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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珩也不知道黏糊糊亲了多久,他的吻又重又深,贺聆被吮得唇瓣舌头都是麻的,到最后贺聆感觉肺腑里的氧气都要被抽空,脑袋都有点缺氧般的昏昏沉沉,柏珩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贺聆张着嘴缓了好半天,清醒一点了才想起来原先要询问柏珩的事情,他推了下柏珩的胸膛,摆正神色,“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柏珩泪眼汪汪地咬了咬唇,终于肯慢慢坐起来,但仍是抱着贺聆不肯撒手,瓮声瓮气道,“就这么说。” 贺聆颇感无奈,但看在柏珩哭得可怜的份上,到底没有推开他,沉声问,“你跟你哥哥说清楚了吗?” 室内只开了一盏夜灯,贺聆看不太真切柏珩的表情,但敏锐地察觉到柏珩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下,半晌才听见柏珩闷闷地嗯了声。 贺聆却不太满柏珩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应,追着说,“小柏,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哥哥调查我,我很不高兴。” 柏珩沉默半晌,哭过的声音黏糊糊的,“你要是不做坏事,就不怕调查。”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得到柏珩的附和,却没想到得到这么一句,惊讶过后,心中警铃大作,一只捏住柏珩的下颌,将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漂亮脸蛋抬高了,皱眉直视柏珩黑黢黢的眸子,语气不悦,“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在怪我?” 柏珩眼尾仍是红的,带着泣音控诉道,“你骗我。” 贺聆一怔,“我骗你什么?” 柏珩还学不会藏心事,一股脑把心中的愤懑和委屈吐露出来,他说得很顺畅,显然这番话在见到贺聆之前已经在心里翻滚过了千百回,“我跟姑姑去珠宝展那天晚上,你说你在画稿,其实是跟其他人在酒吧里玩,你跟他坐那么近,让他搂着你,他的手还......” 说到这里,柏珩潋滟的五官燃烧着熊熊妒火,抱着贺聆的力度也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猛然加大,他声音骤然压低,带着nongnong的占有欲,“你知道我看到照片是什么心情吗,我真想把他的手扭断。” 贺聆没想到柏良竟然会找人跟踪他还拍了照片,一时之间,他心中被侵犯隐私的怒火大过于对柏珩的愧疚,气得猛然把柏珩推开,恼怒道,“所以你是觉得,你哥调查我没有错,拍我的照片也没有错?” 柏珩抿着唇沉默着。 贺聆冷然看着柏珩,“说话。” “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才是你男朋友,”柏珩眼睛里都是水色,哽咽道,“可是你却瞒着我跟别的男人在酒吧里做那种事。” “哪种事?”贺聆听出柏珩话里的责怪,扬声道,“那不过就是个游戏,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多心,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你现在只是看了几张照片就要跟我兴师问罪,认定我跟别人有染不是吗?” 柏珩显然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慌张得语气都在抖,“我没有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的,”贺聆清丽的脸庞写满冷意,他对柏珩向来都是温声细语,现在的语气却冷冰冰,“小柏,我不怕告诉你,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到哪里都可以跟人交朋友,玩得开也放得开,你觉得不能忍受的事情对我而言却是习以为常,你无法理解很正常,但我不能接受你跟你家里人对我的私生活指指点点,甚至跟踪我调查我。” 柏珩眼睛通红,用力地抿了下唇,“这件事是我哥哥不对,我替他跟你道歉,”他吸了吸鼻子,如鲠在喉,“可是你不能跟我谈恋爱,还让别人碰你......” 贺聆其实知道自己有错,但心里也有几分仗着柏珩喜欢他而有恃无恐,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让步,否则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会束手束脚,于是故意理直气壮道,“我以前谈过的对象,没有一个像你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吵的,这种事也不可能只有一次,以后还会有更多。” 柏珩听见贺聆拿他跟前任比,眼睛红得吓人,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咬牙哽咽道,“所以我应该装作不知道是吗?”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知道贺聆骗他,还知道贺聆有过那么多的前任,甚至于知道贺聆每次谈恋爱的期限总是很短,两个月、三个月,最长也不过半年。 也知道只要他提分手,贺聆就会立刻跟他断干净,把他当成陌生人。 柏珩盘旋在眼睛里的泪砸下来。 贺聆忍着心疼别过脸不去看,他依旧很喜欢柏珩,不管是脸还是性格,但事已至此,这件事注定要成为柏珩心里的结,勉强让柏珩接受对柏珩并不公平,何况还有柏家这个不确定因素在。 贺聆权衡再三,最终不舍道,“柏珩,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不强求。” 在这段感情里,贺聆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且理智的,他可以喜欢柏珩,也可以投入全部的心思跟柏珩谈恋爱,却不想因柏珩给自己惹麻烦。 柏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你叫我什么?” 贺聆给柏珩的称呼有很多,小柏、宝宝、老婆,每一个都带着nongnong的宠溺,但这是贺聆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柏珩。 这么一场争执下来,贺聆也觉得身心疲惫,他深深叹一口气道,“分开吧,对你跟我都好。” 即使是分手,他也想要求得最后的体面,只是说完这句话,他心里有块地方骤然空了一瞬,幸而并非不能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