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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八零极品假千金 第7节

    几人都没带衣裳,连身换洗衣裳也没有,更别提被褥等物了。

    钟毓秀滞留许久,待见大队干部送来三床破破烂烂的棉絮才转身离去;至少有了棉絮,这些人冻不死。

    回到知青点,钟毓秀心下微定,原主以性命偿还了万家的养育之恩;她并不欠万家的,现在的情绪不是她的,是原主残留的些微情感。

    原主放不下万家人,她钟毓秀又不欠万家的,本不想多接触万学汤;然而,在生产队,抬头不见低头,总有相遇的一天。为了原主残留的些微感情,也为了堵住万学汤的嘴,她也该做点儿什么。

    思来想去,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棉衣;有两套棉衣、两身薄衣就能撑过明年。

    下定决心,钟毓秀把没用到的那床棉胎翻了出来,又匆忙去往男知青的房间外;男知青房门紧闭,钟毓秀轻轻敲响窗户。

    “叩叩叩。”

    “谁?”

    钟毓秀抿了抿唇,“我,我有事儿找严大哥。”

    “吱呀。”房门打开,严如山行来,定定望着她;严如山问道:“有什么事儿?”

    “严大哥,我们到旁边去说。”钟毓秀转身到了院中角落,转身见严如山走了过来,抿了抿唇,道:“严大哥,你们有不要的旧衣吗?”

    严如山点头,“有。”

    “有多少?”

    “我有三四件,其他人应该也有两件。”严如山打量她好几眼,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钟毓秀摇头,“严大哥,你别问了,我用新布和你们换六身旧衣,越旧越好。”

    “旧衣可以给你,布料就不用了;本就是不要的衣裳,只是,你得跟我说实话,拿旧衣服做什么?”严如山见她犹豫,又道:“我们都在一个知青院,你现在不说,我们迟早也会知晓。”

    钟毓秀默,严如山也不催促,等了好半响才见钟毓秀开了口。

    “那还请严大哥替我保密。”

    “我不是大嘴巴的人。”严如山撇她一眼,神色不愉。

    “我自然是信严大哥的,只是.......”钟毓秀咬咬牙,“不瞒严大哥,今天下放的人里有我养父;没想到他会被下放,还到了咱们生产大队,他身上的衣裳太单薄了,我想给他做两身送过去。”

    严如山双眸微眯,“你养父?我记得你下放的时候也就两身衣裳,既然是你养父.......”为何要苛待你,下乡才那么点儿东西。

    “严大哥,你就别问了,我就给他送这一回。”以后各自安好。

    空气仿佛凝固,严如山不说话,钟毓秀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记住你说的话。”严如山陡然开口,话音未落便转身回了屋,片刻功夫就送了一大堆的旧衣过来;这时候旧衣也是好东西,可以用来糊鞋垫,因此,没人会将旧衣随意丢弃,“我有四身,其他人一人拿了两身出来。”

    钟毓秀道谢接过,告别严如山回了房间,翻出布料裁剪;严如山四身,她就裁剪十二米过去,其他人一人两身,一人六米,够他们做一身衣裳余。

    第12章 送衣送食

    “严大哥,布料我送来了,在门口;你出来取一下,米数分配好了的。”

    布料放在门槛上,钟毓秀回转屋里。

    严如山出来没见到人,抱起布料进屋,一人给他们分了一份;按布料的尺寸来看,如何分配一目了然,严如山一看便猜到了。分好这些,他抱着剩下的布料来到女知青门外。

    “钟同志,你出来一下。”

    孙如红和江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将目光调转到钟毓秀身上;纵然被前面几次穿越经历磨砺出来了,面对两人直勾勾直白到暧昧的眼神,还是头皮发麻。

    天地良心,她跟严如山真没暧昧关系,没有交往。

    “我出去看看。”疾步往外走,出门时差点与严如山撞在一起;人没撞上,怀里被塞了一堆东西,一瞧才知晓是她送出去的布料,“严大哥,这些布料你一定要收下,是我和你交换的。”

    严如山目光冷淡,“我又不会做衣裳,要布料做什么,我都是穿现成的。”

    被噎了一下,钟毓秀眼睁睁看着严如山回去关上了房门;什么意思?还要她做出来?

