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三部 艳阳高照 第四十六章 游园惊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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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些无法自拔,也正听得如痴如醉,然而调儿却忽地一下变了。 「想着你的心我想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放就不放——」 意识到被干扰后灵秀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连连摆手说「串了串了」,然而手却没收回来,一扬一转搂过时,书香眼前的瓦蓝色就都成了海棠色,沁香扑鼻,「都你搅合的。」 (手-机-看-小-说;77777.℃-〇-㎡) 饭后西屋又开始热火朝天起来,桌子上码了不知多少票子,他们轮胳膊卷袖子,眼睛瞪得熘圆,如临大敌似的。 院子里也热火朝天,他们脸上擦着粉,霓虹灯下,身上又打了层发蜡,虽听不清嘴里说的是啥,但有别于西屋里的一脸严肃,他们脸上则都带着笑。 也难怪,往常都只是在老槐树底下耍嘴皮子,今儿这场面就跟去夜总会似的,不说一年赶不上一次也差不多,还不可劲儿折腾。 书香也想折腾,不过一圈下来却只是把狗抱了进来。 灵秀说你这就是疑心病闹的。 「心眼怎这么小内?啊?」 她脸一板,腾出手来就掐在儿子的胳膊上,「老实给我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就这一下书香嘴就咧开了。 「唉——」,他脸跟嘬瘪子了似的,也夹起胳膊,「轻点,妈你轻点。」 跟着倒霉的是他怀里的俩狗子,还没弄明白怎回事就给挤的呜呜直叫。 「轻点?放下笤帚又改扫帚,你怎不提笼架鸟介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叫你不知道干净。」 光这点,不说妈有洁癖也八九不离十,但刚逃过一劫,打死他也不敢跟灵秀这么说。 丢下狗,他胡撸两下胳膊,瞥着灵秀问说我睡哪,言下之意家里也没地方,「不算焕章跟保国,不还有大鹏呢吗。」 「别问我,爱睡哪睡哪。」 就在他正要回嘴说点什么时,云丽也正出来。 瞅见这一幕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跟娘娘去东头得了。」 边说边笑边往前走,凑到灵秀近前时,一把挎住他胳膊,「你说好不好?」 曲声悠扬,香槟色的裙子也跃跃欲试。 一起飘动的还有眼前的粉红色,但书香不敢多看。 他瞥着云丽,也许是不置可否,可能也是没来得及说,灵秀这边已经把话接了过去:「我看,给你娘娘当儿子得了。」 心境才刚和缓,这下又给书香弄得皮球xiele气,呆愣愣戳在原地。 打牌的仍旧在打牌,唱歌的也一直在唱着,他抬起头时,姐俩挽着手已经走出堂屋。 看着她俩穿过人群消失不见,洗过手后,书香心里这邪火仍就没有消退。 他也走出堂屋,在人群里饶了两圈没找到六子却看到了角落里不言不语的琴娘。 「就你一个人吗?」 可能是挨得太近,又或是凑近耳边,还把琴娘给吓住了,「是我,香儿。」 他忙拉住她手解释。 秀琴拍了拍胸口,缓了缓,才说:「上哪嘞?」 「听歌呀,刚打屋里出来。」 琴娘穿的裙子已经换成了背心,多半是洗过澡了,「焕章说你中暑了?没拿点药吃?」 「喝了瓶藿香正气。」 书香「哦」 了一声,闻了闻,的确有股子藿香正气味儿。 台上咚咚咚地,也分辨不出琴娘说话什么调儿,不过瞅脸色像是中暑的样儿。 「好点没?」 