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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身为长嫂,见他身后跟着的侍童还提了个书箱,便关切问道:“三弟这是下学了,在国子监上学累不累啊?” 听到阮安问起了他的学业,霍乐识清咳一声,温声回道:“还好还好。” 仅回了四个字,他赶忙将话题岔开,又问阮安:“我听说大哥最近要很晚才能归府,这还没到用晚食的时辰,大嫂这是要去哪儿?” 霍乐识向来自诩是无忧无虑的一侯门庶子,同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的霍长决不同,他倒是对自己的身份和现状都挺满意的。 长兄的优秀是与生俱来的,别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拼得过。 而二哥的努力,是被主母高氏逼的,再怎么说二哥也是主母唯一的嫡子,自然被寄予厚望。 只有他这个老幺庶子,看似是边缘人物,实则最轻松自在,有些东西本来也轮不到他,他也不怎么在意。 每日去国子监上学的乐趣来源,也不是夫子教的那些知识,而是从各个贵族子弟那里,探得的那些世家八卦。 除了打探世家八卦,霍乐识的另一乐趣便是——写话本。 他喜欢写话本的事,只有他兄长霍平枭知道,而他肯将这些事告诉霍平枭的缘由,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大哥不会嘲笑他。 每次他的月银不够花了,只要同霍平枭提一嘴,男人肯定会让魏元从他自己的私库里掏银子,给他添补亏空。 只是霍乐识在面对阮安时,心态多少有些复杂。 他一直都对剑南的女铃医阮姑很有兴趣,便准备以她做为主角之一,写成自己以长安为背景的话本。 正巧他大哥此前被那女铃医救过,霍乐识便也从霍平枭那儿探得了许多的素材,前阵子长安城中盛传的话本子,就是他写的。 他对女铃医阮姑是有敬佩的心思在的,亦知兄长派人将那话本分发于各个酒肆的说书人处,就是为了向世人宣告,他和那女铃医是有些暧昧关系在的。 他本以为,霍平枭要娶的是那个阮姓的女铃医。 却没成想,他竟然娶了房家的远方表妹为妻,还同人家有了个孩子。 虽然外人都说,男人有个一妻二妾太正常不过了,可霍乐识一直以为他长兄霍平枭会是个专一的人,不会像别家风流子弟一样,到处沾花惹草。 可结果,霍乐识还是被现实打了脸。 他大哥在家里有娇妻稚儿,在外面还有红粉知己,跟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 可这到底是大哥的私事,他并无权利去干涉。 只是在他看见了大哥的妻子后,觉得她实在是个温柔良善的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可大哥心里爱慕的女人,却不是她。 思及此,霍乐识在心底叹了口气,也愈发同情起眼前的长嫂来。 阮安还未回复霍乐识的话,却见这少年的面色已是变幻莫测,她弄不清楚霍乐识到底是怎么了。 “三弟,我想问问,你方便随我去趟相爷那儿吗?霍羲在他那儿,我已经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了。” 阮安温柔的话音甫落,霍乐识方才敛去了眼里的忧伤,连连对着她点了点头:“方便,父亲也许久没考校过我的课业了,大嫂正好可以随我去一趟。” 其实霍乐识相当惧怕霍阆这位性情严厉的丞相父亲,但一想到,眼前好不容易有个能帮大嫂的机会,他当然得好好抓住。 他不能再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在这种事上还不顺心了。 “爱亲者,不敢恶于人。” “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① 这厢霍阆回到私人别馆通鉴园后,依着平日的习惯午憩了会儿,等清醒后,时已至申时三刻。 霍羲穿戴整洁,用两只小手在书案前捧着那本《孝经》,奶声奶气地诵背着里面的内容。 男孩的嗓音清亮,背东西时神情认真,咬音咂字的,甚是可爱。 苏管事和霍阆这几日都发现,霍羲这孩子实在是不同于常人,按说霍平枭年幼时就比寻常的孩童聪慧,可却也没像霍羲一样,有着令人啧啧称奇的过目不忘本领。 苏管事总觉得,像霍羲这般大的孩子,是绝不会主动有意识去钻研学问的,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不调皮捣蛋就不错了。 小世子这么刻苦,会不会是他亲娘逼迫的? 可当他想起阮安那温软好欺的相貌时,又觉得不甚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样,看着相爷子孙绕膝的温馨场面,倒是颇为有趣。 苏管事推着霍阆的轮椅往霍羲的身前走,小霍羲见是阿翁来了,赶忙撂下了手中的书卷,他微微张了张讶然的小嘴,要从书案前站起身,软声唤道:“阿翁~” 霍阆却伸手,示意他接着坐在原处,他问:“倒是没见你歇过,不想寻几个同龄伙伴玩乐吗?” 霍羲却摇了摇小脑袋,这几日他一直待在通鉴园中,虽然很想念娘亲,却也自然而然地对身为祖父的霍阆产生了孺慕之情。 霍羲很信任霍阆,故而他用那副稚嫩的嗓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我想去考童子试,只有这样才能入仕做官!” 这话一落,苏管事的面色大惊。 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就立志要入仕,可真是稀奇啊。 霍阆的神情还算平静,可眉宇还是轻轻地蹙起,又问:“为何要入仕?你娘要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