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书记 第70节
计划生育方面,执行的还不错。超生的也有,一律罚款,还很人性化的允许打欠条,不允许扒房子,更不允许大月份引产,以免出现一尸两命的严重事件。她自己本身就是做妇联工作的,很能理解下面计生部门和妇联的难处,这事儿就是个细致活儿,要求下面的办事员熟悉每个村的育龄妇女的身体情况,安全套要求发放到户,不会用的已婚男女要教会怎么用。 但更主要的是要改变观念,少生几个,好好抚养,好好上学,“知识就是金钱”,比如养殖场的技术人员,瞧瞧人家,有技术有知识就是钱,不愁没工作,这才是老百姓能够理解的。 文化方面倒是搞的不错,妇联组织了妇女艺术节,绘画、剪纸、绣花、编织、绳结,艺术不拘泥表现形式;又搞了一次美食节,在镇政府前面的小广场举办了为期三天的小型集会,十分热闹。 又因为中国女排在国际上接连拿冠军,“五连冠”荣耀亚洲,一时间老百姓群情激昂,兴起了一股“体育热”,千灯镇为所有的中小学都增加了体育项目的开支,要求体育老师至少要教三大球中的一项,三小球中的一项,其中排球、足球、兵乓球、羽毛球因为场地要求不高,成为全镇中小学的热门体育活动,为此镇政府又跟中学合作办了中小□□动会,别说,三年时间,还真选了几十个不错的苗子进了县体校。 妇女权益方面,加强了“打老婆可耻”的观念输出,男人游手好闲、打老婆、酗酒是可耻的,好好工作赚钱、家庭和睦、跟妻子一起好好抚养孩子、赡养双方父母,这才是新时代新好男人的标准,单只要求女人“孝顺”那不是中华传统美德,中华传统美德“男主外女主内”也已经落后了,新时代新气象,男女都一样,双方的父母也都需要孝顺、赡养。 不过这方面进展不大,还是一个观念问题,短短三年不可能扭转。 总结下来,姜明光对自己的三年任期内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满意的地方还是因为观念难以改变,理想状态实际很难、确切的说永远不可能达到,只能说“尽人事”,但不能“听天命”,咱们□□员,要的精神就是与天斗、与陈腐观念斗,为人民服务,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陈书记笑着说她的工作总结报告都可以当成范本来宣读了,写的细致又好看,完美无缺。 “到底是大学生嘛,水平不一样,高,实在是高。” 姜明光笑着说:“那还是陈叔叔指导有方。” “你啊,跟我就别说这些虚的了,用不着。”陈书记摆摆手,“我还得干一任,明年准备给你提一提,就去——” 他沉吟了一下,“我知道下面工作不好做,你又是个女同志,管理一个镇还没什么问题,但要是管理一个县……不是你的能力问题,是别人会不会配合你的问题。” “就公事公办呗,办不好的批评,办得好的奖励。” 陈书记笑了笑,“原则上是这样没错,但怎么批评、怎么奖励,那可是学问啊!” “陈叔叔多教教我。” 陈书记又笑,“教,肯定教,你办事我是放心的,我就是不放心下面那些人挤兑你。” 姜明光也笑:“挤兑”两个字那是说的太客气了。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很不好写。选择错误!应该就只写个扶贫干部或是妇联干部啥的。问题还在于当了领导后这些事情都不是发生在女主身上的,她就是一个旁观者,很难写。并且都是一件一件的琐事,感觉就很难有连续性。 接下来大概会写一个比较大的事件,犹豫了很久因为担心真写了会被锁,上次被锁了将近24小时导致订阅悬崖式下跌,搞得我特别郁闷。 第81章 长宁县朱县长是个做实事的人,脚踏实地,闷头做事,不爱拉帮结派,年年考评优等;曲书记有点滑头,擅长推诿,不过最后总还是能办成事,她也就不在乎那一点点刁难了。当下属的受点夹心气是很正常的事情,大方向没问题的话,姜明光不介意男领导的一点小歧视。 基层现在有半数女公务员,做最辛苦最细致的活儿;女性基层领导不少,但到了县级再想往上升就难多了。女人被认为“能力不足”,因此无法担任更高的职位。 已婚女性被本能认为需要“更多的时间处理家务和照顾丈夫、孩子”,未婚女性倒是没这层顾忌了,但又会被大环境要求,不结婚会被人认为“不正常”,无法负担更重大的责任。 这完全就是谬论嘛! 