贴近耳畔时,见她点头,他就咧嘴笑了起来,复又拢起手说:「尝内牡蛎没?」 秀琴又点了下头,同时也扭脸凑到书香耳边。 她笑着说尝了,「就知道是你给琴娘留出来的。」 「花露水还真没少擦,嗯,真香。」 借着说话的当儿,书香对着琴娘脖子又嗅了几口。 「内东西吃多了……」 嬉笑着把手一揽,不自觉地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健美裤咋整上了?」 稍愣了下,两只手就顺着琴娘小腹一滑,转悠到身后,隔着衣服抓了起来。 「我爷去你那喝酒来?」 话刚撂下,不想琴娘身子一颤,脖子竟颈了起来。 「咋了?」 见状,他一脸困惑。 「没事儿。」 「我摸摸。」 说摸就摸,书香侧身把手探到琴娘脑门上试了试,又把手背搭在自己脑门上,确认没问题心里这才踏实,「内天不下雨了吗,黑布隆冬的还以为看错了,要不是后来我奶告我,还真不知他干啥去了。」 连说话带听歌,跟着音乐摇着,胯下竟有了感觉,嘿嘿嘿中,他问:「要不是去我艳娘家,内天我就……」 不愿再提,手指头就顺着健美裤往里钻,熘 着小腹插到了琴娘的腿当间儿。 秀琴把眼一闭,鼓秋起屁股时,靠身询问:「要不,跟琴娘回家。」 书香搓起手指头捏了捏鼻子,给淡sao的屄味儿一催,jiba跟铁棍子似的就挑起来了,yuhuo焚身,身前身后又不透亮,抱住琴娘身子咬起耳朵:「裤衩都湿了,说,是不是馋儿子来了?是不是?」 看着琴娘臊不唧唧的样儿,他挺起屁股碓了碓,「好久没跟你过内个,也没尝你下面了,你等我会儿。」 转身欲走,却被琴娘拉住了胳膊,「还干啥介?」 闪动的球体转动,琴娘的脸也若隐若现,他越看越起性,不是怕人多眼杂,非当场把她办了不可,「拿避孕套啊。」 附耳说完,转回身正要往外跑,却陡地作出一个后窜动作,急切间,歪在了琴娘身上,「啥玩子?」 话是吼出去了,冷汗也歘地一下从脖颈子后头冒了出来。 突如其来,焕章也吓一跳。 「没干啥?你干啥?」 这话怎说怎没道理,却又猜摸不透杨哥心里,「妈?」 看杨哥身后那人像母亲,细看之下,确实是。 「你也来了。」 「我——,不正想给琴娘拿瓶凉的喝吗。」 解释完,书香这心还扑通着呢,「都出来了?大鹏跟保国呢?」 「屋(里)跟王宏斗地主呢。」 焕章朝秀琴嘿嘿一笑,又对书香道:「大娘跟我灵秀婶儿都来前院了,左等你也不来,不找你来了。」 「看见六子没?」 「没在西屋?」 到现在也没见着哥们,不过之前倒是在院子里看见了许加刚,「上屋里找我来?」 「都说你出来会儿了。」 「那就走吧。」 朝外推了推焕章,书香又回身看向琴娘。 「要不你跟我走。」 琴娘内胖乎乎的脸若隐若现,唇角似乎还蠕动了两下,也没听清说的是个什么。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正巧撞见王辉打外面进来。 算不上狭路相逢,也算不上吃冰拉冰,擦身之际就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舅回来没?俩月了可。」 与其之间似乎只有这个话题,当然,免不了被让根烟,不过书香还是婉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都抽哑了我。」 至于说内些什么所谓的三杯酒的做派,书香更不想提,内jiba玩意压根就不是人干的。 「喝好没?」 象征性地问候一声,也不知这屄听没听清,平头之下两眼倒是贼不熘秋,还张嘴笑了笑,忽明忽暗的,内劲儿就跟在贾新民家玩陈秀娟一个cao性,到最后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进前院,刚迈进堂屋就听妈说了句:「今儿都去东屋睡。」 随之门帘被撩开,人也打西屋走了出来,「还没洗?」 眼见儿子身上沾着狗毛,灵秀登时皱起眉来,「咋这么邋遢?」 