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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情很畅快,从十一月就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非常酣畅淋漓。 谢航的手钻进毛衣里,他打了个寒颤,也许是刚刚开窗通风被冷风吹的,冰冷的手指所过之处撩起一片燥热。 冬天就是这点不好,脱衣服的过程非常繁杂,很容易把刚点起来的火浇下去。 两个人半推半就地脱掉毛衣还有件保暖衣的时候,季思年终于忍不住开始笑了,勾着那串项链半天没摘下来。 谢航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别摘。” 他贴在季思年的耳边问道:“这里工具很全啊。” “隔壁屋子是C哥的,就那个调酒师。”季思年侧过头看他,“他有时候会带人上来。柜子里还有小玩具,你要不要?” 谢航没有说话,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接着就是一片天旋地转。 季思年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谢航没让他摘掉项链。 在第三次被人从后面拽着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喘着粗气骂了一声:“你他妈……下回能不能换个宽带的?我要被勒死了。” 谢航动作停了停,松了手,直接把他按回到枕头上。 这一刻季思年忽然有种得偿所愿的错觉,他似乎有幻想过很多次这双手把他按到床上的时刻,比如那时候在眼科医院测眼压…… 谢航的控制欲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平时看着很正经的一个人终于撕下了伪装,每当季思年在心里想差不多得了的时候,谢航都能再一次突破他的想象。 “睁眼。”谢航低声说。 季思年揪着拧成一团的床单,咬着牙睁开眼睛。 谢航低下头吻他。 季思年顾不上去回应这个吻,掐在腰际上的一双手收紧,他猛地仰起头。 脖颈间拉出一条好看的曲线,谢航咬住他的喉结。 温热呼吸扑在耳侧,季思年盯着天花板,想咳嗽一声还提不上一口气。 谢航也没有挪动,就这样搂着他,直到季思年弯起膝盖碰了碰他:“下去。” 谢航慢慢摩挲着他的脖子,那里有一圈被项链勒出来的红印。 季思年垂眼去看地面,数了数地上的东西:“你可……真牛逼。”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语言系统还没有从那几个单薄的语气词里切换过来。 谢航从床上翻身下来:“有卫生纸吗?” “外面,那个柜子。”季思年半死不活地抬了抬手,他现在稍微动一动腿就浑身疼。 他看着谢航穿好衣服,背上薄薄一层肌rou动起来很赏心悦目,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季思年挣扎两下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简直精彩,红印巴掌印链子印什么都有,看上去像被人蒙在沙袋里揍了一顿。 他晃了晃挂在脚上的那颗转运珠绳。 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他揉了揉脸,把绳子又系紧了些。 谢航拿了一包没开封的抽纸,扯开了很细致地给他擦了擦。 季思年叹了口气,终于意识到找一个可以随便洗澡的地方有多重要。 善后工作很考验人的耐心,谢航打开窗,又把床铺整理好,最后检查了一遍地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仿佛在别人的地盘上完成了一次偷情,最后一丝旖旎气息被呼啸卷进来的冷风吹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吧。”季思年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回头再仔细收拾。” 谢航看了眼刚刚不小心被踢到床底下的纸团,那是一张物理卷子,上面用铅笔写了很大的“我总是让人失望”。 他蹲了一会儿,才走到季思年的面前,凑近了要吻他。 季思年偏开头躲过去:“不许亲,还没追到手呢。” “友好的亲吻。”谢航把他扳正了,很轻地亲了亲。 季思年等他亲完才推他一把,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带着个人找C哥要了钥匙,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才下楼,C哥就是个傻的也该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 虽然这种事对C哥来说也许稀松平常,但季思年在看到他的时候依旧感受到了一丝尴尬。 C哥靠在吧台里,淡淡看了眼他和身后跟着的人,接了钥匙,面不改色地说:“晚餐还十分钟开餐,吃吗?” “不吃,得回去了。”季思年说。 他一刻都不想暴露在C哥的目光之下了。 步行街上亮起街灯,人流渐多,他们并肩走到地铁站。 “走了。”季思年说。 谢航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明天出来和我吃饭。” 季思年噎了一下:“你追人都这么蛮横吗?” “明天可以和我出来吃饭吗?”谢航换了一种问法。 季思年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傻子:“……可以。” 谢航笑了起来。 回到家时天已经暗下来,年霞刚炒完最后一个菜,季思年推门就闻到一股醋加多了的炒土豆丝味道。 “我回来了。”他在噼里啪啦的炒菜声里喊了一句。 年霞回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先跑到洗手间去照了镜子。 看着还可以,谢航咬人还算有分寸,没有在衣领上面的位置留什么印子。 也许是做贼心虚,他从踏进家门的一刻开始就不自觉遮遮掩掩,直到围着坐在桌前吃起晚饭,季建安忽然问道:“是不是谈对象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