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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就知道说风凉话,”翁施听出了宋科长是在臊他,从鼻子里发出两声哼唧,炫耀道,“我二哥说了,这次是因为我生着病不能喝酒,等我出院了,他要给我补一个结拜仪式。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就去他家的酒庄,喝82年的拉菲!” “拉菲”用的是外文,说的抑扬顿挫、油腔滑调的。 宋尧从镜子里看见他眉飞色舞的小表情,一边忍不住发笑,一边又挺犯愁。 住了几天院,别是给这孩子住傻了,成脑残了。 快抖直播里,宁王殿下最新上架的一件商品是《给宝宝们的恋爱宝典——吃定TA的108个小花招》,封面花里胡哨的,全是粉色爱心和紫色气球,还有两个人嘴对嘴。 翁施摩拳擦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大拇指已经在“抢购”按键上蓄势待发了,誓要捍卫大哥直播间的销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宋尧一把抽出他的手机塞进自己裤兜,翁施急了,连忙扭头嚷道:“我还没下单呢——嘶!” 他这一扭头牵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宋尧赶忙让他坐好:“手机要是进水坏了,别求我给你买新的。” 翁施咕哝:“我有工资,我独立自强,才不要你买。” 他嘴上这么说,想想又觉着挺有道理,万一手机坏了,那多不划算呀,宁王殿下也不差他这一份销量。 “胳膊举高。”宋尧说。 翁施有点儿害羞:“胳肢窝也擦啊?那可是隐私部位……” “不然呢?”宋尧翻了个白眼,“刚才背上都搓下来十几斤泥了。” “怎么可能!”翁施怒目圆睁,“我每天都自己给自己擦身子的,就是有的地方够不着,擦不干净……” 等上半身清洁好了,宋尧又指挥他撅起屁股擦擦,翁施赶忙说下半身他自己能行,总之俩人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钟才折腾完,宋尧给他裹上浴袍,把他一把抱起来:“热腾腾的呆瓜小翁出锅喽,三十一斤——” 翁施冷不防被腾空抱起,低呼一声后搂住了宋尧脖子:“小翁是不卖的!” “仅供阿尧食用,不对外出售。”宋尧把他放在床上,低头在他鼻尖咬了一口,“挺甜。” 翁施仰起头,两条小腿在床边晃啊晃,冲他弯着眼睛笑:“那必须的。” 宋尧也笑,边给他擦身子边说:“把你美的。” “我可真香,”翁施抬起手臂闻了闻胳肢窝,又拍了拍颇有弹性的小肚子,“感觉好像胖了点儿。” “是有点儿,”宋尧拿了一双在家穿的棉袜给他套上,“洗个澡比以前废水。” 翁施穿好睡衣,撸起袖子,小臂上有道刀伤——这是他第一次出外勤的时候留下的。已经过去挺久了,疤痕不是很显眼,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 加上后脖子那道伤估计要留疤,他现在身上挂着两个疤痕了。 宋尧把新床单铺好,转眼就看见翁施站在穿衣镜前发呆,于是问:“嘛呢?” “我感觉我真是太神勇了,”翁施抬起自己的小臂,另一只手指着后颈,“喏,我的勋章。” 宋尧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祖宗,求你了,这样的勋章还是少点儿吧,你吃得消,我吃不消啊。” 晚上钻进被窝,翁施舒服的直叹气。 怪不得人家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好几万块的高级床垫睡惯了,医院的小床那是真难睡。 宋尧也长舒了一口气,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案子,家门都没进过;加上翁施又出了事住院,宋尧可以说是心力交瘁,就没安稳睡过一个超过三小时的觉。 这会儿小呆瓜躺在他身边,香喷喷、白嫩嫩的,他一伸手就能碰到,总算是觉得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翁施面向宋尧侧躺着,刚换过药的伤口凉飕飕的,还有点痒痒,他侧脸抵着宋尧肩膀蹭了蹭。 “睡不着?”宋尧问。 “痒,你给我抓抓。”翁施说。 “好,给你抓抓。”宋尧被窝里的一只手抓住翁施一边屁股,在软乎乎的rou上边挠了挠。 “抓脖子呀!”翁施气得踹他好几脚。 宋尧低笑出声:“不能抓,忍着。” 翁施唉声叹气:“挠痒痒都不能挠,我感觉日子是没法过了。” 宋尧被他这愁肠百结的样子逗乐了:“那怎么着?” “宋老师,要不你转过去,我给你挠挠脖子吧,”翁施说,“我望梅止渴。” “……神经,”宋尧把他不安分的两只手握在自己手里,“睡觉。” 翁施困是困,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着了。 他拿起手机,想找个没睡的聊会儿天,先在他们【肖王翁花园三结义】的群聊里问还有人吗,他大哥肖义宁出现了。宁王殿下很愤怒,因为他在整理直播间下单用户的时候没有看见翁施,愤而质问:“你连大哥的销量都不保护,可见你根本不重视这段情谊!” 翁施冤枉,打字回道:“我当时在洗澡呢。” 肖义宁说:“不要多说了,没有物质的友情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哗啦啦散了。” 富二代王冕连忙出来调停,发了个200红包:“别吵了别吵了,都是一家人。” 肖义宁和翁施一人抢了一百块钱,立即和好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