她说邋遢,书香不敢直樱其锋,献媚似把上衣一脱,嘿嘿道:「手洗了,你看。」 他哈着腰,屁颠屁颠奔到灵秀近前,「西场上也都是人,等走了我就去洗。」 「还不说扔外面?」 抢过背心时,灵秀「嗯」 了一声。 她捏在手里攥了攥,都挤出水儿了,就又瞪了儿子一眼,「都呱嗒呱嗒的了,傻呀是吗?」 随着东屋传来的嬉笑声,书香眼前的内张脸恍若火烧的云,于是他就又见到了海棠花开。 走进西屋时,书香先闻到了一股西瓜味,而后又见四个人在那憋着笑。 「仨人玩有什么意思?」 他装没看见,也没拿盘子里的西瓜吃,「再买幅牌介,省得看眼儿。」 交代下的任务跑不了别人,注定要落在保国身上——「吃完西瓜就去,」 他支唤着,「要不就家走睡觉。」 保国斜愣起眼来瞟着书香,忽地喊了起来:「娘——」。 稚嫩的声音传出去,灵秀问了声「咋了」,也打屋外走了进来。 被杨哥盯着看,保国转悠起眼珠子嘿嘿道:「咱家还有扑克牌吗?」 「你杨哥又逗你了?」 笑声随着哒哒声传进屋里,书香说「没有」,「后院不就有吗。」 踢了保国一脚,在一众人等哈哈大笑中,走了出来,「早知道我就捎过来了。」 朝灵秀笑笑,跟在屁股后头进了东屋。 屋内,沈怡和云丽正炕上说话呢,倒是没再笑,就是不知说啥呢,书香就边换鞋边念叨:「表嫂你睡的还真香,做啥好梦来?」 想着把电扇给她们往跟前送送,沈怡这边已经挥起手来。 「滚蛋。」 她随即又找补了一句让书香服软的话,「你妈可在这呢,看怎给你告状的。」 「远来是客,不惦着跟你喝口酒吗。」 灵秀盯着儿子的脸,插言道:「又干啥来?」 书香把手一举:「没有。」 他认为自己简直像个王八,即便不是,和劳改也差不多,连跟沈怡回嘴都变得 有气无力,「可不能无中生有啊。」 「没有就没有,你举手干啥?」 在这几朵花的绽放之下,除了身子黏煳煳的,他觉得自己肯定也脸红憋肚了,至于说随后算不算落荒而逃,满脑子都是内天下午看沈怡奶子的情景,哪还说出自己是怎跑出去的。 站在院里,书香抹了抹脸上的汗。 其时月上中天,他靠在厢房门口朝里屋又探了探。 锅炉房里可能有耗子吧,说不清,他就搓了搓自己的脑门,而当他走进后院,当杨刚把牌交到他手上时,他又一脸困惑。 「还有扑克牌吗?」 「替下手,上趟厕所。」 跟战友交代完,杨刚起身咬向书香耳朵:「就一直跟,直到开牌。」 「幸好不是牌九。」 被赶鸭子上了架,书香一边环顾众人脸色,一边打着哈哈,「让着点我。」 他从桌上拾起烟来点了一根,也随手捏了张大团结扔进海里,「十块。」 比划吗不就是,有模有样,大约跟了七八手,锅里也已经好几百了,挤跑了四个人,不过眼下还有俩捏着牌的没动地界儿,干脆加了剂子,「二十。」 跟着走了两圈,许建国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 「刚子什么牌啊这是?」 跟一旁的沈爱萍交换完眼神,倒也没犹豫。 「跟。」 「比金还大?」 其中一人把牌一迭,扔进海里,而后歪起身子凑到许建国跟前,说:「都跑了,还不开?」 许建国抓起四张大团结扔进海里,「开你。」 这时,杨刚也正好打屋外走进来,他就又喊了一声,「开牌了可。」 书香把座一让,牌也交到了杨刚手里:「手头还有富余牌吗?」 杨刚道:「这就最后一幅。」 随即捏了张老人头,「开啊。」 嘴上说开,牌也亮了出来,豹子七。 「买两幅介。」 扭脸跟书香说时,把钱递了过去。 「不用,有。」 书香笑着挡了挡,「你玩吧。」 转身之际,身后便传来了笑声,「235配豹子,点儿来了不是。」 他没回头,却暗骂了句,cao你妈呀我。 到陈秀娟小卖铺门口时,他推了几下门没推动,便又敲了几下。 「三娘,人内?」 顺着门缝喊了两嗓子,就在转身要走时,门里响起了回应,「来啦来啦。」 陈秀娟打里院披头散发跑进来,进屋就解释,「正惦着睡觉呢。」 看样子像是要睡觉,她穿着短裤背心,门给打开,转身就朝柜台后面走。 