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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江工作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这种激动的他见多了。 本来也没想他能一下子同意,来的时候陆望舒还叮嘱他一定要留话口,别把话给说死了。 虽说这份起诉文件是真的,但只是想要警告蒋泰林,并没有真的想要告他,哪想到还是年纪小,太沉不住气,也根本就不了解陆望舒。 不是说,黑粉其实比粉丝要了解正主么,因为要深入了解,才能挖到更多的黑料。 那尹江就只能把坏人的名分做实了,看了眼地上印着鞋印的初稿起诉书,略带嘲讽的笑道:“那我们走着瞧喽。” 回到车里,尹江跟陆望舒比了个OK的姿势。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招,肯定拿他稳稳的。 “他什么反应?”陆望舒把视线从手机上拉回来,刚看到蒋泰林的朋友圈:垃圾! “正如你所说。” 陆望舒把手机举到他面前,“骂你呢。” “骂的是你,要不是你指使我,我能总干这讨人厌的事吗?” “委屈你了。” “嘁。冠冕堂皇,你就少给我出点难题,什么都有了。”尹江不以为然,虽然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但也没他这样动不动就搞出棘手的问题。 “走吧,我们回去,练练基本功。”陆望舒胸有成竹。 “不等了?” “不等了。” 蒋泰林在尹江走之后,又把地上被他蹂/躏够呛的起诉书捡了起来,尽力抚平上面的褶皱后,试图把自己的脚印从那上面抹去,然而这都是徒劳的。 站在原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他确认,如果这个上面说的属实,那自己不仅要面临巨额赔偿、还需要公开道歉。 以往别家的黑粉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下场也都一顶一的惨,几乎没有打赢过翻身仗。 如果真的这件事板上钉钉了,那同样会影响到他的运动生涯。 所以这事不能发声。 但在没有想好的情况下,蒋泰林打算按兵不动,既没删微博,也没找陆望舒。 而是安安单单的去训练,回学校睡觉。 但他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因为这件事,他被告上了法庭,杀鸡儆猴。 直接导致被国家队除名,永远不能参加游泳。 惊醒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坐在床上半天没缓过来,当下就决定找陆望舒,跟他谈谈。 所以早上四点多就蒙在被子里电话过去,对方还没睡醒。 正常人都不会起的那么早吧,也没活动,又不是老年人。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没睡醒的陆望舒,声音是真的好听,比平时更低沉几分,极具磁性。 蒋泰林向来对这种低音炮毫无抵抗力,只觉得浑身酥软。 支吾了半天,却被挂了电话。 只能再打回去,虽然接起来,但是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他是一直都没清醒,此刻估计是又睡着了。 怎么就能这么困?! 没办法,听了好一会陆望舒的呼吸声,本来精神抖擞的蒋泰林竟然又困了,就这么挂着电话直到天亮。 是被陆望舒在耳边的声音吵醒的。 这才想起来,他一直没挂电话,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清醒几秒拿起电话,一百三十多分钟的通话,也是绝了。 不知道陆望舒那边是什么时候醒的,总之电话是一直没挂。 清了清嗓子,看室友还没醒,压低声音,“喂。” “早啊,刚刚打我电话什么事?”陆望舒大概听了蒋泰林十多分钟的呼吸声,也叫了他好多声都没醒,如今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做早餐了。 “我……”蒋泰林的大脑有几分钟的短路,接着说道:“昨天尹江来你知道的吧?” “你想说什么?”陆望舒忍住得意的笑,一本正经的问。 “那个起诉声明,是真的吗?”蒋泰林本想在寝室问,就不出去了,但是怕自己说说就激动,还是下床套上件衣服,去走廊了。 “是真的。” 蒋泰林刚要说话,又听他道:“你想它成为真的吗?” 咽回刚刚要问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陆望舒边等着煎蛋熟,边把两片厚吐司塞进面包机里,顺便再叮一杯热牛奶。 “我不想。”蒋泰林实话实说,不然也不会一大早上就打电话过去,然后还听了两个多小时的呼吸声,谁都没说话。 “那现在有个机会。”陆望舒把熟的刚好的煎蛋盛进盘中,不过几秒,面包片也跳了出来,一顿早餐就好了。 “什么机会,能不能快点说,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吗不是。”蒋泰林真是着急,眼看着火烧眉毛了,那边还不紧不慢的。 也对,又不危及他,不等他应,立刻道:“我教你游泳,下水教。放心,包教包会,原来说的什么教不会不退学费,就是逗你的,哪能呢?我不是那不负责任的人。” 陆望舒脸上挂着笑,但语气淡定,“你肯定要教会我,我学费都交了。” “那这就行了呗?” “当然不行。”陆望舒一口牛奶下肚,“你求我。” “啊?”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说,你求我,我就答应你不起诉。” 蒋泰林紧紧攥着拳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