实际上女性耐力更强、耐性更好、工作更细致,这也是为什么基层女公务员相当多的原因之一;从工作态度来看,女性牢sao更少,也较少挑肥拣瘦、投机取巧,也更愿意心平气和的跟领导请示汇报、和平讨论,对下属悉心指导。 姜明光就更喜欢女下属,同等条件下,优先提拔女下属,一群女干部下到村里直接现场办公是千灯镇的一大特色,曲书记动不动爱开个玩笑,说你们这帮“娘子军”可不得了啊,风风火火的。 这也算是夸奖,姜明光也就笑嘻嘻的全部接受了。 工作方面没遇到什么大的障碍,从蒲宁市往下全都知道她是王书记的嫡系,没人想得罪直接领导;至于家庭方面,是调到千灯镇后那年春节跟宗家父母摊了牌。 宗齐光还算够种,一口咬定是自己决定不要孩子。宗暾辉要他确定并且肯定将来不会后悔;张兰莛比较讲究风度,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专门把宗齐樾家的孩子接来住了两周,企图“诱发”小儿子两口子的父母心,只是两夫妻都觉得小孩子太烦人,该计划遭到了完全的失败。 姜明光自觉已经将丈夫教育的很上道,很有成就感。这件事处理的相当不错,没有大吵大闹家庭纠纷,张兰莛对她这个媳妇并不满意,但也没有直接说,她就能假装不知道,一年顶多见几次面,完全可以避免绝大多数不愉快。 宗齐光这几年习惯二人小世界,短短两周,对“带孩子”这件事情已经闻而色变,深感嫂子带孩子不容易,也更能体谅母亲当年带着他们兄弟俩住在大杂院里有多么不容易。他本来就是最得母亲宠爱的小儿子,平时只要嘴甜一点就能哄得母亲心花怒放,在家的时候多陪陪母亲,塑造一下“好儿子”的形象,哄得张兰莛整天乐呵呵的,生孩子的问题就这么不成问题了。 扫清了人生道路中重大的一个障碍之后,姜明光更觉得神清气爽了,充满了干劲。 交接了千灯镇的事务后,姜明光先是调回蒲宁市市区担任教育局局长,上任没多久,市区要扩建,准备征收市郊的两个乡,并入市区。 跟两个乡谈的都很快,乡政府的组织班子当然都是一百个乐意的,从郊区并入市区,表面上看起来级别不变,仍然是乡区级,但归市政府直辖,获得的资源是不一样的;再有就是一个户口问题,全乡户籍整体从“农业户口”换成了“非农业户口”,群众也是十分乐意的。 这时候的拆迁费不高,也不需要大面积拆迁,就是从行政上划进市区,然后规划开始修省级公路,将乡中学(现在是区中学)升级一下,新建一栋教学楼,学校cao场也配套建设一下。 并区的事情也办得很快,统一换发户口簿,当年就开始修省道和教学楼。 省道不是随便一个建筑公司有资格承包的,必须是国有的建筑公司,在国内最大的国有建筑公司就是中铁集团了,蒲宁市的这一段省道由中铁南方公司承建,9月底开工。 一所区中学的教学楼还不值当一个市级的教育局局长天天惦记,倒是那一段省道出了点事。 建筑工地黄沙、石子、水泥、钢筋这些东西是论“吨”计算的,一车2到3吨,每天大卡车来来去去运送原料,没几天,便有当地小混混开着小货车,拉帮结派的跑到工地上,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抢原料。 工地上的工人一度跟小混混起了冲突,一开始也就是气愤的骂了几句,小混混不甘示弱,破口大骂起来,第二天多带了一些人,扬言谁敢多嘴,见一个揍一个。 工地上的主管出面了也没招,便向上面主管领导反应,中铁的一个当地公司的经理便请了陈书记吃饭,向当地领导诉苦。 下面办事单位这种请客常有,市级党委书记这种请客真得是多得不得了,推了大部分,但有时候还是需要应酬一下的,便喊了姜明光宗齐光一起去吃饭。 宗齐光这时候进了市文化局做办公室主任,工作挺清闲,特别适合他这种没什么远大志向的文化人。姜明光就是个教育局长,按说她用不着应付这种应酬,不过陈书记说了,中铁的关系肯定要搞搞好,修桥修路的时候还多着呢;公事公办是没错,但多一条人脉,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用得着呢?总之,有熟人好办事,这是至理名言。 中铁经理还请了市公安局的局长,重点就是说省道的事儿。陈书记听了,没放在心上,“就是个小流氓,强行占有国有资产。我说老黄啊,这种事情你们公司遇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事?”