「要啥?」 书香朝她「哦」 了一声。 「来副牌。」 嘴上说着,眼睛则朝院子里打量起来,「几点就睡?音乐会不还没完呢。」 「一天了不,家就我一人,也累了不是。」 把牌给找出来,陈秀娟说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不要了。」 书香把钱交了,眼睛却瞟了瞟内对支棱起奶头的奶子上,「回去了。」 「等下,」 陈秀娟又从玻璃柜里拿出一盒阿诗玛,给书香扔了过去:「拿去抽。」 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虚让,在书香把烟推回来时,她够起身子又给它塞了回去,「跟三娘还客气?三娘不说。」 哄小孩似的,说的书香一阵脸红。 「说不说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边推,内边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三块钱来,放到柜台上,「来盒牡丹吧,要不连扑克我也不要了。」 「这说的都啥?」 「要不就来瓶汽水,省得你唠叨我。」 「三娘给你看看还有没有。」 「秋月去姥家了?」 「嗯。」 「我三大(爷)内,搬鱼去了?」 「嗯,在家待着不也是待着吗。」 「哦——,抽这意思你也喝酒了吧?」 「还不如不喝呢,热的驷马汗流。」 「要么说呢。」 扬脖干了汽水,书香又瞥了眼内对鼓囊囊的奶子,阿诗玛烟他是死活没要,就这么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月光冷清,身上黏煳煳的,卡巴裆里也是一片黏煳,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插门声。 周遭净得出奇,他探回身子朝窗子里看了看,灯瞬间就灭了,也不知陈秀娟走没走,不过他却听到了脚步声——走的有点急,但绝不是拖鞋发出来的,也有些凌乱,很快便又打耳边消失不见。 书香摸了摸自己的脸。 当时如果要是把手伸到陈秀娟胸口上,想必三娘不会拒绝,既然不会拒绝,进套间转转应该也不会拒绝。 砖墙有些烫,麻渣渣的,隐约还能听到老墙里面的一丝沙沙音儿,跟潜到水里的感觉差不多。 适应了会儿,耳边渐渐清晰起来,随后,说话声也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 「大sao屁股……」 男人的声音, 看样子也喝了酒,「cao你。」 可能是这两个字,「谁在干你。」 这回倒是听清了,不过瓮声瓮气的,鼻音还挺重。 呜咽中陈秀娟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这么生。」 生不生不知道,但她这声音倒是挺空,也说得含煳,「轻点……」 一直在咣当,变调多半是因为这个引起来的。 男人说了句「jiba」,与其说是在发狠,不如说他撞击得比较狠,还叫了两声,像是「娘」 什么的。 游曳的声音在咣当中时断时续。 「王八……」 除此之外,陈秀娟偶尔还惊呼两声,「cao狗呢是吗?!」 或许这声王八太难听了,激怒了男人。 「不比深进?」 琢磨半天书香才弄明白,原来说的是「不比婶近」。 「sao货!」 咣当声中,男人又嘿嘿两声:「这回还跑哪跑?」 也可能是「看你往哪跑」,有如猫戏耗子,碓得陈秀娟抽抽搭搭,感觉跟哭一样。 「……畜生……」 声音恍惚,喘的厉害。 书香左右看看,又换过另一面耳朵贴了上去。 一连串咣当下,有些地动山摇。 「还装不装?」 男人的声音琐碎,急促,喘的也挺厉害,边喘还边说,「他有我硬吗?」 说的振振有词,吹没吹牛逼不知道,陈秀娟却哼了起来。 初时还矫情几句,随后就呜咽起来,要死不活的。 过了多久书香也不知道,只听男人说了句:「搭脖子上来。」 