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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叶校无辜地睁大眼睛,和几个小时前的乖乖女判若两人。 顾燕清提示:“挑衅我?” 叶校装傻,眼瞳透亮精明,“我做什么了吗?” 顾燕清哂笑着,并未放松掐脖的力道,他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叶校的下颌和脸颊,软得一塌糊涂,而后咬她的耳垂,“吃饭的时候你和程寒对视什么呢?还真想配个对?” 从那开始,他不爽了一整晚;还有她和程寒交头接耳,当着他的面舔嘴唇上的啤酒沫,明晃晃的勾|引和气他,当他看不出? “你真小气。”叶校的痛意如此鲜明,她没忍住“嘶”了声。 “我小气?刚刚又和他说什么,故意的么?不知道的以为你和他是一对。” “朋友正常距离而已。”叶校不以为意,“那我和谁是一对?你说。” 顾燕清没有回答,即使他不是叶校的男朋友,也无法阻止愤怒已经冲到大脑。 他可以容忍叶校,但绝不会接受挑衅,“叶校,你把我当成什么,解压的工具吗?” 叶校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好像做得过分了点,她的确是想解压,但她只会选择顾燕清。 这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值得荣幸的事,所以她没说。 顾燕清警告:“我的确不是大气的人。下次再跟我要,得让我先满意,按照我的节奏来。” 说完,他松开手。 叶校摸摸自己的脖子和手腕,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哪里,她干咳了两下,顾燕清的手机响了,程寒在电话里喊:“你和叶校在一起吗?干什么去了。” 顾燕清慢条斯理地把衬衫下摆整理好,给程寒回话:“在一起,马上回去了。” 叶校也把散乱的丸子头重新扎好。 顾燕清看着她,若无其事地提醒:“下面还有两缕,压在毛衣里了。” 叶校问:“哪边。” 他的手伸过来,把她脖子后的头发抽出来,指腹之处尽是柔软细腻的触感,“好了。” “谢谢。” 程寒回来,几人又喝了一会。 这次的沉默者变成了叶校,没和任何人搭话,她郁闷地连灌了两瓶啤酒,眩晕感在五分钟后变得严重起来,最后无力地靠在沙发里。 她有点后悔,自己没有那么牛逼可以抵御酒精。 时间直逼一点,程寒提议回家,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有心熬夜可身体不允许。 宋晓光搂着他眼睛已经发直的女朋友先走了。 程寒观察叶校的表情,她依然端正冷静,但是眼神也不再灵动,他跟顾燕清说:“要不你送她回去,我也喝了酒,打车麻烦。” 顾燕清点头,对叶校说:“走吧。” 程寒交代叶校到学校后给他发个消息,他叫的车已经到了,只好赶紧出去。 顾燕清买了单,和叶校一道走出酒吧,宛如走出虚离的环境,夜晚的凉风更加一把力,把她的酒气吹散。 “去我那?”他手上掂着钥匙问。 “嗯。”叶校回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就算争锋相对,她今晚这个酸软的身体状态,一点都不想单独过夜。 她还知道,无论顾燕清如何发脾气,在床上始终会满足她,顶多延迟。 叶校想过一个发泄又浪漫的夜晚,但事与愿违。 一到家,只是换了鞋子走向浴室的功夫,她的脚步就非常虚浮,跟踩一地的棉花似的。顾燕清走过来捞住她的腰:“还行么?” 叶校推开他,摇摇头说:“你别管我,我没有醉,就是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 还没说完,她又打了个踉跄。 顾燕清一只手脱外套,另一只手搂住她,“大多数喝醉的人,都跟你一样只会逞能。” “我是大多数人吗?”她是自命不凡的叶校,“我自己来。” “行,你自己来。”顾燕清果然放开她。 叶校稳了稳神,费力地踏入浴缸中。 热水淋浇在皮肤上时,叶校的鼻尖忽然酸了,总之很难受。她想,酒真的是个坏东西,混入血液不仅麻痹神经,还会破坏情绪, 要不然此刻为什么那么想哭呢?明明一整天都好好的啊。 她把自己的身体泡在热水里,向水下滑,闭上眼睛,任眼泪流进浴缸里。 这样就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燕清拿着她的浴巾进来,站在浴缸边。 他问:“叶校,你还好吗?” 叶校从水里冒头,湿漉漉地看着男人,无力地抬了下手。 顾燕清随着她的手势蹲下,再次问她:“你想要什么?” 叶校抹了抹脸上的水,摇摇头,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只想你帮我解压,因为抵不过你的诱惑。”她小声说,眼里全是歉意和示弱,“我太放肆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顾燕清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我没有生气。” 叶校点点头,任他给自己擦身体擦头发,又有点想哭,但这次不能怪酒精了。 “不要哭了,我真的没有生气。”顾燕清从镜子里看到她泛红的眼睛,他的心就软了,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不管这是她鳄鱼的眼泪,还是真实的歉意。 叶校穿上他的T恤回到床上,卷进被子里,沉沉地闭上眼睛,她很懊恼自己竟然这么没用,喝了点酒就向人示弱,太没出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