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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让周晖晖来看我了……我不想见到他。他都住进我们家了,我做出的让步还不够么?” “别这么说,” 陈皓淡漠地笑了笑,“知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和爱人。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和周晖晖聊天吗?他多来开导开导你也有利于你早些恢复。” “陈皓你是想逼死我。” 于知义闭了闭眼,“你要是那么喜欢周晖晖,又那么见不得我,还不如和我一刀两断,我们互不相见的好。” “那可不行,有那份协议约束着,如果我们俩离婚,你付得起那1.9亿的违约金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沦落到现在要靠钱来衡量吗?” “当初不是你哭着求我不要和你离婚吗?那份协议也是你自愿签的。” 陈皓无畏地耸了耸肩,要不是为了给媒体看看他到底有多么深情,他才懒得到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来探望这个只会和他吵架的于知义。 “周晖晖在楼顶的咖啡厅等你,你和他应该更有话题聊才对。” 陈皓决定将这烂摊子推给周晖晖,他对于现在这个脾气又冷又臭的妻子再没有半点耐心。 “我不会去见他的。” 于知义起身坐回病床上,长久的折磨导致他的双眼已经黯淡无光,皮肤也显得有些干燥,和此前在荧幕上熠熠闪光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他说他想和你聊聊‘衬衣门’的事。” “……” 于知义看着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悠然离去的陈皓,犹豫再三后还是披上了一件外套上了楼。 衬衣门,就是让他身败名裂的那件事。 红毯活动现场被媒体抓到他只披着一件衬衣裸着身体去勾引当晚摘得影帝桂冠的林邪,所以被称为“衬衣门”。 于知义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周晖晖却突然告诉他要和他聊聊这件事……他不可能忍住不去见周晖晖。 “于……于先生,您要上楼?” 护士看见于知义一个人按了电梯,难免多问两句,毕竟几分钟前才看见陈皓面色不祥地匆匆离去,两个人估计是又吵架了。 “去喝杯咖啡。” 于知义淡淡回答。 住院部顶楼有一家空中咖啡厅,幽静安宁,适合散心,他偶尔也会自己上去小坐一会儿。 陈皓则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停车场角落那台保姆车边的阴影里点燃了一支烟。 “陈先生,酒店房间已经订好了。” 司机降下车窗和他汇报道。 “等周晖晖下来你送他先过去,我一会儿要回家换套衣服。” 陈皓抖掉烟头的灰烬,不知是不是因为于知义哀求他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他决定不和情人在曾经搭筑过他们甜缘蜜意的那张床上厮混。 周晖晖找于知义要做什么他也并非不清楚,无非就是一顿耀武扬威、奚落嘲讽,刚好可以挫挫于知义那股爱钻牛角尖的犟脾气。 一支烟的功夫过后,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周晖晖带着墨镜和口罩从住院部大楼里出来,欣欣然地走向陈皓的车子。他原本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陈皓选他做情人的原因也很简单:甜,乖,活儿好。 总之就是于知义缺少的那些柔软在周晖晖身上都能找到。 “皓哥,我们今晚去游轮上吃烛光晚餐吧?听说今晚可以看到流星哦。” 周晖晖一上来便黏糊地挽住了陈皓的胳膊,他看陈皓时眼里总带着敬仰和依赖,那也是于知义眼里没有的东西。 “刚刚于知义没有为难你吧?” 陈皓搂了搂他的腰,周晖晖就顺势贴紧上来, “我们就正常喝了杯咖啡,他情绪不高,我也就不好多打扰。可能他也知道他上次骂我骂得太过分,这次对我还挺客气的。” “我教训过他,他不敢对你恶语相向。” 陈皓笑了笑,将烟头随手扔进路边只剩秃泥的花坛。 与微弱的火星同时落地的,还有“砰”的一声巨响。 只听海风呼啸而上,阴恻的天幕上遍布压城欲摧的黑云,崇山峻岭般将医院孤立成一座昏暗的牢。 陈皓亲眼看见有人从医院楼顶坠下,如同浸了水的剪纸,摔作支离破碎的泥。 “呀啊——!!” 不远处的桦树林里传来几声尖叫,坠楼的人似乎是摔入了那片树丛,周晖晖听到尖叫声后疑惑地回过头去,脸上挂满了无辜和不解,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上车。” 陈皓握紧了拳头。 坠楼的人穿着一件咖色的呢绒外套,而他心知肚明,那件外套十几分钟前正搭在于知义的肩头! “皓哥?皓哥!怎么了呀?” 周晖晖被留在车上,他看着陈皓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焦急和迷茫渐渐凝成漠然的笑意, “于知义,你也该从陈皓心里滚出去了。” “周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前排的司机没听清周晖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免不得多问了一嘴。 “你听错了吧,我没有讲话呀。” 周晖晖无辜一笑,将口袋里缠绕成一团的警戒标线扔进了车窗外的杂草丛中。 - 于知义坠楼的消息传得很快。 昔日顶流自杀不成摔成植物人的新闻也确实难得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