紧随其后,陈秀娟就又活了过来。 「祖宗……」 像是经受不住,她开始求饶,「咋还把套……」 哐当当地,叫声又开始飘忽起来,也较之前更为猛烈,「别,别射进来。」 胯下坚硬如铁,就在书香夹起双腿时,男人吼了两声。 「怕怀上?」 尖锐的嗓音几乎穿墙破壁,夹裹着一坛子nongnong酒味,「还没尝过孕妇啥味……是不是……娘啊……婶儿啊……」 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在书香抽身倒退几步之后,远处影绰绰的说话声也传了过来。 他擦擦脸上的汗,又低头看了看卡巴裆。 人家cao屄你听着,人家舒服你憋着,还难受,不他妈有病吗!胡同里亮起汽车大灯时,一大群不认识的人便开始从院子里往外搬东西,随后,炒锅,桌子,台布,架子,音响设备等一股脑都给他们搬到了汽车斗里,绳子一刹,两辆汽车就开出了胡同。 月色下,后院门口稍微有些乱——她们在说话,领头的似乎还是内个女主持人。 她说:「不都应该的,应该的吗。」 隔老远就听到了这脆生生的音儿,回答她的是两个女人的声音。 「不喝口水再走?」 「忙好几个小时了也。」 前者奶声奶气,后者嗓音婉啭。 「这半天都干啥来?」 往里走时,冷不丁书香就被拦了下来,「跑哪介了你?」 看清是谁,书香瞪起眼珠子:「跑哪介了?」 他呸了两声,直接把牌扔了过去,「能去哪,不去小铺了吗。」 身边陆陆续续又走了几拨人,王宏内边也吵着说要回去一趟,「愣会儿我再过来。」 「当这是大车店?甭愣会儿,都家走睡觉。」 「别介杨哥,又不是不回来。」 「折屁呢是吗?都家走,不玩了。」 撂下话,也没管哥几个是否面面相觑或者再说什么,书香直奔后院而去。 「回去还能歇着?」 西屋已经收拾妥当,知道大伙此刻兴致正浓,灵秀就贴在云丽耳边劝了句,「不如跟这儿挤挤,姐仨也能躺下。」 说了两声不,云丽瞥了瞥杨刚的背影,朝灵秀笑道:「要不还让三儿去我内边睡。」 灵秀朝外看了看,人差不多都散尽了。 「不嫌粘人就让他跟你走,到时可别说……」 说着说着,就笑骂起来:「这臭缺德的,不知又哪野去了?」 「有几个不野的?不野不都成大姑娘了,大姑娘不也有疯的吗。」 说完,云丽也跟着笑了起来:「瞅给你数落的,跟丢了魂似的。」 「不数落还纵容?」 收敛起笑,灵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就没个正行。」 「老牛才老实呢,只知道耷拉脑袋耕地。」 云丽说小小子不都这样儿,叛逆期不来了吗,「除了精力旺盛点,皮了点,不也没招惹是非吗,又没打架斗殴。」 「照这么说,非得打架斗殴才叫不老实?坐家的就都是实在人了?」 说这话时,灵秀不禁皱起眉来,「别人都没事儿,就他叛逆?」 云丽拱了拱灵秀:「幸好就一个,俩多不多?还不得把你噼了?」 触动心弦,她又说:「忘了,当初我不也净cao心了。」 灵秀叹了口气: 「他俩哥哥有这淘?想干啥就干啥?」 「啥叫想干啥就干啥?结婚之后你倒想让他干呢,没准儿人家还不乐意呢。」 这话说的二人均是一愣,转瞬间又都笑了起来,咯咯咯中,灵秀扬手掐向云丽。 「就你知道就你知道。」 姐俩堂屋门口正嬉闹,上房拜别的人在这一刻也陆陆续续打里屋走了出来。 相互打过照面,又略作寒暄,送这一行人出屋时,灵秀便对杨刚和云丽说:「人来戚去的忙了一天,就不留你们了。」 知道两口子还要应酬,跨出门时,稍见东侧檐下立着一人,赤着膀子正瞅着她。 熙熙攘攘,给李萍祝寿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个赤膊之人。 「杨刚,我大爷。」 任谁也没想到他会直呼杨刚姓名,也就是这个时候,杨刚搂住了他,他也朝众人一抱拳,神经病似的:「慢走了各位。」 杨刚挥手让众人先行,这当口,灵秀也看清楚了儿子,就跟云丽说不胡闹吗。 