如果身在其中,只怕犹如一片落叶般,不知飘向何处了。唉,自已还真是一只井底之蛙。 康剑与白雁住了东楼,陆涤飞与小西住了西楼,白雁穿过客厅,走进里面的卧室,迎面就是一张双人大床,她回过头看了下西楼,好象布置和这里差不多,不禁笑了,陆涤飞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天气热,四人在屋子里呆到黄昏时分才下去游泳。白雁在洗手间里换的泳衣,出来时,康剑已经换好了,她感觉他的目光像一把柔柔的毛刷子,轻轻地从她身上掠过。轻便是轻,掠便是掠,毛刷子却也真的是长,它跟随着她的每一寸皮肤,似乎想把每个毛孔都扎深,扎透。 “你再看,我就”白雁害羞地冲上去,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康剑缓缓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偏偏就那腰身部位是裸着的。温热的手指贴着她圆润轻盈的曲线,康剑本能的心一荡,身子向前一倾,两人之间密密实实,“就怎样?”他对着她小巧的耳朵吹着热气。 记得在《乱世佳人》里,白瑞德和郝思嘉坐船在海里航行,船被海浪打翻,两人随着海浪飘到了一个孤岛上,在醒来的那一刻,四目相对,他们的眼中没有过节,没有恩怨,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掩藏得太久太久的对彼此的深爱。 这也是一座孤岛,他不是康剑,她不是白雁。他是一个丈夫,她是他的妻子。脑中所有的杂念全部洗净,他的心里只有一念头: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不松手 他再也不想抑制自己,身心松弛,任guntang的热量从脚底升起,汇聚在身体的某一点,这点直抵她的绵软,渴求着她来融化他的坚硬。 “就不理你了。”白雁笑出声来,一把推开他,扛着泳圈,如一只躲避风头的蝶,飞快地跑向楼下。在浅水区,她小心地卧下身子,再也不肯站起来。 池水暖暖的,轻轻地击打在她身上,如一只巨掌在温和地为她按摩,小脸酡红如霞,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康剑才从楼上下来。白雁没有勇气抬起头,拍打着水嬉闹。 “过来,我教你游泳。”康剑跳下池,像尾鱼似的游到她身边。 “我就呆这儿。”她孩子气般紧抓着身边的扶梯,不肯就犯。 康剑轻笑,耐心十足,“不要怕,我会紧紧托着你的。” 问题现在就是怕他托呀,他不知道他有股什么魔力,一搁在她身上,她就会颤抖,一下子像失去了一切行为能力,呼吸紧促,双膝发软。 “我先适应一下水温,你别管我。”她躲闪着他的目光,可是他带给她的无形压力依然存在,她好像快坚持不住了。 听到陆涤飞与小西的脚步声,她像看到亲人似的笑逐颜开。 小西穿了件比基尼,健康的肌肤在落日下闪着悦目的光泽。陆涤飞的身材也不错,双肩魁梧,皮肤黝黑,泳镜一罩,很酷的样子。他一看到白雁趴在浅水区,旁边还漂着游泳圈,很不厚道地放声嘲笑。 “小丫头,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好了,好了,一边呆着呀,康剑,来,我们给小丫头做个示范。” 他向康剑招招手,康剑过去。小西充当了发令员,两个人“嗖”地一下,如两尾鱼跃入了池水中,一会儿自由泳,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直看得白雁瞠目结舌。 “他们两个中学时都是省游泳队的,正儿八经练过,不然哪有现在的体型。”小西游到白雁身边,笑道,“我教你游泳吧!” 白雁道谢,“你们以前就玩得很好吗?” “没有,虽然是一个院子里的,可涤飞活跃,康剑古板,我是个女生,玩不到一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