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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汉霄嗤笑一声:“干嘛呀这又是。” 他嘴里叼了根吸管,如同玩儿似的把面前的一杯鸡尾酒一口气吸完了。 徐汉霄大晚上被人叫下来也不是为别的,不管身边人什么状态,他拍了拍张令泽肩膀:“上楼。” 张令泽一脸不快,眼神好像在说“你确定?” “我没心情。” “跟我摆什么谱儿呢?上楼。”还在酒吧里,徐汉霄就伸手去脱他外套,“别想那烂事儿了,跟一大傻逼似的。” “人俩好就好了,不耽误咱俩办好事不就成了。”他说完,拉着张令泽从酒吧出来。 两人进了旁边走廊的电梯,电梯门刚一合上,徐汉霄立即攀附上去,火热地和对方纠缠在一起。 “你确定和宋知没这么干过?” 他倏地停下来。 “问多少次了,”张令泽心情本来就欠佳,现在被问得更是一阵烦躁:“没有,你怎么还不信?” 徐汉霄笑出声,揽住张令泽的脖子:“我信,他确实很倔。” 两人一路搂抱着进了酒吧上的那家酒店,他把长袖T恤脱掉,上半身在张令泽脸前凑了凑,暧昧一会儿,便一起翻滚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正午,陈正蓉买了去往清源的高铁票。 宋知一觉睡到十二点,还是被母亲和嫂子的说话声吵醒的。他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嫂子在说什么食疫局要来检查、下午去南方的事儿,于是弹射起床,吃完午饭,主动要求开车把嫂子送去高铁站。 他被兄弟们问了好几次茶庄生意,早就知道自己以前在南方开了一个茶庄。 但现下,宋知只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毕竟茶庄是他和嫂子一起开的,结果现在有了事,却要叫嫂子一个女人独自回去承担。 宋知本也想收拾行李来着,但宋母死活扒着他的胳膊,不肯让他走。嫂子也说不用担心,说等过两天兴许就回来了。 但等送完了大嫂,折回来走到半路的时候,他越想越觉得不是人。趁着宋国啸不在家,母亲出门买菜的功夫,宋知拿上身份证,买了下午一点的高铁票。 和嫂子坐的那辆高铁时隔一个半小时。 他按照陈正蓉的购票信息买了同程票,知道目的地在一个叫清源的小镇,不过茶庄所在的具体地址,还要等下了车问嫂子。 这一出十分匆忙,也没顾上和谁道别。 上了车以后,宋知才在手机上给宋母简单地报告了一声,又在群里给朋友们留了一句: [我去南方了,过几天回。] 项彬秒回他:[不是吧哥们儿,怎么都不提前说,有这么着急?] [你脑袋好啦?能想起来事儿吗?] 不愧是宋知。 从小就是这样,一向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他决定了的事,别人怎么劝说也拦不住。 本来是因为张令泽才去南方待着的,现在把人都忘了,还是要回去…… [听说茶庄那边有点情况,我都跟你们在北京晃荡好几天了了,失忆不失忆,能想不想起来的,不都好好活着呢吗我。] 项彬回复:[那什么时候回?] 宋知刚想回复一句[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下一秒,宋母的电话就甩过来了。 他觉得保准没什么好事,就没接。 通往东南沿海地区的高铁速度很快,他到了市里,打听了一番,就坐上了去清源的大巴。一番周折后,总算是到了镇上,于是给陈正蓉打电话: “嫂子,我在清源镇上了,茶庄怎么走啊?” “我好像在这个……”他四处看看,找到一块路牌:开园路。” 大嫂在电话那头又吃惊又感动:“你怎么又跟来了?” “等着啊,嫂子去接你,站在那儿别动,我借个电动车,马上就到。” 两人一起回到茶庄。 宋知下车,抬头看了一眼牌子——日涧茶庄。 牌面不小,规模也算是街上比较大的。 大嫂还完邻居电动车后,带着宋知往茶庄里走。 那天别人打电话来,说小知出了车祸,她走得慌里慌张,撂下炒勺就跑出去,什么都没顾上,还是郑大爷的女儿帮忙把门锁插上的。 门口放着一个筛茶用的竹编斗筐,里面茶叶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陈正蓉把斗拿回屋内,宋知紧跟她进来。 眼前,一室静雅清幽。 茶叶的清甘气味立刻环绕包围了他,他看着屋内的摆设,摸摸茶案,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 门口突然有一个女人探进头来,好奇地往里张望:“正蓉?你和小茶爷回来了?” 嫂子把人叫进来接待:“对,他也刚到。” “我就说呢,”女人坐在门口的梨木椅上,“你能骑车去接谁?肯定是小茶爷啦。” 她转而望向宋知: “医生怎么说啦?” 宋知:“还好,没什么事。” “太好咯,我爹天天念叨着你家小茶爷,就怕他年纪轻轻,身上落下什么意外。” “郑大爷身体还行吗?”嫂子也回问一句。 “好着呢,好着呢。刚出事那几天着实被吓得不轻,两天没下来床。最近好多了,他又跑去下象棋了,就等着小茶爷回来跟他做对手呢。” “对了,还有你们家毛尖儿,我给你们抱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