「脸跟三花猫似的。」 她虎起眼来,直盯着书香,「泥里滚来着是吗?还不洗澡介!」 「跟大走吗?」 书香没接茬,在被杨刚拍起肩膀时,扫见即将消逝在眼前六子,真想冲过去给他一脚。 「流的都是汗。」 跟灵秀也只能这么说,他咧嘴笑笑,这才转向杨刚,「他们都不走吗?」 「你郭大一家愣会儿回去。」 蓦地,书香心里一松,「明儿吧,明儿我再去你那。」 月亮地下,他凝视着杨刚,随之渐渐扬起左手,「大,你还敢让我虎抱头吗?」 「抱啥抱,拉倒吧你,你大哪有功夫哄你玩。」 灵秀凑到书香近前拦阻,没等他回应呢,门外就有人喊,「刚子,坐车走还是……」 正是内个说「235配豹子」 的傻逼。 「下月月初,到体委时说梦庄车厂的就行。」 「报名啥的不用再去看看?」 「九点开踢,直接过去,都办好了。」 内张外人看着极其威武,书香看着却极为亲切的脸上堆满了笑,还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这个头,都跟大一边高了。」 如他所言,书香确实跟他一般高了,然而此刻却不知该怎么接,就说:「走吧,要不又该喊你了。」 而就在杨刚快走到大门口时,他朝前猛地冲了过去,「早点睡,别熬夜。」 边跑边喊,杨刚回身时,他也噌地一下窜到了杨刚背上。 看着儿子跟大伯子在那撕皮,这回灵秀倒没拦着,也没呵斥。 「都惯着,也不说给我盯着点。」 她朝云丽歪了下脖子,很快便又笑着嘱托起来,说菜剩了两盆子,不吃也是遭尽,「明儿可想着过来打扫战场。」 拉着手,边絮叨边走。 「你看他,不知又琢磨啥呢?」 走到门口时,灵秀推了儿子一把。 「不送送?」 意有所指,你大走在前头,你娘娘不还落在后头了吗。 「送啥送还,两步远才。」 云丽笑着摆了摆手,「行了,也不早了,你们也歇着吧。」 转身朝外走去。 看了眼灵秀,书香又把目光转向了云丽的背影。 「要去就去,甭看我。」 「我不走,我就留家了。」 「怎就不说去送送呢?」 书香「嗯」 了一声,正要走,灵秀又拉住他胳膊。 「生活哪有音乐,有也只是苦辣酸甜。」 她让自己保持冷静,她没提内十六个字,她说你大了,妈也盯不住你,「要是心里有妈,赌就不能碰,毒也不能沾,更不能,不能做缺德事!」 交代完她便也走了出去,临近前院时,不见动静,便跺了下脚,「你还傻站着啥?」 书香「哎」 了一声,朝着胡同口方向追了过去,原本应该是送战友,脑子里却响起了窦唯的艳阳天。 他满头大汗,追到云丽近前时,他问:「我跟你内个算不算做缺德事?」 「咋了?」 「也没事,就问问。」 「没爱没情……你大也这么说。」 「我还是不明白。」 「傻儿子哎。」 往北一拐,二人便钻进幽深的胡同里,送至到房后身时,云丽解了个手,起身时,书香抱住了她。 他顺着她小腹往下摸。 云丽说你给我提上来吧。 「再忍忍,过两天带你去云燕。」 摸到连裤袜时,书香「嗯」 了一声。 他两手抓,他给云丽把袜子提在腰上,隔着卫生巾又摸了摸内个令他销魂蚀骨的地方,刷刷地,待裙子落下来时,他又抱住云丽的腰,亲了过去。 吸熘吸熘地,感觉就像夏风吹来时所带的凉爽,热是有点热,但心跳斐然又令人满含期待。 「娘,儿回去了。」 再亲恐怕就得来事儿,「你也早 点睡。」 轻快的脚步颠起来,乘风而来又乘风而去,折返只这十来分钟,风竟越来越大。 刚打胡同出来,不远处一辆看不清啥牌子的汽车也打陈秀娟小铺闪了过去。 书香点了根烟,熘熘达达走过去时,汽车已经驶到了北口路边。 他看了看西侧尽头处,随之夹起烟卷嘬了口,就仰脸对着半空的月亮吐了个烟圈。 没再去小铺后身偷听,径直往西,临近公路时右拐进了胡同,刚推开家门,也恰在此刻,厉闪破空而至。 突如其来,蜿蜒曲折的电闪竟打月亮上穿梭过去,紧随其后便是嘎啦啦的一声闷雷,几如就在脚下,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