    “毓秀,严同志都走了,你还在门口站着做什么?不冷啊?”孙如红伸脖子朝外喊。

    “来了。”钟毓秀回房关门,将冷风隔绝。

    孙如红问道:“毓秀,你把棉胎给拆了,还弄些旧衣服回来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几身衣裳。”说完没了下文,孙如红见她不愿多谈,也不多问,“那要我们帮你吗?我们闲着没事儿,可以帮忙的。”

    钟毓秀婉拒,“谢谢如红姐,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行吧,需要帮忙的时候叫我们一声。”

    “好。”

    花三天时间做出六套薄棉袄,棉胎里的棉花所剩无几,薄衣外套改良三套;旧衣被裁剪过,与之前的旧衣大相径庭。

    借着找柴禾的借口在山上转悠了两天才到个机会,乘着万学汤出来捡柴时,将包裹塞给了他。

    “棉袄一人两套,薄衣外套一人一套,细粮你留着吃。”话音落,不等交流,越过万学汤径直下山而去。

    万学汤愣怔片刻,回首目送钟毓秀远去,良久,低声一叹;柴火也顾不得捡了,抱起包裹赶紧回到牛棚,“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老人问话。

    “老丁,老余,我在山上遇到个好心人。”万学汤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衣裳和一小袋面粉,一人两套棉袄一套薄衣分了,“人家叮嘱了,棉袄一人两套,薄衣一套。”

    两位老人明白过来,手里抱着这样的东西,被人瞧见可不好,自然得早点回来。翻看了一下衣裳,发现外面是补丁旧衣,里面是新棉絮,他们一时五味杂陈。

    “谁这么好?”余老问道。

    万学汤抱着棉袄薄衣,神色复杂难言,隐隐后悔当初不该那么绝情。

    丁老道:“我们总要知道是谁送的,你放心,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万学汤席地而坐,神色沮丧,轮番看向两位老人许久,低沉的说道:“是知青点的钟知青。”其他的什么也不能说,当初亲生女儿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一点不知情,不过是觉得亏欠了亲女,养女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才放任的。

    “钟知青?”丁老喃喃自语,继而自嘲道:“如今我们自身难保,有今天没明天,知道是谁又能如何?”

    余老沉默,万学汤心里酸酸麻麻的,为以前亏待钟毓秀而愧疚;他在高中教书,本来不用被下放,却因一心维护的亲女被打成臭老九、资本家左派被下放。能来这里,还是靠着上面有人周旋,若非如此,怕是会去东北三省;在此地都这般难,真去东北三省,那才是真没活路了。

    .......

    钟毓秀回到知青点便不再过问牛棚的事情,猫冬期间,不是和屋里聊天就是睡觉;毓秀也不例外,只是,她多了一个选择——看书,高中课本物理方面能靠理解,而她最不缺的就是理解逻辑能力。所以,学习重心都放在了文科知识点,该背诵的老老实实背诵,该学的老实学。

    七十年代的政治课本偏向崇拜风,最令人头疼;为了以后,又不得不学起来,毓秀跟政治课本硬磕,还真被她给磕下来了。

    看书累了,就拿出被严如山退回来的布料,送出去的是格子灰布料的牌子是的确良;这种布料做衬衣也可,因此,钟毓秀设计了一款简单样式的,领口不做翻领,而是短直领。

    衬衫看着简单,做起来却需要精益求精,否则,一点点细节就有可能毁了衣裳。

    八米布料,做了三件衬衣、两条直筒长裤;年三十前将衣服做了出来,送给了严如山。

    “严大哥,布料你不要,我做成了衣裳;不知是否合身,你去穿上试试吧!要是不合身就给我再改改。”