陈书记笑呵呵的说。 中铁经理满脸堆笑,“陈书记您说的是。这种事情吧,不说每个工地都遇到,那也是挺常见的。老乡要是跟工友们打声招呼,说家里缺点水泥黄沙砌个灶台盖个小厨房什么的,工友们也不是那么死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只要不那么过分,工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姜明光一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原材料再不值钱也是国有资产,工地有工人,还有保安,不可能谁想进来就进来,谁想揩国家的油都能揩,不然工地还不得给人搬空了? 她工作也有小六年了,基层经验丰富,这种事情嘛,多想想也就知道了,肯定是油盐不进混不吝的小混混之类,没准还是个村霸。这种人几乎每个村子都有,所以一般村委会都是本村人,就是为的制住这个别害群之马, 严打87年结束,如今也有两年多了,治安是好转了很多,但不论什么年代,为非作歹的人都没有绝迹过。就像学校里几乎每个班都有个“班霸”,“村霸”也总有。 一个乡若干个村,有那么一两个村霸“雁过拔毛”不是什么意外事儿。 公安局长也不以为意,“明天叫人带队过去转两圈,准保没事!” 黄经理笑着说:“那就麻烦李局长了。” 公安局长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些刁民啊,就是欠收拾。” 陈书记马上说:“说的什么话?!老李,你这个态度要改改,说了好几回了,总犯错误。” 局长也醒悟过来,“是是,您批评的对!我这张嘴啊!” “你好歹得改改。你总不能升职,这张嘴惹了多少事!少喝酒,多吃菜!”陈书记指了指餐桌上的菜盘子。 姜明光和宗齐光都假装没听见。 这属于“官本位”,当了官了,自然就跟群众脱离了,高高在上,高人一等,但凡惹事的群众就都成了“刁民”。说着“为人民服务”,但坐到一定的职位,很多人就迷失了,被钱和权腐化了。 隔天市局派了两辆警车过去省道工地上,接连去了三天,这三天倒还真是平安无事,村霸十分识相,这三天都没到工地去。 但第四天,警车没来,村霸又开车去了工地,拖走了两车黄沙。 工地经理觉得这不行,工地上人手都是有数的,不能为了一个村霸就让工人跑来看守原材料,那要是延误了工期可是很麻烦的!于是又向上级主管汇报,中铁黄经理想也不能总为这事去找市党委书记吧?找一次可以,找两次、三次,你是不是不会做事啊? 黄经理便去找了原来的乡长现在的区长,区长带他去找了村霸所在村子的村支书,村支书嘴上说好好好一定管好村里的娃儿,不给政府找麻烦。但没成想,村支书说的话约等于放屁,过了几天,村霸跟工地上的工人们打了起来! 场面倒是不大,双方动手的人数差不多,一共也就四十多人,工地报了警,派出所派了两辆警车出警,所长带队,等到了工地上,双方正打得热火。 当地派出所多年没处理过这种几十个人的打架斗殴,所长还算有经验,让民警将警笛开着,再让穿着警服的民警过去,一个一个的拎出来,拷了几个人,现场很快安定下来。 所长怒瞪村霸,“搞什么呢?” 村霸也一瞪眼,“他们打人!” 作者有话说: 晋江真是自我阉割的可以了,全网都随便说的事情,审核能动不动就锁,也不知道到底锁什么。 这本书我看也没法写了。 第82章 工人们不干了,喊了起来:“恶人先告状!” 工人们跟小混混们没有太大的差别,最大的区别在于工人们都知道勤劳致富,老老实实搬砖赚钱;村霸一毛钱不花拖走水泥沙土的行为实际没有影响到工作进度,他们就无所谓,反正损失的不是他们,也不耽误他们按月拿工资;但如果影响到工作了,那可不行。 工地上多得是年轻男工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村霸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年轻男人挤兑得抄起了木棍钢管。 工地经理这才过来,给民警们敬了一圈香烟,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派出所所长一听就明白了。但这种事情吧,非常不好处理,现有的法律条款也就是个“寻衅滋事”,拘留几天也就放出来了;就算是判刑,刑期也不长,一两年而已;抓了这几个,还会有其他人。 