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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问价会点单,就已经算是能活下去。 何姜自己也会两门半语言,其中之一是西班牙语,当时是冲着世界上使用人口数量第三名去的,学起来真叫费劲。 正因为自己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说起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道:“我跟我爸就靠英语走天下。” 虽然有向导和随行人员,但多数时间还是父女俩一起活动。 两个人就此展开话题,余望说着说着道:“我一直在看鸽子。” 何姜这才发现自己的镜头一直是对着地板,觉得这种行为还是挺没礼貌的。 她手指在屏幕上一点,阳光下人的五官好像有一层朦胧的光。 时隔半个月再看到,余望一下子没能回过神,沉默两秒才道:“风采依旧。” 说完又寻思这四个字怪怪的,说:“我在中华传统文化上的学习不够。” 他出国留学得太早,中文是流利的,但在博大精深的文明里完全不够用。 何姜正好是专业的,说:“没事,问题不大。” 这句话的尾音,手机弹出“电量不足”的提醒,她道:“快没电了。” 这是说再见的前奏,余望晚上还有约,说:“那你自己记得小心点。” 何姜于是又掉转镜头给他看,说:“大小姐出门,自带俩保安。” 要不是有他们,今天她能被偷得连裤衩都不剩。 余望这才放心道:“行,拜拜。” 说完又不肯先挂断。 何姜看他不说话也不动,以为是信号不好,毫无顾忌挥着手说:“再见啦~” 语气活泼可爱。 余望看得真真的,屏幕暗下去轻笑着。 何姜拿出充电宝,手机丢回包里,站起来左右看。 她一动,两个保镖也不闲着,跟得不远不近,即使是在陌生的地方,侧过头好像也让人有许多底气。 沿着攻略,她拐进没什么游客的巷子里,在一家餐厅前停下来,门推开的瞬间铃铛清脆。 她对着服务员道:“Hello, you speak English?” 这句话很好懂,服务员自信满满地说:“Yes.” 何姜也是太轻信,到最后只能简单地用手语点菜,指着菜单上的图案,再竖起手指说“1”。 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简单有效的沟通方法,服务员满嘴“okok”地点头,冲着厨房的方向嚷几句,又去给另一桌客人点餐,心里嘀咕着咋一下子进来三个亚洲人。 做保镖的就是跟着老板的吃住来,也算是隐形的福利。 他们每天的报销额度都不错,只是吃得没有那么安心,堪称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何姜倒是挺悠哉的,彻底享受旅程,只是回酒店的时候去敲她爸的房间门。 江宋因为肠胃炎是彻底歇菜,嘴唇都有些发白,还记得问说:“玩得开心吗?”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这么问的人了,何姜仍旧欢快道:“很开心。” 于她而言,连窗外的落叶都是那么有意思,但不免忧心道:“有没有好一点?” 江宋是老毛病,说:“水土不服,过两天就好。” 何姜看他的脸色不算好,想想还是不多打扰他休息,又说两句才走。 这座酒店的建筑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纪,走廊上每一件壁画都是真品,让人仿佛置身于几百年之前的光阴里。 但何姜踩着红丝绒地毯,不由自主回忆起些恐怖故事,心里直发毛。 偏偏这一层本来就都是面积极广的总统套房,别的住客和工作人员压根不会出现。 她只能小跑回房间,进门后赶紧把所有灯都打开,探头先看一眼洗手间,这才开始洗漱。 空旷有时候是很吓人的事情,连犄角旮旯都像是会冒出幽灵。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连床上挂着的纱幔都很可疑,只有在床边俯瞰大运河的人来人往,才能找到一丝心安。 何姜第二天只是早上出门晃一圈,下午就着威尼斯的风景打开江河视频,聚精会神等待起《新星星3》的成团夜。 今天是梵西本次比赛的最后一战,实时投票结果的大屏幕一直在冲刺。 每一票都是粉丝们的一块钱,毕竟现在不掏出来还要等什么时候。 何姜也是抱着这种想法,一口气先充十万。 这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她的名字也蹭蹭蹭往上蹿。 哦,准确来说是何建设的名字。 余望今天人是在现场观看,可惜一直关注着手机上的进展,没抬起过几次头,搞得想捕捉他镜头的摄影师们都很失望,毕竟帅哥还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上镜的欲望,对做幕后推手更感兴趣,目不转睛地在好几个软件之间切换,很快注意到一个不属于任何后援会名字的出现,下意识联系到上次的那位“勇哥”。 本来嘛,光是出手大方这一点他未必会笃定,但从头像点进去何建设的主页看,很快发现蛛丝马迹,那就是“勇哥”也晒过的一块表。 像这种古董级别的劳力士,世界上能有几只,拍卖价就要上亿,连想买假货都没地方,余望对这些是如数家珍,自然不会看错。 他叹口气道:“应该只是梵西的粉丝吧?” 要真有别的想法,不至于这么久没动静,但想想一位中年大叔单纯追星,他又不是那么肯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