    严如山盯着眼前仰头说话的姑娘,心绪难平,“多谢。”

    “要谢也是我谢你,我先回了,不合适就给我改。”钟毓秀摆摆手,转身回屋去了。

    屋里的孙如红二人凑上前笑她,“瞧瞧,瞧瞧,还说没关系,衣服都送上了。”

    “毓秀,你真在和严知青处对象?”江梅眼底带笑,轻声询问。

    “没有的事儿。”钟毓秀摇头道:“之前不是和严大哥交换旧衣服嘛!他不会做,就把布料送回来了;人家不会做衣裳,不要布料,我不能不识趣儿啊!”

    “哦.......”孙如红拉长音,别有深意,“原来是严同志不会做衣服啊!”

    江梅也get到了,“毓秀,你对严知青真没意思?”

    “没有,我现在好好干活才能活下去。”对未来许多事都有了规划,没时间沉迷情爱。

    经历七世,她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爱情。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节,乡下年节过的简单,知青点也是如此。

    物资不充足,钟毓秀和严如山商量了一下,二人一起上山猎了三只野鸡五只野兔回来;好歹大年三十之后的几天饭桌上见了荤腥,这就算是个好年了。

    大年十五一过,猫冬日子结束,生产大队开始组织社员们下地拔草、松土。

    生产大队每个小队田地都不少,想将田地整顿好,上粪样地,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到那时,天气回暖,玉米、高粱、红薯就能下种了。

    没有口粮方面的担忧,开春之后钟毓秀和严如山都没再上山,日日下地,回知青院吃了饭就想休息。

    第13章 恢复高考

    忙碌中,光阴似箭,平稳划过春夏,迎来又一年冬季。

    1977年10月21日,恢复高考的消息猝然来临,各地知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欣喜若狂、心慌缭乱有,沮丧颓然也有;众生百态,在消息下达时一个个都哭成泪人。

    喻家生产大队知青院。

    王一山默默流下两行清泪,罗建民和冯建军又哭又笑,严如山背对着众人,看不到他的现状。

    孙如红跟江梅抱着钟毓秀痛哭流涕,下乡的日子太苦了,年年忍受与家人的离别之苦,本是城里人,来了乡下日日劳作,与农村那些妇女没什么差别了。若非她们不想嫁人,现在都该找个农家汉子人凑合过日子了。

    乍然听到恢复高考,她们怎能不激动?一旦考上大学,不仅能顺利回城,成为一名大学生,一圆大学梦!未来更是前途无量。

    钟毓秀深有感触,孙如红和江梅平日里坚强自立,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们比她更盼着有朝一日能回城。

    “江梅姐,我们总算等到希望了。”

    痛哭过后,孙如红红着眼,抱着姜毓秀又蹦又跳,少见的失态。

    江梅流着泪含笑,更咽道:“黎明.......总算来了。”

    钟毓秀拍拍二人的后背,“我理解,我理解。但是,能别把眼泪鼻涕往我衣裳上抹吗?天儿冷,洗了不容易干。”

    大喜大悲的情绪被打破,孙如红和江梅面面相觑,须臾,赧然一笑,连连赔不是。

    本是悲喜交加的氛围,被钟毓秀一打断,男知青那边也哭不起来了;一个个红着眼抹两把眼泪,捂脸失笑。

    “你们都冷静下来了吧?”钟毓秀挑眉问道。

    知青们纷纷点头,严如山转身时,钟毓秀特意看了一眼,眼眶湿润,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们有高中课本吗?”

    钟毓秀话一出口,其他人纷纷摇头,下乡时就丢开了课本,现在哪儿来?

    “我有。”严如山陡然开口,罗建民、王一山等人一脸懵,“严同志,你下乡来的时候好像没高中书本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