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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翻得确实跟狗啃过一样。” 佟贝贝抬手就在秦岭胳膊上锤了一下,瞪眼。 秦岭好笑:“骂你的同行,也不是在骂你。” 佟贝贝心底轻哼:就是骂的我。 秦岭接着道:“不过他脾气挺好的。我那时候年轻,有时候忙起来,是真的在发脾气,语气不好,说的话也不好听,但那个兼职的从来没回过嘴。” 佟贝贝:哼。 秦岭想起来:“哦,他最后还给我写了一封感谢信。” 佟贝贝明知故问:“感谢你什么了?” 秦岭耸肩:“大概是觉得兼职那半年,他自己也有所进步吧。” 佟贝贝继续明知故问:“你怎么回的。” 秦岭想了想,又想了想,“没印象了,可能太忙,没回吧。” 佟贝贝又想在秦岭身上锤一拳。 原来对他无比重要、记忆深刻的一段人生经历,对秦岭来说,只是创业途中的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小插曲而已。 气人。 但佟贝贝没真的生气。 他知道每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都有不同的侧重点。 秦岭不记得他了,没关系。 至少双子星楼如今还屹立在园区,做着标志性建筑熠熠生辉。 麓山和秦岭也自此步入了辉煌阶段。 当天临睡前,佟贝贝坐在床头端着平板搜法国公司的那栋双子星楼。 看着图片上恢弘有气势的漂亮大楼,佟贝贝从心底滋生出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看,麓山建的楼。 秦岭设计的。 他也参与过。 而这种参与感佟贝贝此前从未有过。 哪怕穿着正装带着律师在公司最危急的时刻现身麓山,都从未有过。 佟贝贝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图片上的大楼,唇角浮起笑意。 临睡前,躺在秦岭怀里,佟贝贝主动亲了亲秦岭,额头贴着脖子,轻轻地蹭着。 秦岭很享受这种主动,也觉得稀奇。 “今天怎么了?” 总觉得今天的贝贝有点不太一样。 佟贝贝借着轻蹭的姿势轻轻摇头,没什么。 就是觉得人生挺奇妙的。 这算不算是,命运对他们普通人的嘉奖? 缘分这种事,连佟贝贝这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要开始相信了。 佟贝贝甚至开始觉得,如果命中注定他和秦岭会再次相逢,还让秦岭成为了他的伴侣,那会不会,就像那些影视剧里写的那样,秦岭注定会成为那个和他携手一生的爱人。 是的,爱人,不是伴侣。 次日,园区双子星楼,顶层餐厅。 闵恒听完,用吸管嘬着的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 他不敢相信地瞪眼看隔桌而坐的佟贝贝:“妈呀,这什么小说桥段、影视剧剧情?” 这都可以!? 佟贝贝抿着唇,笑意藏都藏不住,点点头,说:“是真的。” 闵恒:“那你们不就是牛郎和织女,罗密欧和朱丽叶,唐僧和蜘蛛精。” 佟贝贝呛了一口,无语。 唐僧和蜘蛛精算怎么回事? 闵恒激动起来:“那你还犹豫什么,都这种程度的缘分了,放心大胆的爱啊。” 又说:“你信不信就算你们明天离婚了,后天天上砸下来一个花瓶掉你头上,花瓶底嵌的都是他秦岭的大名?” 佟贝贝哭笑不得:“你打的什么比方。” 闵恒瞪眼:“真的!这种绝对是真爱!命里写好的那种!” 佟贝贝不信命,只信事事靠自己努力。 可到如今,连他自己都觉得,秦岭真的是一个值得他去爱的伴侣。 至于那天,秦岭回家的时候,他心底噗通噗通的那些心跳…… 刚好这日,林一年喊佟贝贝一起去按摩店开背。 两人被技师反向拉起来拉成一把弓的时候,林一年道:“我和边樾当初都直,后来我确认我喜欢他,就是从一见他我心跳就不正常开始的。哎呦。” 当天做完按摩,佟贝贝在日料店等秦岭一起吃饭。 他正翻着菜单,日式包厢的门被拉开,秦岭脱掉鞋走了进来。 佟贝贝一抬眼,心口突突就是两下快跳。 他赶紧抬手按了按心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向了桌对面的秦岭。 秦岭抬眼:“嗯?” 佟贝贝飞快地落下目光,不自觉间,就像在掩饰什么似的——他自己都未察觉。 这日,佟贝贝收到闵恒发来的消息。 闵恒:【链接地址】 闵恒:【你老公是不是又摊上事儿了?】 佟贝贝点开链接,发现是一条新闻。 新闻内容上写着麓山于年初做出调整,裁掉了乱七八糟的所有地产业务之外的部门,等于是放弃了过去几年部署的所有投资方向。 外界如今褒贬不一。 公众对此的态度是觉得麓山怕不是自上次债务危机之后,元气大伤,只能做此选择。 佟贝贝知道,秦岭只是在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麓山回到地产本业,不过是迟早的事。 天气渐热,佟贝贝又要开始做一条只和冷气相伴的咸鱼了。 然而这日,知道秦岭和法国某公司的那个设计项目敲下合同后,佟贝贝对秦岭道:“我也想参与进翻译团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