头疼啊。 也不可能不管,于是将为首的几个拷了回去,准备先拘留个几天,煞煞这帮小混混的“锐气”。谁知还没有开出工地,村子里跑来一大群人,将两辆警车团团围住。 姜明光听说这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这种小打小闹还用不着市委陈书记出马,只是责成区委书记和区长处理,区委书记还很年轻,也就30多岁,雷厉风行的,马上去了现场,跟村支书和村长以及工地经理分别谈话。带头哄抢国家建设物资的村霸肯定会抓,也一定要惩罚;给村里青壮年安排了三十个工地雇工的名额,另外女工名额若干,工地也是需要有人洗衣做饭的,工资水平原则上不低于建筑公司正式职工的百分之六十;另外建筑公司再额外为村里盖一栋有五个教室的平房,作为村小学。 于是除了村霸及其狗腿子若干人之外,其他人都皆大欢喜。村里得到了实际利益,家里有壮劳力的都表示一定看好自家娃,不让他们胡闹;又除掉了为祸乡邻的村霸,至少能有几年清净日子;村霸家里不太满意,但换了村霸弟弟的工作机会,又没啥不满意的了。 “这么处理也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了,工地反正也是要招临时工的,至少这半年村里能太平一点,”姜明光实事求是的说:“事实证明,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宗齐光也很同意,“这个区委书记可以。表面上看来工地吃亏了,其实实际上也没有吃亏,还能宣传一波和地方共建。虽说本来就是盖到哪里就在哪里招人,不过要是他们人手够了不招人,不也是正常的吗?也没有说非得在当地招人的规矩。” “工地上现在都是施工队,工头自己带队。工种也有区别,扎钢筋的跟浇水泥的不一样,听说还有大工小工的分别,大工拿钱多,小工拿钱少,很辛苦,不过赚钱也不少的。” “能有多少啊?”宗齐光很有兴趣的问。 “几百吧。” “哇!”惊讶!“我现在发一篇稿子才十几块呢!” “十几块还嫌少啊?一个月发几篇稿子就能有一个月工资了。” 宗齐光乐呵呵的摇头,“太少,太少!” 人心不足啊! “这种群体□□件最棘手,还好没闹大,不然就得陈叔叔出马了。”她寻思着要是闹到必须市党委书记出面,这得是多大的事件啊!想想就头疼。村霸不过是最低级别的,再耍狠,只要不出人命,翻不起什么水花,强制机关加上宗族乡老的力量就足够压制村霸。村霸再往上呢?或者是拿钱办事的呢?应该怎么办? 教育局基本就是按部就班,勤快的领导常往下面教育部门和学校跑,懒一点的领导跑的次数少一点;管理全市数千名教师,以及数千名编制外教师、数千名职工;每一所学校一年拨款若干,每年制定各个年级的学费和书本费的数额;每年各个年级招收的学生数量;因为进城务工人员和外地务工人员增加,流动人口子女数量逐年增加,教育局批示,外来务工子女根据住地就近入学,并对家庭困难的学生采取减免学费的政策,该项开支由教育局全额支出,不需要占用各个学校的财政拨款。 市区的入学率还不错,基本各个区都能有90%,这还是因为那两个新区拖了后腿。失学儿童主要集中在残障儿童和智障儿童,蒲宁市没有特殊教育学校,目前都是采取就近入学的解决办法,但智障儿童在学校里几乎都会被欺负,很多家长也不愿意让孩子去上学,学校也不愿意有个需要特别照顾的孩子,这倒跟歧视无关,主要是没有办法照顾。 姜明光跟中学校长们开会商量了几次,决定在市区开办三个特殊教育试点班,一个面向听力障碍儿童,教授手语课程和书面课程;一个面向视力障碍儿童,教授盲文课程;一个面向智力障碍儿童,主要教授生活能力。 手语老师和盲文老师都还好招聘,很快就选好了教室,在市第十中学开设了试点班。 智力障碍儿童大多数是智力低下,只有学龄前儿童的智力水平,好一点的能够生活自理,差一点的就很难说有什么好的表现了;但又不能把这些已经到了入学年龄的孩子放回幼儿园学习生活能力,学校也不太合适,最后是在教育局所处的常春街道找了一间门面房,改建成了教室,挂牌为“新希望特殊培训学校”,归教育局直辖,常春街道协助管理。 教育是重中之重,财政拨款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