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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二爷从不让丫头近身侍候也就罢了,可如今二爷身边缺人,要指定丫头伺候,这么多人他不选,偏就选了这个从河州带回来的乡下人。 她能被二爷看中,凭的是什么,还不是那股子妖媚劲儿? 这样的人,着实叫人瞧不起。 红蕊起身,暗自撇了下嘴。 秀秀能听懂红蕊的话,见她如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看向李婆子。 李婆子笑起来,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这个是我给你请来的老师,她呀,能听懂河州话,也会说,往后,你便跟着她学长安官话,可好?” 红蕊将李婆子的意思告诉秀秀,秀秀听见,自然高兴。 往后她再不必费尽心思猜旁人的意思了。 红蕊平日里还要做活,只能抽空过来教秀秀,秀秀起先学得艰难,没几天,别人同她说话时,她已然能大致猜出意思,也能说上两句。 一日,崔道之在练拳时,忽然听见她说了一句长安官话,不禁停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随后,用官话说了句什么。 秀秀当即转身从屋里拿出巾帕递给他。 崔道之望了她一眼,接过巾帕,擦去额上和脖颈里的汗珠: “学长安话做什么?想逃么?” 秀秀心里一震,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思,连忙道: “……不是,将军误会了,奴婢只是想听懂周围人都在说什么,我一个人……没人陪我说话。” 这话听着寻常,可是细想起来全是被迫远离家乡的委屈。 崔道之擦汗的手一顿,半晌,将巾帕一把扔给她: “有空伤怀,想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当好一个伺候人的丫头。” 秀秀将巾帕从胸口攥到手里,静默片刻,道:“是。” 赵贵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随后追在崔道之身后,跟着进去为他穿衣。 他见崔道之面色不悦,小心着道: “二爷,老夫人她们已经在路上了,来信说,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忧,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就等着老夫人、大奶奶和大姑娘来呢。” 听见这话,崔道之脸色方才缓和了些。 “母亲身体不好,等过来,叫人多瞧着些,还有芸姐儿,大夫还是接着找,只要能将她治好,不拘多少钱,全都给他。” 赵贵忙称是:“二爷放心,奴才省得。” 老夫人身体原本硬朗,自从当年老公爷和大爷去了之后,备受打击,大病了一场,后来虽说好起来,但到底落下病根,而大姑娘…… 哎。 都是姓王的造的孽啊。 想起王贵妃,赵贵接着道: “二爷,宫里边没什么动静,听闻原先王大人是想联系齐家的,但是最后也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齐家那里呢?” “也无任何消息,说来也是奇怪,二爷您回京,齐家竟然没同贵妃通消息。” 崔道之抬手去系颈下的盘扣,并无任何意外。 齐总督或许发觉了什么,但留着那大夫和接生婆本就是他背着王贵妃暗地里做的事,若是她不听话,那这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把柄。 至于他为何对秀秀没有任何动作,恐怕是因为…… 他想起那大夫说的,王贵妃女儿二岁上被池塘淹死的话,眸色渐深。 他扭头瞧向秀秀,只见她正拿着帕子往屋里走,珠帘‘沙沙’晃动,她的身影越来越近。 等到她近到跟前,崔道之方才移开了视线。 秀秀端着茶盏进来时,察觉到崔道之一直在盯着自己瞧,吓得她以为他想再度折磨她,等他将视线移开,端起她手中的茶碗喝了,一直紧绷的脊背方才放松了下来。 秀秀又去端了早膳过来,一样样摆在桌上。 崔道之早膳只吃了几口便罢,等赵贵再为他穿上最外头的铠甲,便出了门,赵贵跟在后头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嘱咐他: “战场上刀剑无眼,二爷可要好好回来,咱们这些人都指望着您呢。” 崔道之坐在马上,望了秀秀一眼,赵贵立即会意,说:“二爷放心,奴才会仔细照顾秀秀姑娘的。” 崔道之静默片刻,意味不明地笑笑。 秀秀见他今日心情好,忽然道:“将军……奴婢可不可以出府,去外头看看……” 崔道之静静望着她,她的心砰砰跳:“奴婢的身契在崔家,将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奴婢也没那个胆量去做逃奴……” 她告诉自己不要过于着急,免得他非但不同意,反而再想出法子教训她出气。 “你倒是挺了解自己。”崔道之拿鞭子抬起她的下巴。 胆量和骨气这种东西,可能在旁人身上存在,但是她…… 却是一点没有。 说到底,不过是一根依附旁人而生的菟丝花而已。 “如你所愿。”崔道之松开她,扬鞭而去。 那边赵贵等一众仆从已经跪下,高声念着:“二爷凯旋!” 秀秀仍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里重复着崔道之离去前的话,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方才反应过来。 他答应了! 崔道之解了她的禁足! 崔道之不在,她又不必困在崔府,可以随意外出…… 这或许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