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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两个人第二天醒来都已经顾不上这件事,只有面面相觑又闪闪躲躲。 何姜作息准,时间差不多就想睁开眼。 不过她一动就想起来昨晚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整个人僵硬得像被冰冻过, 悄悄把自己环在男人腰间的手收回来。 期间是双眼紧闭,只当自己还没醒。 余望确实没看出来。 只是他睡眠浅, 有人动一下就知道,模模糊糊只能看到怀中人的发顶,寻思起来上个洗手间。 他蹑手蹑脚地抽身, 洗手间的门一关,何姜就从床上蹦起来满地找衣服。 她勉强把自己收拾好,琢磨着究竟是干脆直接跑还是怎么着,颇有些犹豫不决时听见动静, 慌忙被子蒙头躲进去。 余望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 掀开被子又钻进去,恍惚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笑出声说:“醒了?” 何姜闷不吭声,背对着他打算负隅顽抗到底, 心想早知道刚刚还不如跑呢。 她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活像是昨晚闯错门找错人。 余望没敢笑得太大声, 想想说:“饿不饿?” 一说饿,何姜不由得舔嘴唇,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说:“吃什么?” 余望肩膀抖动两下, 笑意还是从唇角倾泻。 他道:“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何姜有点懒得动弹,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之余说:“外卖。” 余望半靠在床头看手机, 屏幕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何姜心想这样眼睛会坏掉的, 默默伸手把床头灯打开。 余望看她人都快躺到床沿去, 心想昨天可不是这样,到底女孩子心思难猜,他连逗都不敢逗,正儿八经道:“想吃面还是想吃饭。” 何姜摸摸自己饿得慌的肚子说:“都要。” 又蛮横道:“吃不完的你吃。” 余望应一声,又看她始终用后脑勺对着自己,想想说:“我去洗澡。” 去就去,还要说一声,何姜听着他用力的脚步声,心想幸亏套房有单独的淋浴间。 她简直是跑进厕所,洗手的时候打量自己,心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眼神好像都添两分妩媚。 一夜之间好像哪哪都不一样,她甩甩脑袋给自己泼点水冷静下来,握着门把手又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余望本来早起冲凉也就一会的功夫,今天也是磨磨蹭蹭大半天,都快把自己蹭秃噜皮,出去一找。 好家伙,人不见了。 他无奈摇摇头,打开窗帘看凌乱的床铺,盘腿坐在沙发上发消息。 【旺旺】:给你叫了早餐,先垫两口。 这句话宛如泥牛入海无回音,叫他不得不焦急起来,站起来又坐下,最终还是决定去敲个门。 何姜正在一边洗澡一边放空,都不好意思低头看一眼自己最熟悉的身体,用长衣长裤把整个人包裹起来,擦着头发出去。 听见敲门声,她趴在猫眼上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但余望的表情已经不算好,眉毛蹙着,嘴角向下耷拉,看着手机屏幕仍旧没反应,在自己头上捶一下。 因为他忽然想起件事,那就是自己起床的时候好像没问问何姜怎么样,还莫名其妙跑去洗澡,看上去就像到手就跑的渣男。 天地良心,他早上自己也挺慌的,鼓起勇气开始打字为自己辩白。 何姜看他抓耳挠腮跟只猴子似的,忍不住拉开门缝说:“你干嘛呢?” 余望好像有八百年没见过她,眼神直勾勾地说:“姜姜,你别生气。” 何姜满头雾水,偏过头让他进来说:“怎么啦?”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低落,在肩膀处氤氲开来。 余望小心翼翼道:“你先吹头发。” 何姜茫然眨巴眼,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心情有多少起伏。 她道:“你先说。” 余望还没来得及开口,有人送早餐上来,是酒店的三明治和咖啡。 何姜看一眼疑惑道:“怎么只有一份。” 余望是给两个房间点的,对服务员说:“隔壁的也拿进来。” 何姜上下打量他,半靠在沙发上说:“我怎么觉得i怪怪的。” 她咬着三明治,心里更期待午饭,连身体上的些许不适和疲惫都忽略。 余望战战兢兢坐在她对面,观察着她的表情说:“我本来以为你是不好意思。” 所以他避开,也不提昨晚的事情。 何姜就是害羞,两颊染上淡淡的粉色道:“知道你还说。” 余望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脑补太过,干脆给她看自己的写到一半的认罪书。 何姜扫了两行有些好笑道:“你这想得也太多。” 多吗?余望颇有些如释重负道:“我不想你不高兴。” 所以会害怕,会恐慌。 何姜踢他一下说:“难道要我说很高兴!” 那听着未免有点太那个啥了吧。 余望心想也是,挠挠头绕过这个话题说:“今天还出去吗?” 何姜一边遗憾于没能到处玩,一边又有些疲惫。 不过她想到自己现在很有钱,下一次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索性道:“我想瘫一会。” 余望了然点点头,又说:“那晚上去夜市?” 何姜喜欢吃路边摊,抬手想看表看个空,才想起来她刚刚跑得太急,都忘记表还在人家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