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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这辈子他应该都不会忘记我了。江晗说着一笑,转身背对着纪霖挥手说:反正我不后悔,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纪霖看着江晗的背影没有说话。 其实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时间也没有倒流的选项,自己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纪靠回到房间,将自己摔进被子里闷着头想,只要方靖以后的生活能够平安快乐,自己后悔就后悔吧。 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方靖痛苦的样子了,永远都不想看见了。 窝进被子里的他想要睡一觉,但一闭上眼总是忍不住回想方靖当时说喜欢自己的样子。 大男孩难过又小心,明明身体已经足够疼痛难受了,却还要朝自己的方向靠。 纪霖吸了吸鼻子,心想凭什么啊? 凭什么方靖就要受苦?就要受折磨?招谁惹谁了?他替方靖打抱不平,也为他心疼,却又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方靖的心思。 或许能更早握住他的手,将他看牢一点。 想着想着眼前一阵模糊。纪霖抬手一摸,沾了满手的眼泪。 多日抑郁在心的难过爆发出来,眼泪像是怎么也擦不尽,嘴里都是咸湿的味道。低低的抽位在房间里响起,纪霖将眼泪擦在被子上衣服上,不愿意让这些眼泪暴露在日光之下。 他在心里问自己,你喜欢方靖吗? 嘴唇颤抖了几下,喜欢两个字最后还是从他口中说出,带着哽咽和难过姗珊来迟。想知道问题答案的人已经忘记了过去,只剩下回答的人固执将答案一遍一遍重复。 自问自答的声音重复几遍终于停下,纪霖闭上眼睛,将多余的眼泪从眼眶里挤出来。 喜欢还在心里继续,但却永远不会有回音了。纪霖抱着被子,想起在冯川时候方靖的怀抱,还有那双替自己散头发的手。 喜欢的,他默默想。 但是已经同方靖无关了。 先生?黎峰看着站在走廊上的苏翡,低声问:不要敲门吗? 苏翡收回手背在身后,摇头道:小孩子脸皮薄,难过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见,我还是晚点再来看他吧。 黎峰跟在他身后,淡淡道:之前带来的那个张博士您要过去看看吗? 现在还不着急,先关他两天,少给点东西吃,水可以不用限制,也别让他见别的人。禁止任何的盘问和交流。 苏翡说着一顿,转头看向黎峰,小心别让他死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黎峰笑了笑。 苏翡推开书房的门,将桌面上的东西递给黎峰,看看吧,这是之前他们在燕南那棺材里发现手铐的检验结果。 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黎峰疑惑问。 他拿起那份资料发现下面还有一份,抽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份死亡证明。 这是什么? 死亡证明的主人姓史,青年的眼睛上带着副金丝眼镜,穿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白衬衣,斯文又腼腆。 苏翡背对着黎峰,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轻声道:对比下两个人的血型,还有那个手转的年份。 血型是一样的,年份倒是 是一个人?黎峰问。 他看到亲属签名那一栏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这是史存希的儿子? 对,后面还有他妻子和母亲的死亡证明。苏翡淡道,我记得当时是因为遇见了失控的能力者,他们三个人才去世的。 黎峰点头,这件事闹得很大,后面发现能力者失控,是因为他被抓住做了人体实验。后来主办查处那些实验室的就是史存希。 他不是史存希的亲生儿子。苏翡笑了一声,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以为捡了一条命,结果捡回来的命还不是要丢出去。 黎峰将死亡证明放回桌上,我会去查这件事。 苏翡:动作小心点,还有那个史毅也多注意点。那些实验室的数据最后都落在了史存希的手里,得想办法计他交出来 回到北峰的家里,方靖总觉得有些别扭,有些惯用物件的摆放并不是在自己记忆里的位置。和家人之间的相处也总觉得不自然,像是在演戏一样。可记忆却文告诉自己是这样的,不要去怀疑。 最关键的是他醒来之后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起来什么,每想叫一个人,但名字到了嘴边却又忘记。 像是什么都和以前一样,但又像是什么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还有父亲对待自己的态度越发奇怪,同以前的印象里的严父变成了慈父,对自己的态度越发温和,不再是什么都是挑剔不满的样子。 方靖也找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自己这次命悬一线,把老父亲实在是吓了一跳,这才有了改变。 哥哥?你怎么了? 方靖回神,看着趴在自己膝头的小男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有点困了。 小男孩叫方珉,是老爹再婚之后和后妈张淑生的孩子,他们一家四口一直生活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